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春見滿臉問號“我為什麼是白雪公主”的表情,幸村無奈,眼神下意識的瞟了一眼對方的嘴唇。
真是有理也說不清了。
看來這幾個小朋友眼裡,他的信譽和春見的清白已經岌岌可危。
其他幾個小朋友終於反應過來,嗚嗚哇哇哭成一片,小小年紀就承擔了這個年紀不該承受的傷心欲絕。
好不容易安撫好了,小孩也不記仇,很快就原諒了“吃獨食”的幸村哥哥。
小直人酷酷地盯著幸村精市,悶聲問道:“白雪公主是什麼味道的!”
春見用和這群小孩子同樣好奇的目光看著幸村。
幸村精市被這種目光看得有些尷尬,但這種尷尬很快外化於形,轉化為了折騰彆人的動力。
他笑吟吟的,“直人不是說一直不相信這些愚蠢的童話故事嗎?還信誓旦旦地說童話都是騙人的,相信的人全是笨蛋。”
幾個小朋友很快被問得說不出話來了。他們隻好期期艾艾地轉移話題,新美揪著春見的袖子,“白雪公主是為什麼會受傷呀?是真的有惡毒的皇後害你嗎?”
幸村偏過頭,有些好奇。
春見也沒有糾正小朋友對他性彆的錯誤認知,“不是哦,我是不小心落水,被人救起來後送到這裡的。”
幾個小朋友誒了一聲。大概是覺得不小心落水和被毒皇後迫害的理由比起來,有點遜色。
“那幸村哥哥是什麼病呢?”
幸村眼中溢出一絲苦笑,但口氣依然很溫柔,“格林巴利綜合症。”
幾個善良的小朋友似懂非懂,但是都懂事地沒有繼續追問。兩個國中生陪著好奇心旺盛的小不點兒玩了一個多小時,他們的家長上門帶走了孩子。
幸村精市有些疲憊地擰了一下眉心,重新坐回了自己的床上,禮貌地對旁邊的人笑笑,卻沒有再說話。
他靜靜斂下睫毛,垂眸思考著自己的病情,哪怕醫生昨天已經診斷出他的情況,他也上網查詢了很多相關資料,但強烈的不安依然縈繞在心頭揮之不去。這個病,應該不會影響他的網球生涯……吧?
整個空間一下陷入了寂靜的泥沼。
春見目送小孩們離開,猛地想到自己還沒有和烏野音駒的前輩打招呼,他一摸自己身上,一愣。
啊……
他才反應過來,昨天掉入水中的手機並沒有被好心人一起救上來。
但他也不記得灰羽和月島他們的手機號。
月島……想到這個詞,春見心中又是一陣難以抑製的悲傷。
但這種情緒已經比起昨天好很多了,似乎已經在夢境中隨著魚骨頭而被埋葬。
舊的戀愛已經過去,新的戀愛必將到來!
這麼想著,春見打了一聲招呼就離開了房間,準備尋找醫院的公共電話給家裡人報個平安,讓他們將他的現狀通過灰羽一家告知排球社的前輩們,讓他們不要擔心。
但沒想到的是,他居然半天沒搞懂這個電話還如何使用,無奈下春見隻能原路返回。
在回到自己那一層的時候,春見看見一行人從他的病房裡魚貫而出,與他擦肩而過。
他們身上穿著土黃色的運動隊服,神色肅穆,背上背著沉重的網球包。從模樣來判斷,大概率是他的前輩。
春見想起了幸村自我介紹時所說的立海大——這應該就是幸村精市的隊友吧?同一個網球部的部員們。
領頭的那人帶著一個壓到鼻梁處的鴨舌帽,膚色黑沉沉的,氣勢格外逼人,連在走廊裡跑動著的小孩子都害怕得恨不得繞道而行。
立海大一行人走出去好幾米後,餘光瞥到了一張銀□□亮側臉的丸井文太呆了呆,吹大的泡泡立馬炸開在了臉上,他扯了扯旁邊的桑原傑克,壓低聲音道,“你看,那裡有一個好好看的外國人!”
莫名感受到嘲諷的桑原無奈:“噓,副部長在瞪你了,小心。”
本來真田知道了幸村部長的病情後心情就一直很陰鬱,偏偏還要在這時候踩雷。
“丸井!訓練翻倍!”
“……是。”
就在春見春馬思考的時候,又看到一對夫婦牽著一個年幼女孩的手走進了病房。
……如果沒猜錯的話,應該是那個幸村前輩的父母和妹妹吧。
這個時候,一般還是需要和家人呆在一起的吧。
春見停下了準備回房間的腳步,猶豫了半晌,又悄無聲息地離開了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