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 23 章(2 / 2)

有人東西掉了,也不知道是誰的,瞧著比較像那個中年女人,她觀察過米婭,她不戴耳環和項鏈,手上隻有個手表,唯一比較活潑的地方就是她紮頭發的皮筋上有個小熊,很小,都不足五厘米大,看到的時候和新雨還想過,還好自己是到了棉花娃娃身上而不是那樣的小熊,不然也太慘了,隻能待在皮筋上哪都去不了。

中年女人還沒有發現自己有什麼東西掉了,簽完合同後幾人就握了手要離開。

和新雨趕緊提醒齊天晚:“先彆走,有東西掉了,是一顆藍寶石,在架子後麵。”現在不暴露自己不行了,希望齊天晚回頭不要叨叨她亂跑這件事。

齊天晚要送人的腳步一頓,嘴裡客套著,腳步一挪到了架子邊,視線朝下麵看了眼,就看到窩在小角落裡仰頭衝他笑的娃娃。

這笑容怎麼看怎麼心虛。

和新雨伸腳將寶石往前踢了踢示意他看。

齊天晚撿起珠子並順手將她一起拎起來塞進口袋裡,大聲道地道:“這裡有顆寶石,是誰掉的?”

中年女人一看,立即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果然項鏈不見了。

“啊,是我的是我的!”她趕忙道,“這是我丈夫送我的結婚禮物,這麼多年我一直帶著,金托下麵有兩個很小的字母。”

齊天晚反過來看了眼,果然有兩個很小的ZM字母。

“太謝謝了,如果真丟了我恐怕很久都睡不著覺了。”

中年女人原本一直公事公辦客套的語氣驟然變得親切熟稔了許多,甚至跟齊天晚開了句玩笑:“齊總事業有成,什麼時候成家啊?”

齊天晚對這種問話向來都是能敷衍就敷衍,他並不是恐婚族,隻是家庭原因對婚姻很失望,也對靠近自己的女性很警惕,這才一直擱置到了現在。

“嗬嗬,看緣分吧,緣分還沒到。”

打了個哈哈將一行人送走,又把秘書和法務都打發走之後,辦公室隻剩下自己一個人了,齊天晚這才鬆了口氣,然後虎著臉將口袋裡的娃娃拿了出來。

許久沒麵對過齊天晚的冷臉了,驟一看到還有點不適應,和新雨眨巴著眼睛:“你生氣了?你開會太久了,抽屜裡很無聊,我就出來轉轉,我沒有跑出去,你看我還在辦公室範圍。”

倒不是她不想去,就是怕自己出去被壞人抓走了,她可是隻很警覺的娃娃。

齊天晚對她就是生不起氣來,冷臉隻維持了幾分鐘就敗下陣來。

“沒有生氣,下次出來記得跟我說一聲。還有,剛剛的事謝謝你。”

收到感謝,和新雨立即活潑起來,嘿嘿笑了笑:“那是,我身後可是有個小坑的,要不是我恰好在那裡擋住了,這寶石就掉進坑裡看不見了,萬一客戶心情不好這單生意黃了,那可就慘了。”

當然,找不到寶石也不至於有這麼嚴重的後果,和新雨就是誇張的說法來為自己邀功。

齊天晚捏了下她的手:“行,你說得對,想要什麼獎勵?”

和新雨立即轉向外麵:“我要參觀你的公司!”

這地方來了好多次了,她都沒有看全,這次一定要好好參觀一下。

這個要求很好滿足一點都不過分,齊天晚不答應都不行,但直接在外麵走一圈真的很奇怪。

齊天晚嗯了一聲:“可以,但要等一下,還有工作沒處理完。”

他打定主意要拖到下班時間公司的人都下班了再出去。

和新雨很快猜到他的想法,嘴角彎出弧度哼了一聲,等下班就下班吧。

然而下班時分,公司卻來了個不速之客。

前台的電話打到了米婭那裡,米婭瞅著齊天晚的表情猶猶豫豫地說道:“齊總,齊子軒來了。”

齊天晚頭也沒抬地道:“不見,讓他回去,說我不在。”

