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黑暗空間。”封霓裳道。
其他人就算猶豫，但他們的意見已經沒那麼重要。
誰也不想被撇下。
隻有跟著他們離開。
進入黑暗空間之後，封霓裳點燃了含時草。
池韻問道：“這個東西似乎是天魔界之物。”
封霓裳一下子警惕的看著她：“你怎麼會知道？”
“偶然翻看著古老的典籍，就記住了。”
含時草再次點燃。
它發出來的光芒，很幽冷，在黑暗空間中，仿佛能夠照進人的靈魂中去。
“姐姐，你的背後…”此時的冥兒看到了路遙背後一個冷漠少女的身影，有些呆住了。
路遙也看到了冥兒身後一個慘白臉色的小可憐蟲，魔氣森然張牙舞爪，但看得出來很弱小。
目光在接觸到她之後，又迅速縮了回去。
楚天河、池韻、冷易風等人身後都出現了一個個和他們長相相似的身影。
但是都更加的陰冷，不似人樣。
“我忘了告訴你們，含時草能短暫的照見我們的靈魂。”封霓裳說完之後，大家都忍不住打量彼此。
靈魂是一個人內心深處最真實的寫照。
它無法偽裝。譬如路遙此刻的靈魂顯露出來的少女，它的表情冷淡到了極致。
掃過四周淡漠無比，又有些戒備森嚴。
是因為她對於世界沒有多少歸屬感，很多人和事兒，不曾住進她的心理。
但是她的靈魂是凝實而強大，她融合了真正原主的靈魂，還有她前世的靈魂。
所以模樣與原主有五分相似，還有幾分原來自己的模樣，所以冥兒很驚訝又有些高興。
而冥兒的靈魂也與她平時表現相差無幾，張牙舞爪，狐假虎威擅長偽裝都是她。
可是敏感和弱小也是她。
因為即便被認定了七煞之一，冥兒的實力也是最弱的。隨時都可能被淘汰，在魔道之中她並非不可替代。所以她很敏感也很審時度勢。
而冷易風等人的靈魂，無一例外都是魔氣凜然，快把他們本來麵貌都遮掩住了。
他們的性情冷漠身上還環繞著血煞和怨氣，這是殺戮帶來的業障，擺脫不了的因果，這一方麵冥兒也有。
他們與諸葛裕一樣，都是徹徹底底的魔道中人。
然而讓人意想不到的是池韻背後的身影有三分冷漠七分不羈與狂妄，最重要的是魔氣森然，比路遙幾個師兄加起來的魔氣都要凜然。
但業障因果並沒有纏在她的身上。
這一點兒讓人大為意外。
而楚天河的身後有一個凝實的接近於他自己的身影，卻又散發著金芒，強大虔誠、寶相莊嚴。
他修魂道，他的靈魂強大無比，接近於第二元神。
封霓裳的靈魂也是乾淨完整，周身圍繞著淡淡的光芒，是氣運在身，在環顧著她，也在保護著她。
至於其他昆侖東華門之類的正道弟子，靈魂大同小異都是十分乾淨，與他們自身模樣相差不多，不過有些隻是性格上的差異。
這含時草照見出大家靈魂的時間並不長，卻讓所有人都感覺脫下了一層馬甲，彼此坦誠相見了一樣。
尤其是池韻，最是讓人意想不到，堂堂名門正派青雲第一大師姐，她的靈魂身居然是魔。
此刻眾人皆是沉默不語。
一來是要相互合作。
二來正道不知道怎麼看待，對於路遙而言，池韻身上有魔氣但沒有業障因果，就不算是魔。
而冷易風他們比路遙對於魔的領悟更深刻，如此強大的魔氣怎麼可能不沾染業障。
著實古怪至極！
她點燃了含時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