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121(實際正文,包括作話7500)(2 / 2)

——自己到時候要不要控製一下表情,不要笑得太開心,免得讓紀漸得寸進尺真覺得自個準備的生日禮物天下第一好?

現實是殘酷的,顧令緩緩坐在椅子上,彎著腰,瞳孔顫抖。

而後聲音發抖,說:“紀漸,哪有這樣的禮物啊……”

*

大家都在關心這件事情。

嚴戈之回到了自己住處,焦急地等待著。

自己什麼都考慮好了,卻唯獨沒想到紀漸這個人居然把自己旗下的資產都給了顧令。

紀漸這個瘋子!

那自己之前的計劃不就泡湯了?

顧令現在有權有勢,絕對在懷疑自己……

嚴戈之手腳冰涼地想著,要不要再花錢找人把顧令暗殺了?反正一不做二不休。

但理智告訴他,已經沒機會了。

顧令不是傻子,在找出罪魁禍首之前一定會小心謹慎,就如同之前紀老爺子想動顧令,結果他直接待在紀家莊園不出來了。

紀氏鬨翻了天。

尤其是反對紀漸的那一波,開玩笑,好不容易盼到紀漸被人弄死了,結果顧令頂上來了?

一時間紀氏的股價瘋狂下跌。

在當天晚上,紀氏的對外公關團隊發了一則視頻。

視頻中,顧令正大步流星往前走去,看向鏡頭時也沒空停下。

顧令精神有些頹廢,眼睛通紅。與過往在大眾麵前的平易近人形象截然不同,表情冷漠,眼神如冰刺骨。

“紀氏將由我來接管,紀氏不能停也不會停!”

“另外這件事情我會查個水落石出!”

視頻言簡意賅,結束之後,與此同時,紀氏總部喧鬨的會議室內被人猛地推開。

“顧令,你也太囂張了,這裡可是紀氏!”

“你這是什麼意思?!”

顧令大步走到上席位置,將自己手中的文件甩在桌子上,啪的一聲響。

大家噤聲,不敢在說話。

顧令盯著挑事的股東,一字一句地說:“紀漸沒死,輪不到你放肆;就是他死了,也輪不到你說話!懂?!”

顧令連軸轉,直到深夜又去了醫院。

一身汗水的醫生取下口罩,說:“病人還未脫離危險……”失血過多,創傷嚴重,送往醫院時呼吸異常微弱,但好在沒有窒息。

“子彈應該衝著心臟去的,不過被它擋了一下,加上其他原因才偏離了位置。”醫生遞過來一個小盒子,已經爛了。

顧令看著一對已經被弄壞了的對戒,安靜地接過來,說了一聲謝謝。

醫生沒再多說,離開的時候忍不住回頭多瞧了兩眼。

網上說這兩個人感情好像也不怎麼,好像還真是的。

都生死攸關了,怎麼也沒看見掉一滴眼淚,光看到紅了眼眶。

顧令進不去重症加護病房,去了專門給自己的休息房間,關上門後,手腳沒力走到床邊躺下,而是順著門板蹲坐下來。

顧令捏緊了手中的對戒,忽然想把壞了的對戒戴在手上,但是屬於自己尺寸的對戒損壞嚴重。

他怎麼努力也戴不上去。

當對戒又一次從手指間掉落,滾在地板上,一滴眼淚與之砸在了地上。

顧令抬手抹了濕漉漉的臉,哭不出聲來,抽泣都藏在了喉嚨中。他不是喜歡什麼事情都硬憋著的性格,但現在不能哭。

所有人都盯著,他不能示弱。

*

資產轉移手續都辦好之後,紀氏正式由顧令接管,紀氏的股東翻天覆地,股權占比不如顧令。

隻要顧令不稀釋股權,就沒人能把他拉下來。

同時下令追查罪魁禍首,狙擊手被抓了出來,審問得知是紀老爺子生前請他們抓住時機下手。

後來,又牽扯出了嚴戈之。

嚴戈之本想找人背鍋,但是顧令之前堵死了他的路。但凡是能幫他背鍋的人,都被顧令策反擺平。

之前就有前案,現在又做妖,而且還涉及□□案,顧令不放過他,嚴氏的其他股東可不敢再用這尊大佛,連忙將人請離公司。

嚴戈之坐在探望室中,看著顧令前來,哈哈笑起來。

“怎麼是你啊?紀漸呢?沒消息了,死了?”

