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快看孩子！”
車子周圍迅速聚集起十幾個人，步行的騎車的連正在堵車的車主們也紛紛下車趕了過去。
“打120！”
“快報警！”
齊天晚腳步頓了一下，他不是個好奇心很強的人，隻張望了一眼就打算繼續前進，然而就是這一眼的工夫，他也被人撞了。
身後一個騎電動車的人沒注意看路隻顧著朝前看熱鬨，車把直接撞到了齊天晚手臂上，車主嚇了一跳回頭趕緊轉動車把，嘴裡連聲道歉，結果刹車把勾在了齊天晚手裡的袋子上。
車主往前一帶，那禮品袋不算結實的繩子就直接斷了，袋子掉在地上，裡麵的東西也跟著滾了出來。
是隻很小的玩偶娃娃，不足巴掌大，很輕易就滾出老遠，最後停在了排汙口附近，又被後方馳來的電動車毫不留情地碾了過去。
齊天晚心一緊，顧不得手臂被刮傷的疼痛，拎起袋子跑了過去撿起了娃娃。
被壓過的娃娃變成扁扁一塊，精心梳理過的頭發全都炸開黏在臉上，沾過汙水的腳黑了一塊，屁股處還被什麼東西紮出了一個小洞。看起來好不淒慘。
弄成這樣自然不可能再當作禮物送出去了。
齊天晚深深地皺起了眉頭。
回頭看去，撞到他的人早已經溜之大吉了。
他深吸了口氣，仔細整理著小娃娃淩亂的頭發，塞回了袋子裡。
走什麼路，他今天是神經了才選擇走路！
還好提早出發，齊天晚到宴會廳時時間剛剛好，新換的袋子裡裝著一把小提琴，這也是原本準備給妹妹的另外一份禮物。
打扮成公主的王詩雯抱著小提琴有點失望地扒拉一下禮物袋子。
“哥哥，真的隻有小提琴沒有彆的了麼？”
原本是有的，可惜現在沒有了。
瞧著小孩失望的眼神，齊天晚道：“過兩天，說不定有驚喜。”
“真的？你給我做娃娃了！”
她才剛喊完就有一雙手捂住了她的嘴。
齊韻訓斥著女兒：“都給你禮物了還要什麼東西，你還想上天不成？”說完她歉意地抬頭，“天晚，雯雯就是小孩脾氣，成天就是見到什麼想要什麼，你可千萬彆聽她的啊。你今天來的挺早，是不是提前下班了？待會還要回公司麼？快來吃點東西墊墊吧。”
齊天晚笑了下隨意應答幾句。他沒有在宴會現場待很久，一個多小時後就重新返回了公司，處理完工作後時間已經接近深夜了，他疲憊地開著車回了家。
那隻臟兮兮的娃娃縮在副駕駛座上，被安全帶勒的隻能看得到腦袋頂。齊天晚捏著玩偶下車，走到地下車庫的垃圾桶旁邊時他停住了腳步。
這隻娃娃又臟又破，修也不可能恢複原狀了，不如丟掉重新做。
齊天晚捏著娃娃一條腿晃了晃，又在丟掉的前一刻猶豫了。
到底是自己做的東西，花了好幾個晚上，真要丟掉還有點舍不得。
“算了。”
捏著娃娃小小的手臂回了家，齊天晚隨手將娃娃放在桌子上就進了浴室。
在浴室泡了個澡，差點在水裡睡著，齊天晚疲憊地用冷水洗了把臉，換上睡衣到客廳打算倒杯水。
走到桌邊時他頓了一下。
娃娃怎麼趴在了杯子旁？他記得進來時是把娃娃立在牆邊的。
沒怎麼在意地將娃娃拎起來放回了牆邊，齊天晚拿起杯子轉身倒水。
被人拎回原地的和新雨終於重新恢複視覺，她一眼就看到了站在不遠處的男人。
是成年人不是孩子，實在是太好了。
這個視角下，人類變得好巨大，有點可怕。
眨巴下眼睛，和新雨下意識想向男人求助。
但她很快住了嘴，不行，不能求救，她現在太弱了，新生魂魄可沒有任何能力。
萬一這個人是壞蛋，無法接受靈異事件，把她直接燒死了怎麼辦，她可不想二次死亡魂飛魄散。
怎麼做人難，做鬼也這麼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