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會兒就要和瑞士隊比賽了啊。”車越來越靠近比賽場館,剛看到熟悉建築的一點點影子,切原就巴巴的把臉貼到車窗上。
儘管現在炎熱的暑季,可開著空調的巴士內玻璃窗冰涼的溫度,還是讓猛然靠上去的切原冷的一個激靈。
拓也頭頂黑線,無語的看著被冰的齜牙咧嘴的切原,嘲笑道:“你又不上場,激動個什麼勁兒啊。”
“這不是你要在單打三上場嘛。”切原憐惜的揉了揉自己發紅的臉。“而且,前邊的我們可是開了個好頭,你要是輸了彆哭鼻子啊。”
“切,到現在還打不過我的人就不要在這裡說大話了。”拓也撇撇嘴,狀似不屑的瞅了切原一眼。
切原抱臂在胸前,靠在車椅上,目光不明的在拓也身上打量了一圈。“好啊!等打完瑞士隊,回去我們再比一場,看看到底是誰更厲害,某人可彆逃了啊。”
“嗬,放心吧,我可不會逃。就是不知道到時候會不會有人灰溜溜的跑到前輩那裡告狀。”拓也被切原輕蔑的視線一激,嘴上不留一絲情麵。
“我才不會告狀!”切原似乎想起了什麼,氣急敗壞的對著空氣揮拳頭。
拓也竊笑的轉頭,對身後的幸村撒嬌,那小表情嘚瑟極了。“部長可是全部都聽到嘍,赤也晚上不能耍賴了。”
隻要兩個小學弟湊到一起,剛開始還和和睦睦,可不出三十分鐘,總能看到他們拌嘴拌的臉紅脖子粗。
在立海大看多了,他們做前輩的現在看到,也隻覺得跟家常便飯一樣平常,甚至還樂在其中。
畢竟,誰不喜歡兩隻崽崽奶呼呼的汪汪汪呢:)
幸村低頭失笑,摸了摸拓也的金毛,寵溺的點點頭。
視線微轉看到另一個後輩委屈巴巴的樣子,要保持雨露均沾的他不自在的咳嗽一聲,放下作惡的手,將嘴角的弧度抹平。
“拓也,身為梅小隊的一員,你現在最需要做的,是保證接下來的勝利。”
拓也拍拍自己的胸脯,“我早就準備好了!”
前兩場對戰希臘和澳大利亞隊,他們都是三場連勝直接鎖定戰局,十六強對日本隊來說,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了。
沒有了晉級的壓力,再加上接二連三的勝利,先是在表演賽上打贏德國,之後又在小組賽上接連獲勝。
就算努力的克製內心的喜悅,國中生們也會不自覺的對接下來的比賽充滿信心,哪怕是排名第二的強國。
澳大利亞能打敗瑞士,打敗澳大利亞的他們,憑什麼不行。
勝利的不斷累積加上著這股衝勁兒,拓也包括在場的其他人,都對下麵的一戰有著必勝的信念。
然而兩個小時後的比賽狠狠的給了他們一巴掌。
大曲龍次的雙刀流,木手的縮地法,在三局後被諾貝爾和蘭比爾破解;僅憑渡邊一人,沒辦法抵抗費德勒和樸古的雙重高壓。
雙打二和雙打一全部落敗。
瑞士隊用強橫的實力,像所有人證明,想要踩著他們稱霸,根本就是癡心妄想。
“一直以來的勝利讓你們覺得太安逸了嗎?”
平等院的話重重的砸在拓也的心上,大屏幕前的人即使聽不到平等院的嘲諷,眼前的景象也同樣讓他們無話可說。
“你慌什麼,讓我來為日本隊拿”話未說完,觀眾席上就爆發出了驚人的呼叫聲,觀眾們的熱情高漲到了極點。
拓也耳朵微微抖動著,將前排的聲音卷入耳中。‘是阿瑪迪斯!’
聽到這話,他瞳孔微縮,猛的轉頭向對麵望去,接著下一秒,又狠狠的將頭轉了回來。
“這是我的比賽!”
拓也的目光死死的釘在那張
與自己有著相似輪廓的臉上,這樣凶悍的樣子讓想要起身的平等院都詫異的呆愣了一秒。
大概是沒料到弟弟會這麼快猜到自己的心思,平等院晃神一秒後鬆開了腿邊靠著的球拍。
“你想清楚了?”反複的打量著拓也逐漸鋒利的棱角,他沉默半晌後,嚴肅道。
作為相伴多年的兄弟,拓也當然明白平等院的意思。
他們誰都沒有料到,身為主將的阿瑪迪斯會在單打三出場。拓也在對方走進球場的那一刻,就意識到,如果自己不做什麼,或許平等院鳳凰就會像之前的種島一樣,將自己也替換掉。
曾跟著平等院鳳凰在兩年前親眼目睹了那場光和暗的對決,他當然知道現在的阿瑪迪斯比之過去,肯定會更強。
可人永遠都是感性的。
哪怕理智告訴他,平等院鳳凰的決定多麼正確,可他的身體,還是先一步頭腦,做出反應。
拓也鄭重的點頭,眼睛裡的認真揮之不去。
“如果輸了,在四強前,就彆想出賽了。”平等院表情不變,早在看到拓也那雙閃著光的眼睛的時候,他就預測到了現在的局麵。
腦海中環繞的話到嘴邊還是寬鬆了一些,他本想說‘這局輸了,就滾出日本代表隊。’
可望著隻到自己胸口的弟弟,臉上帶著珍而重之的神色,昂著頭不假思索的回答他後,平等院還是有些不忍。
“我不會後悔自己做出的決定。”拓也拿著球拍,毫不猶豫的轉身,隻給坐著的人,留了一個並不寬厚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