顧令坐下來,反問:“想得到最後是我嗎?”

“想不到,真的想不到,”嚴戈之哈哈大笑,“當時我想啊,我本身就是通過紀老爺子打掩護找的人,紀漸一死或者一躺著不醒,隻要沒人深究,我絕對沒事。”

“我想不到紀漸那麼小肚雞腸的人,居然會把集團整個送給一個不能結婚、不能生子的男人,他真是個傻子!”

他癲瘋地說了很多話。

顧令最後開口說:“你的計劃終究還是不如他,你輸了。”

轉身離開,背後的人說:“我哪裡輸了,紀漸呢?他不來嘲諷我肯定是死了,就是不死也多半成了永遠醒不來的植物人!”

顧令充耳不聞。

紀漸的消息慢慢淡出人們的視線,隨著夏天的過去,似乎紀氏集團的掌權人是顧令並無不妥。

網友們隱約覺得,紀漸不出麵的話,多半就是掛了。

但現在顧令使用冷處理辦法,不過是為了坐穩董事長位置前防止股價大跌。

對於豪門圈子的人,紀漸的消息是一點兒都沒透露出來。

換成其他公司的老總,突然數月不出麵,那絕對死亡了!

但是紀漸……好家夥,真不好確定。

人前十幾年也是隱姓埋名,不上報不訪談不出席宴會。

不過默認死亡的人多……

時間一天天地過去,夏日的炎熱消散,莊園裡頭的花慢慢地開敗,最後寒風過來的時候,顧令看著日漸蕭條的莊園,最終在莊園內做了個玻璃暖房。

從彆墅的二樓平台可以走棧道過去。

請了園丁照料,暖房內種著各色花卉,在寒冷的冬天也有絢麗的色彩呈現。

他也喜歡窩在紀家莊園處理事務了,不過偶爾還會露麵,隻是宴會之流,除非關係很好才會參加。

外人看如今的顧令。

性格好,長得好,又有錢,沒長輩,年紀輕輕還喪偶,怎麼看都像是鑽石王老五。

以前的紀漸是撩不動,但是顧令說不定還是有機會的,就是沒成功也不至於丟麵子。

他不參加宴會,但宴會請柬一打又一打地來。

“今天,白家說讓我參加小姑娘家的十八歲成人禮,這可是你外婆家,說是肥水不流外人田。”

顧令拿起一張請柬,左右看了看又說:“這是訂婚宴,你看我爸和顏佩佩都訂婚了。”

顧令說到這裡,哈了一下發寒的指尖,慢騰騰地說:“紀管家再過一段時間要過七十大壽了,老人家顧及我的感受沒說,但我想這是大事,還可以高興高興,辦辦吧。再說也快要過年了,你還不醒過來的話,指不定我就被誰看中拐走了。。”

顧令打了個哈欠,起身低頭親了親床上的人,說:“晚安。”

在顧令關上門之後,床上的人還是巍然不動,但手指尖輕輕地顫了一下。

*

七十大壽當日。

蕭瀟看向紀家莊園,這一次是顧令來迎接自己,她想問紀漸到底死沒死,但是又怕戳顧令傷心事,沒敢繼續。

許徐大步走過來,遞上來禮物:“我還是提前過來吧,顧令,你還不換衣服嗎?”

顧令穿著深色的高領毛線,襯得唇紅齒白的,說:“主角是紀叔,我就隨便穿穿。”

“今晚過來參加宴會的年輕小姑娘可不少呢。”

許徐歎了一口氣說,看顧令神情輕鬆,說:“你知道她們想做什麼的。”

無非就是覺得紀漸死了,顧令一個大男人單身,自己就有機會了。

顧令挑眉,說:“可能是想成為我妹妹吧。”

“那你妹妹也認得太多了。”

幾個人打趣幾句。

顧令並沒有什麼異常,許徐心道好像人也挺正常,畢竟總是要走出來的,顧令也不是自怨自艾的人。

宴會開始後,很多人給紀管家道賀之後,就想辦法去找顧令,顧令趁機跑了不見人影。

害的一些人嘀嘀咕咕。

“顧令呢?”

