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隻是他們,周月明也有點不明白,這盞燈平平無奇,形式一般,也沒什麼花樣,怎麼徐家表哥偏偏就看上它了呢?莫非他覺得這盞燈很美?
周月明又仔細瞧了瞧,的確是一盞普通的方燈啊。
“不選了,我瞧你那邊有筆墨,可否借我一用?”燈光下徐文竹笑意盈盈。
“當然。”
周月明饒有興致,她想她知道這個擅長作畫的表哥要乾什麼了。
果然,徐文竹提筆,在那盞方燈上閒閒畫了幾筆。他將身體微微側開,燈上一尾魚活潑靈動。
周圍人紛紛叫好。
周月明看的有趣,也跟著笑道:“好啊。”
徐文竹勾唇一笑,放下筆,衝攤主道一聲謝,又轉向周家兄妹:“紹元兄不來幫一幫我嗎?”
他買了兩盞,又猜謎得了一盞,三盞燈在手,確實不大方便。
周紹元笑著上前幫忙。
周月明也跟著衝徐文竹問好:“徐表哥。”
徐文竹思緒轉的飛快,這個表妹是叫明月還是月明來著?他頂不準,尋思著如果叫錯,那可就失禮了。電光石火之間,他想起了她的小名。於是,他神情如常,將那盞畫了魚的方燈遞給了周月明:“卿卿,這一盞你拿去吧,我留一盞就夠了。”
望著遞向自己的花燈,周月明有些愣怔,連忙擺手:“表哥好意,原不該辭。可這是你贏來的,上麵還有你的墨寶,我怎麼能……”
“一盞燈罷了,自家親戚,又何必計較這些?”徐文竹心說,你不是還誇我的畫麼?
他停頓了一下:“我和家人走散了,總不能提著三盞燈回去。正好遇上你們,一人一盞,不是正好?”
周月明還要說話,就聽兄長周紹元道:“卿卿,收著吧。”她“哦”了一聲:“多謝表哥。”伸手接過了方燈。
美人持燈,本是一道美景,然而紀雲開卻覺得眼睛刺痛。
他不能出現在人前,也不能為她贏一盞燈,甚至他連身體都沒有。
和徐文竹既然是親戚,那麼碰上了,免不了要一起走一段路程。
先前身邊沒外人,周月明還同兄長說笑。這會兒有旁人在側,她就安靜下來,也不多話,手提著燈,默默走在兄長身側。
有時也會偏頭,去看一看飄著的紀雲開。
他離地麵很近,隨人潮而動,乍一看去,和尋常人並無太大分彆。
周紹元注意到了妹妹的安靜,隻笑了一笑,並不意外。不過,在他看來,這個徐二公子的表現就有些好玩兒了。
徐文竹今日似乎格外活潑些,同他探討起花燈來,引經據典,侃侃而談。
周紹元略一思忖,也就明白了。這兩人的異常都是因為有對方的存在。
十五六歲的少年少女,看到年紀相仿的異性,難免會格外注意一些。
這都是正常的。
他看一看左側的妹妹,再看一看右側的徐文竹,心說,或許親上做親也不錯。
母親早逝,父親對他們兄妹並不算上心。他這個做兄長的,自然要多為妹妹考慮一些。
卿卿已經及笄,近來首要考慮的就是她的婚姻大事,與其擔心父親胡亂許親,倒不如他想法子給卿卿找個靠譜的夫婿。
作者有話要說: 麼麼噠麼麼噠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