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澤提著蛋糕坐到車上的時候,接到了一個陌生來電。
看著熟悉的號碼,他沉默了一下,接了起來。
“喂?”
微啞的女聲響了起來,聲音很低:“是我。”
“星月。”林澤向後靠了一靠,調整了一下語氣,笑了一笑,“不是說交給我麼,你不放心?”
“……”
電話那頭,穿著淺藍色露肩禮服裙的女孩子端著酒杯,對著不遠處衝她打招呼的人微笑示意了一下,然後收回目光,有些煩燥地咬了咬唇。
“我還是覺得,你這個做法有點冒險。”
林澤垂下眼,掩去眼裡意味不明的光。
“跟你說了,不用你做什麼。
這藥我以前用過,效果很好,放在酒裡跟喝多了的感覺也差不多。以他的性子和酒量,說不定連被下藥都反應不過來,隻會覺得是自己酒後□□。
到時候不用你出麵,我把照片和視頻直接交給簡天瑞。
鐵證如山,你覺得他會不信?”
“他當然會不信。”傅星月冷笑了一聲,“阮亦舟在他眼裡就是朵純潔無辜的小白花,你告訴他他的小白花在外麵隨便和彆人上/床,你為什麼覺得他會信?”
“因為那是聞耀。”林澤輕笑,“聞耀的藝人有過多少前科,作為圈裡人,誰不清楚?”
“再說了,他不信有什麼用。”林澤頓了頓,“就算他去問阮亦舟跟沒跟我睡過,阮亦舟難道敢否認嗎,隻要他認了,我們的目的就達到了。再怎麼樣,簡天瑞的條件也擺在那,漂亮高貴的傅氏小公主和一個跟彆人不清不楚、又沒背景又沒能力的beta,你覺得他會選誰?”
“自信點。”他道,“你可是傅星月。”
“我倒是想自信。”女孩子的聲音有些落寞,“但是他……”
“算了。”察覺到了自己的失態,她的聲音很快恢複如常,“你有多少把握?”
“七八成吧。”林澤笑了笑,“你放心,他連房租都付不起,聞耀又不管他。就算他真的發現了,我來處理就行,不會鬨到你那裡,不是什麼大事。”
“我看你是迫不及待了吧。”傅星月了解他的秉性,冷笑了一聲,“姓阮的就那麼好,你們一個兩個都放不下?還是個beta,要是omega,我看你早就用信息素動手了吧。”
林澤未置可否:“你是女孩子,你不懂。”
“能讓男人有保護欲的才討人喜歡。”他笑了笑,“他就是這個類型。”
“不過也就是玩玩。”他漫不經心地看著麵前的一片漆黑,“誰會把這種事情當真,你放心,不會出事的,大不了回頭我把圖片和視頻再發你一份,你想怎麼樣隨便你。”
“行。”聽他這麼說了,傅星月放了心,“那我掛了。”
“晚宴愉快。”
林澤笑著掛了她的電話。
然後,他看著旁邊精美的蛋糕,微微垂下了眼。
這可就不怪他了。
他歎了口氣,有些愉快地想。
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
那麼應該付出應有的代價。
這是命。
*
二十分鐘後,林澤提著蛋糕將車聽到樓下,看到了自己家溫暖的燈光。
這種感覺其實很好。
尤其是他知道家裡還有溫香軟玉在等他的時候。
他嘴角微微上揚了一點,走上樓,拿出鑰匙開了門。
果不其然,看到了那個蹲在桌子前前有一搭沒一搭地玩著桌上剛買的小玩意的身影。
青年的背影略顯清瘦,托著下巴的手指纖細漂亮,看起來又乖又安靜。
他想起劇組裡對方平日裡認認真真地聽他說話的樣子。
好像也是這樣。
溫柔又乖巧。
待會兒溫柔點好了。
他這樣想著,嘴角不自覺地勾了勾,柔聲開口,叫了他一聲:
“小舟。”
他第一次這麼叫阮亦舟,對方的眼裡閃過了一絲驚訝,然後站起了身,笑著開了口:“林澤哥,你回來了。”
就在這時,林澤看清了他手上的東西。
……那是一根伸縮棍。
很長,很硬。
打起人來……
應該也挺疼。
他的嘴角僵了一下:“你這是……”
“哦。”阮亦舟注意到了他的目光,笑了笑,一臉的躍躍欲試,“這個是那天在你們家旁邊的商場買的,我當時去買抑製貼來著,然後那個導購跟我力薦,說最近周圍出了好幾起跟蹤襲擊omega和beta的案件,我不是體質比較差嘛,所以他就給我推薦了這個,說打人很痛,尤其是打心懷不軌的人,可以把他們打得下半/身不能自理。”
林澤:“……”
“這樣。”他咳嗽了一聲,“確實。”
“你長得好看。”他儘力保持著如常的笑意,“這種東西確實多備點好。”
“給我看看?”他問。
阮亦舟眨巴眨巴眼睛,把手裡的伸縮棍遞了過去。
林澤接過去,粗略地看了一眼,就將棍子收起來,放到了一邊的抽屜裡。
“確實挺好用的,不過現在用不到,就先收在這邊吧。”他笑了笑,“我給你買了蛋糕,是你最喜歡的巧克力口味的,你過來看看喜不喜歡?”
阮亦舟的目光戀戀不舍地在抽屜上流連了一眼。
就在林澤臉上的微笑都快掛不住的時候,他才收回來,有些遺憾地說了句“好”。
“我喜歡巧克力。”他笑道,“謝謝林澤哥。”
“就在這吃吧。”他把蛋糕放下來,衝林澤眨了眨眼睛,“還能順便看個電視,熱鬨點。”
“行。”林澤樂得享受他小事上的撒嬌,把蛋糕放了下來。
*
客廳裡亮著頗為明亮的燈。
燈光下,裝飾得精致的蛋糕上,漂亮的燈串閃閃發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