“應該是有事情吧,對了,你們是不是也覺得紀漸可能……”

沒說出那個字,但神情分明。

大家眼神對視,意思都懂。雖然說是紀漸死了不到半年,大家就開始惦記顧夫人位置,但早下手為強嘛。

不過……她們惦記著,也有其他人惦記著,幾個人斜視不遠處站著的女人,對方高傲的仰著頭,好似一副女主人的模樣。

“嗤,韓家的大小姐,聽說剛剛留學過來,學曆好長得漂亮野心又強,一副女主人樣子,真叫人惡心。”

被點名的韓大小姐嗤笑一聲,提著裙擺到處緩步走動。

她是聽過紀家莊園現任主人,有一位過世不久的愛人,那又如何?自己難不成會輸給一個死人嗎?

男人都是見色起意。

她在角落裡找到了顧令。

“顧總,請問能邀請您能和我跳一支舞嗎?”她直截了當地說。眸看著麵前的青年。

顧令衝她笑了一下,韓小姐愣住了,真好看,沒有自己見過的其他富二代油膩感。乾淨溫暖的先生,眼角眉梢掛著合適又略顯得疏離的笑容。

“抱歉,我不會跳舞。”拒絕的話,也不再刺耳。

這樣的人會喜歡什麼類型的對象?

她忽然想親自看看那個叫做紀漸,那個網絡和線下大部分個人信息全被刪除的男人。

轉念一想,幸好對方死了……

宴會進行到一半,顧令不見人了,一些貴小姐玩累了去休息室小憩。

有人卻往暖房走去——韓小姐。

她聽人說顧令有一座暖房,裡頭開著各色的花,特彆好看。

韓小姐這般想著,往彆人指的暖房方向走去,隱約看到了綠意蔥蔥,於是提著裙擺加快腳步,卻忽然停住了。

暖房內有一個人,一個男人坐在輪椅上,背對著這邊,背部似乎想挺直,但因為力氣不夠顯得有些頹廢。

男人?坐著輪椅的男人?之前在賓客中似乎看到這個人啊。

“你是誰?”

她開口問,從暗處走出來。

“這裡是紀家的暖房,一般人不能隨便過來的!”

對方沒回頭,不屑回答。

韓小姐喂了一聲,喊:“你是聽不見嗎?!你不應該在這裡!你是誰啊?”

她好奇這個男人的身份,又不爽對方的冷淡,這個男人總給一種高高在上,處於上位很久的感覺。

顧令帶著蕭瀟,以及她的幾個朋友準備去參觀一下自己的花圃暖房,忽然聽到了喧鬨,大步走過去。

“是不是有人亂闖了啊?好像是韓小姐的聲音,她在警告彆人。”

蕭瀟點點頭,說:“過去看看吧。”

顧令點點頭,然而還沒有邁出腳步,便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

男人緩緩轉過輪椅,說:“我是紀漸。”

紀漸醒了……

紀漸醒了!

宴會眾人都知道了這個消息,這個消息的出現讓宴會賓客都心不在焉,原來紀漸不是入土為安了啊。

一些還抱著釣金龜婿想法的人瞬間蔫了。

宴會草草結束,離開的人帶著這個消息擴散開,外頭掀起了風波,然而顧令卻無暇顧及。

花圃裡頭的其他人已經被蕭瀟拉走了,隻留下他和紀漸,顧令怔怔地看著男人,走過去凝視,澀的他眼睛發脹都沒眨眼。

生怕是自己的幻想。

紀漸看著他,他剛才醒了之後,不想下樓,於是隨意走到這裡。

這裡的花全是當初自己送給顧令的花卉類型。

紀漸不知道自己睡了過久,他看著顧令,忽然不假思索地說了一句:“生日快樂。”

自己欠他一個生日祝福。

“我現在說,是不是遲了?”紀漸問。

顧令凝視他許久,忽然咧嘴笑起來,頭頂暖色的取暖燈金光落在眼角眉梢,落在眸子中。

“一點兒也不遲,我的紀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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