門口是自己的前情.人……們, 病房內是紀漸,本文坐擁無數後宮的男主。
顧令心道地上要是有一個洞,他能立馬鑽進去躲起來。
“顧令……”
站在門口的為首女人顫顫巍巍地喊了一句。
詭異的安靜氣氛中, 壓抑到讓人喘不過氣來。
許徐看向麵前的場景,啞口無言:“啊這……”
顧令越發心虛,緊張起來之後他的臉色慘白。
要不然就暈死過去算了。
暈過去, 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然後讓這群人去打,誰打贏了,誰就獲勝。
也許是看到顧令臉上慘白, 除開嘴唇還有一點血色, 門口為首的女人先一步走進來,擔憂地說:“顧令, 你沒事吧。”
顧令不忍直視,閉上了眼睛。
躲避大家的視線。
忽然耳邊有人小聲說:“他肯定身體不舒服,你們看他連睜眼的力氣都沒有。”
嗯?
顧令耳朵動了動,這……居然給自己找了個極為可憐的理由。
等等, 那她們看紀漸是在乾什麼?
一個趁著彆人身體不適, 強行抱起來實行暴力的仇家?
基於這個認知。
顧令越發不敢睜眼, 他覺得這群人打起來的可能非常大。
紀漸陰沉著臉看著麵前的女人們, 眼神銳利刺骨,讓人不寒而栗。
“你們不應該來。”
“我們是顧令的朋友, 紀總……”雖然氣憤紀漸態度強勢,但大家也沒有人敢來給他臉色看。
此刻,外頭又響起了耳熟的腳步聲。
蔣金和林成責邁到門口, 看到病房內一堆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人,還以為自己走錯了,倒退出門口準備道歉, 再去其他病房裡頭找找紀總在哪裡。
“哎!”蔣金眼尖心細,看到了夾縫中的紀總。
他喊了一聲:“紀總!“
在全部人的視線都看向自己時,蔣金忽然覺得,人和人還是差距的。
如果自己像顧令這樣,把自己的小情.人們全部喊到一起,可能當場挨打的人就是自己了。
而不像現在……
……
顧令左右看了看,坐在病床上。
蔣金默默地將自己買過來的早餐放到床頭櫃上,連忙退出來中心圈,心中默許:這就是傳說中渣男的特殊待遇嗎?“
——我不是不愛你,隻是我的心碎成了很多片,每一片都愛上了不同的人。
人和人果然是不一樣的,自己和顧令若是經曆同樣的情況下,自己就一定能被揍進醫院。
顧令尷尬地笑了一下,解釋:“大家……早上好。”
“這個……剛才的事情,我可以解釋,說來話長……”顧令眼神打轉飄忽不定。
話還沒說完,忽然手被人雙手輕輕地握住。
“沒事,我理解你。”
顧令抬眸看著陌生的理由,一臉問號,我還什麼都沒說,你理解什麼了?
理解我剛才躺在男人懷中,理解我海了你們一群人?