米婭正要回複,就有一個個子挺高的年輕人走了過來,這年輕人有一張很招人的五官,臉上帶著笑容,眼睛像含了桃花般,本應該是有點花心的長相,硬是被他身上那點稚氣給打散了。

他在辦公室門口停住,敲了敲門道:“請問齊總在麼?”聲音很是元氣,和在外板著臉的齊天晚截然相反。

人都到門口了也趕不走了,齊天晚皺著眉讓米婭先出去,他將和新雨放進抽屜,不想讓齊子軒看到她。

但和新雨現在真不想進抽屜,關上後裡麵烏漆嘛黑的啥都看不見,太沒意思了。

在她的強烈抗議下,齊天晚隻能將她放進口袋。“乖一點。”

門口齊子軒再次禮貌問道:“我可以進來了麼?哥。”

“叫我齊總。”

“好的齊總。”

齊子軒徑直走了進來,到沙發邊時將背後背著的包取下來,從裡麵拿出個盒子,瞧著是份打包的外賣。

“哥,我剛從學校回來,給你帶了校門口的餛飩,水和餛飩分開裝的,裝好我就立即趕來了,還熱乎著,你趕緊吃。味道和你那時候應該沒有變。”齊子軒將餛飩放在他桌子上。

齊天晚按住手邊的文件:“不需要,現在是上班時間,不是在你家裡,不要帶著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過來。我還在忙,沒有事就趕緊回家去。”

齊子軒臉上的笑容僵了僵,有些委屈地後退一步。

“現在已經到下班時間了,我在樓下等了一會才上來的,這是特地給你帶的晚飯,你總是不按時吃飯,胃肯定又要疼了,我上次看你車裡還有胃藥。”

“齊子軒,我不是小孩子,不需要你特地叮囑,也不需要你來送飯,收起你的自我感動。你母親的那套對我行不通,這樣子真的很惡心。”

齊子軒不笑了,默默拉上自己的包往外走,像是有點委屈又有些不甘地,走之前眼中泛著淚光道:“我是真的擔心你的身體,既然你這麼不待見我,那我不來了。我走了,哥。”

等齊子軒離開後,和新雨從齊天晚口袋裡爬出來,有點譴責地瞧著他。

這弟弟挺好的,還特地跑來給他送飯,那混沌瞧著個個飽滿,薄薄的餡料透著皮泛出一股肉粉色,很引人食欲的樣子。

齊天晚沒給她解釋,他現在的家庭很複雜,齊子軒是父親再娶的那個妻子溫令慧的孩子,比他小了十一歲,現在還沒有大學畢業。

說來也很諷刺,齊子軒出生的時候,齊天晚的母親和齊弘業還沒有離婚,兩人那時候關係雖然一般,對外維持的還不錯,一直到他高中時兩人才因為一場事故徹底分開離了婚,他的母親段敏彤去了國外定居,這些年都沒怎麼回來過。

父母離婚後隻短短幾個月,齊弘業就再婚並將妻子帶了回來,一起回來的自然還有已經幾歲大的齊子軒了。

煎熬了幾年,成年後齊天晚再也沒有住過那個家,一直獨居至今。

這些事情看上去很狗血,可當它發生在自己身上時就說不出狗血兩個字了,隻有悲哀和惡心。

齊天晚很惡心齊弘業,也惡心溫令慧和齊子軒,甚至也惡心現在這家公司。如果不是因為母親,他絕對不會繼續留在這裡。

靠在椅背上,齊天晚用手背蓋了下眼睛,剛剛工作時的無所不能仿佛被瞬間瓦解了。

和新雨察覺到他的不開心,歪了下頭,努力伸長手臂撲在他身上努力擁抱他。

“不開心快跟我說,讓偉大的娃仙來幫你去除煩惱。”

齊天晚沒忍住笑了:“娃仙?那娃仙能不能幫我處理完剩下這些工作?”

和新雨立即搖頭:“哦,我說錯了,我隻是隻弱小可憐又無助的棉花娃娃,我可以勉為其難貢獻我的麵皮讓你擦眼淚。記得輕一點擦哦。”

“哈哈哈,擦嘴行不行?”

“如果你不嫌臟的話,也不是不行,我肯定不嫌棄你變態。”

齊天晚笑的前仰後合,這一刻他很慶幸還有隻娃娃陪在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