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不是西行的時候了。
可以無腦輸出,打不死對方,隻是因為輸出量不夠巨大。
現在的唐洛傷勢未愈。
不得不精打細算一些。
需要考慮,如同在有限的實力中,發揮出更強的戰力。
這種事情,不是一個人呆在房間裡麵瞎想,就能夠格物致知的。
需要實踐出真知。
靶子的話,其實不太好找。
身邊的銅甲屍,算是一個。
於是,被唐洛抓過來練了練手。
效果嘛,差強人意吧。
又用力搖晃了手中的鈴鐺,銅甲屍依然毫無反應。
趕屍匠一直微低的腦袋抬起,隱約可以看到一雙凶悍的眼睛。
“阿彌陀佛。”唐洛宣了一聲佛號表示自己的身份,“施主眼睛不用的話,可以捐給有需要的人。”
稍微勸導一下。
說不定對方就“立地成佛”了呢?
夢想還是要有的。
“嗬……”
趕屍匠隻是笑了一聲,沒有再繼續搖鈴,“你對我的銅甲屍做了什麼?”
“施主說這個?”
唐洛看著銅甲屍,“貧僧讓其解脫了。”
隨著他的話,身邊的銅甲屍突然間化作了一堆粉末,落在地上,簡直就好像被火化過一般。
趕屍匠雙眼瞪大,不由自主地退後了一步。
差點撞到身後搖頭晃腦的K。
如果有人可以傷到銅甲屍,甚至將其切割、撕裂什麼的。
趕屍匠都不會覺得意外。
雖說銅甲屍號稱“刀槍不入,水火不侵”。
但也要看原材料,看煉屍者的手段。
趕屍匠這具銅甲屍,隻是一定程度上的刀槍不入,水火不侵。
可,就算隻是“一定程度”。
也不可能被人直接“化作”飛灰。
又不是高溫火焰灼燒。
對方明明隻是一直在跟銅甲屍纏鬥,時不時找機會拍它一下。
拍巴掌能拍出這樣的效果嗎?
鐵砂掌也沒有這個威力啊。
“和尚,你練的什麼功夫?”趕屍匠問道,情緒調動起來,講話就不一字一頓了。
“如來神掌。”唐洛說道。
“如來神掌……”
趕屍匠低語了一句,似乎要把這門足以把銅甲屍拍成粉末的功夫徹底記在腦海中。
“那麼,貧僧希望施主撐得比那僵屍的時間長一些。”
唐洛向前踏出一步。
一陣冷風吹過。
月色突然暗淡了很多,空氣中突然間籠罩了一層淡淡的黑色薄霧。
唐洛停下腳步,看向右邊。
趕屍匠也看向同樣的方向。
然後,他立刻跪了下來,跪在地上,朗聲喊道:“恭迎大人!”
終點站中,隨著那一陣冷風。
多了一個人。
一個臉色蒼白得跟在水裡泡了三天三夜的白麵男子,手中提著一盞煤油燈。
此人一身青色的衣袍,左胸上還繡著一個看上去像是花紋的字。
對於自帶語言通曉的神魔行走來說。
可以輕鬆地看出這是一個“馮”字。
馮門村的馮。
趕屍匠斷臂處蔓延的黑色氣息,完全收斂了起來。
白麵男無視趕屍匠,目光不斷地在K和唐洛身上流轉。
“大人?”趕屍匠小心翼翼地開口。
“我要了。”白麵男說道。
“是!”
趕屍匠立刻爬到K身邊,從K身上吸取了一些黑氣。
同時暗自慶幸自己沒有真的動手煉製眼前的人。
不然的話,自己恐怕要成為“長生菇”的“土壤”。
體內肆虐的屍氣被抽走。
K逐漸恢複過來,四肢依然有些無力,但好歹頭不暈了。
不暈的話,就可以看見眼前一個白麵男,正看著自己。
那眼神,讓K全身起了雞皮疙瘩。
不是恐懼,而是惡寒。
白麵男的眼神中有喜悅、喜愛、欣喜,可以看出他對K的滿意和喜歡。
可這種喜歡,不是人與人之間的喜歡。
更像是,屠戶看著眼前待宰的肥豬,覺得這頭豬無論大小、肥瘦都非常合適。
宰了後不管是賣錢還是自己吃,都可以大賺的“喜歡”。
K感覺到,自己在白麵男的眼中,就是一頭待宰的豬。
他的牙齒,不受控製地上下撞擊起來。
精神在崩潰的邊緣,瘋狂地試探著。
明明也是經曆了幾次任務,在生死邊緣掙紮過的神魔行走了。
K也不明白他為什麼會如此恐懼和害怕。
無法克製下來的情緒,潮水一般上湧,衝擊著理智的堤壩。
以前的經曆,經驗,積累,通通喂了狗。
“放……放過我。”
K結結巴巴地說道。
“乖。”白麵男笑了起來,伸手在K頭上撫摸著,就好像在撫摸寵物狗,“我不會殺你的。”
聽到這句話,K全身一鬆。
差點趴在地上。
不會殺他?
多麼美好的字眼。
“不過,你們兩個人中,隻能活一個。”白麵男突然指了指唐洛,笑著說道。
K感激涕零的表情僵硬住。
什麼意思?
隻能活一個。
為什麼會問出這種話來?
這還需要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