此刻,站在床邊的紀漸臉色難看,聲音冰冷地開口:“蔣金,林成責將她們全部趕出去。”
許徐連忙喊了一句:“我是無辜的,我就是順道過來看看。”
紀漸斜眸看著他,說:“看完了,滾。”
紀漸心裡壓著一團火,他起床氣沒地方發泄。
本來昨晚就沒睡多久。
因為他的一句話,病房裡頭氣氛又瞬間凝固起來。
紀漸嘴角耷拉著。
一字一句地說:“做人要有自知之明。”
“你們……”紀漸聲音戛然而止,略微有些震驚地看著突然握住自己手指的顧令。
顧令搖搖頭。
紀漸抿緊了唇,抿成了一線,擰緊眉頭。
顧令輕聲說:“你彆發火。”
而後看向坐在床邊的其他人,說:“謝謝大家來看我,不過我已經沒事了,之後我會好好注意的。”
顧令說罷看向紀漸,一字一句地說:“這些都是朋友。”
也許自己都覺得這話的可信度不高,顧令心虛地再補充了一句:“真的。”
顧令感覺自己要虛脫了。
醫生早上來查房,一推開門,被麵前的場景嚇了一跳,烏拉拉一大堆人,還詭異的安靜。
最後還是醫生說病人需要足夠的安靜,大家才出去了。
顧令剛才的話說的比較委婉。
朋友……
也不會再有人自己單方麵加深這層關係。
但大家察覺出紀漸的立場不同。
再聯想之前的緋聞,紀漸和他爸爸的前情.人說不定真的有什麼關係。
蔣金和林成責兩個人處理好事情,不希望許徐和剛才那些女人泄露出一些不該說的消息。
避免紀老爺子那邊起疑心。
蔣金處理完事情,和搭檔並肩走向病房,他雙手墊在後腦勺上,看著天花板。
其實紀老爺子也不是傻子。
他又不是真的聾了瞎了,做過的事情要想滴水不漏,一點消息都不傳出來,太不現實。
但到了如今的地步。
兒子被孫子送進了監獄,自己的人脈被架空多年,紀老爺子不過是強弩之末,硬撐著一口氣罷了。
隻要紀總不要做得太過火。
玩玩男人女人都沒事,隻要給他傳宗接代就行。
他在賭,賭紀漸會不會死磕在一棵樹上。
如果紀漸隻認定一個人,那紀老爺子不可能認下顧令。
但如果紀總和當初的紀成簡一樣,是一個玩咖,花天酒地,那他才懶得搭理。
林成責腳步不停,蔣金連忙跟上去。
林助理神情複雜,說了一句:“可是當初紀總不是說過,他不喜歡男人嗎?”
還說惡心。
說實話,他自己都不能接受。
之前消息傳的天花亂墜,但都是捕風捉影,媒體的春秋筆法他見得多了。
但今天早上,
紀總在眾人麵前好像對顧令……
蔣金聞言嘴角抽了抽,嗤笑一聲,說:“是啊,當時我白挨了一頓嘲諷。”
整的他那天晚上都沒睡好,紀總當時信誓旦旦的表情,蔣金當時都懷疑人生。
得了,他現在有理由懷疑紀總當時就故意說出來,不想自己去勾.引顧令的!
而現在,顯然自己同伴的個人認知遭受了巨大的衝擊。
“可……顧令是個男人啊。”
紀總再過兩年就奔三了,以前也的確沒有找人,天天在紀家莊園弄工作。
還是說,因為沒找過女人,所以被顧令帶跑偏了。
林成責這樣想著,走到病房門口時,忽然停下腳步。
門被關上的。
他看到紀漸坐在床邊,背對著門口,單手摟著顧令的腰,將人攬入懷中。
紀漸將顧令遮擋了大部分,但自己不是傻子,自然知道他們在做什麼。
忽然蔣金勾住他的脖子,把人扯走。
“這……”
“你看不出來嗎?明顯是紀總在強迫人。”
“可是……”
蔣金咬牙切齒地說:“這次床頭櫃有花瓶了!”
艸,自己當初那一下真是白挨,沒親到還白挨了一頓打!!!
他這般想著,忽然打了個冷顫……
等等,這幸虧當時沒親到啊!
不然紀總和自己秋後算賬,吃不了兜著走!
*
病房之內,顧令蹙起眉頭,張著嘴,舌尖有點發麻,最後雙手放在胸.前,而後推開紀漸。
他低著頭,睜大眼睛,耳根子發紅,臉上的紅暈順著脖頸一路滑落到衣服底下。
比起昨晚的迷迷糊糊,現在自己大腦意識極度清醒,手掌的觸感真實。
雖然早就做好心理準備,但和男主親熱這個想法冒出在腦海時,顧令就懵了。
而且這個人還是男主。
等等……
自己是不是把男主給拐跑了?
“不喜歡?”紀漸聲音沙啞地問。
“有點澀……你抽太多煙了。”顧令撇過頭,頷首垂眸,發絲下的肌膚泛著好看的粉色。
紀漸盯著人,猶疑了很久,最後緩緩說:“以後不抽了。”
*
紀漸在公司開會的時候,接到了紀老爺子的電話。
對方氣勢洶洶地開口:“紀漸,你不是說不會和顧令來往嗎?為什麼你昨天還去了顧令的生日宴會上?”
會議室內異常安靜。
看著紀總臉色陰沉,捏緊了電話,而後緩緩地說:“我的事情,和你有什麼關係?”
“你!”
“紀漸,我是管不了你,但你記住,餘下的股東不可能買股份給你,讓你絕對占股,你現在最好也是最快的機會,就是從我手中拿股權。”
說到這裡,紀老爺子大口喘了一下氣,說:“你是個聰明人,知道該怎麼選。”
“你和我犟脾氣沒用,你日後遲早會結婚生子,你不妨撐著我這把老骨頭還沒入土的時候,趕緊結婚生子,還能拿到我手中的股權。”
當初的紀成簡就是被紀漸稀釋了太多的股份,最後把股份賣出去,沒想到被紀漸玩了。
他剛剛把股份賣給“靠譜的人”,對方轉手賣給紀漸。
什麼籌碼都沒了,才被送進監獄。
紀老爺子坐在太師椅子上,已然是孤注一擲,他現在也不怕日後紀漸報複了。
電話那頭沒有了聲音,隻有淡淡的呼吸聲。
不知道過了多久,紀老爺子聽到紀漸緩緩開口回答:“結婚生子嗎?當然,爺爺,你放心。”
嘀——
通話隨即被切斷了。
紀老爺子怔怔地看著手機。
身邊照料了自己很久的人,小聲地說:“老爺子,咱何必受這口氣,如果真的把所有的股份給了紀漸,他不一定就會聽我們的擺布啊。”
紀老爺子猛地一拍桌子,怒吼:“你懂什麼?!”
自己紀家幾代人打下的基業,雖然差點被紀成簡那個蠢貨年輕時弄倒,但幸好騙到了紀夫人的嫁妝來填補漏洞。
現在蒸蒸日上。
“紀漸那個小畜生最記仇,他腦子有病,你難道還不懂嗎?”
自己當初要拿著他去配種的事情,被當時年幼的紀漸聽到,這成了對方心中的疙瘩。
如果自己不出麵,紀漸那麼偏執,他極有可能一輩子不娶。
十幾年來,一點緋聞沒傳出來,待在紀家莊園也不知道是死是活,至今也沒和哪個女性傳出緋聞!
真要是斷子絕孫了。
那自己年輕時候的那些仇家可不得跑到自己麵前耀武揚威。
自己臨死前,還得眼睜睜地瞧著偌大家業散給那些吸血苟活的紀家旁支。
還有紀漸母親的娘家?!
真是天大的笑話啊!!!
自己當年費儘心思,讓兒子娶妻奪嫁妝的事情,在當初可是被評價為心狠手辣,現在遭到報應不成?!
因果輪回?!
“我不能接受!我絕對不能接受!”
紀老爺子渾濁的三角眼睛眯成了一條縫,枯黃的臉上變青。
尤其是一想到自己過去的老仇家們,一個個都在背後嘲笑自己。
“咳咳,咳咳!”紀老爺子猛地咳嗽起來,像是要肺部給咳嗽出來一般。
他猛地抬手抓住身邊傭人的手臂,細長乾枯的枯樹枝手指沒有一點水分,鬆垮垮的皮膚黏在上麵,把人嚇了一跳。
他緩緩撐著站起來,看著外麵的光亮,一字一句地說:“紀漸這些年的行事作風我算是看明白了,利益至上。”
“那顧令呢?”
“把他喊過來。”
*
紀氏,蔣金被紀漸喊過去的時候,一頭霧水。
“紀老爺子知道紀總你昨晚去宴會上了???”
不應該啊。
蔣金深思,說:“昨晚在顧令的生日宴會上的所有人,我都打點到了。”
顯然是有人故意搞事!
好在今早醫院的事情沒人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