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瑤瑤,你其實不應該讓楊雲若回來的。”回到辦公室,劉濤脫掉外套對沐樂瑤道。“我們要是及時跟楊雲若切段關係,華帝應該不會連累到我們的。但是我們要是留著楊雲若,華帝肯定會封殺我們的,我們這種起步的工作室最艱難的就是邁出第一步,現在第一步都邁不出去。”
“我何嘗不知道留下楊雲若,這個工作室基本都等於是廢了,隻是,我不甘心。”沐樂瑤從老板椅上站起來,走向窗戶,風很大,吹起了窗簾,吹散了她的發絲。
“從出道以來,我們在合,一直是撿彆人剩下的。每一次買到新的歌曲,都是那些關係戶優先挑選,歐陽明月,王皓,李有,就連剛出道的趙穎兒,上次的那一批歌曲,都還是她先挑選的。有好的劇本,哪一次有我的份,我接的戲大多都是劉姐你在外麵幫我找的,我們還的分給公司一半的酬勞。我受夠了這種生活,我不想再過這種日子了,成被人剝削和剝奪。每都覺得渾渾噩噩的,覺得自己低人一等。”
“你知道嗎,劉姐。在歐陽明月找我要《傳奇》的時候我真多很氣,恨不得拿把槍,把這些個一個個都給突突了。”著著,沐樂瑤不由的笑起來,又失落的噙著淚水。“我覺得好委屈啊,十幾歲的時候就被選成了練習生,麵頭可光輝燦爛了,可是出道的資源都是自己出的,我自己慢慢地奮鬥了那麼多年,練歌練到半夜,陪酒陪到人事不醒,終於熬成了一線,有人叫我後,可是你看到我有後的樣子嗎?完全沒有,彆人喊我後不是因為我唱了多少好歌,演了多少劇本,隻不過是看中了我這張臉。”
“劉姐你還記得那次,《千古風流》的導演嗎,嗬嗬,那次要不是劉姐你趕到了,你覺得我會怎麼樣。而我們要去告他,去上訴,公司怎麼跟我們的,我們無理取鬨,讓我們不要敗壞公司的形象。還不是因為他是副董的外孫嗎。還有做音樂的牛音樂人,那些領導導演製片什麼的,有多少人半夜敲過我的門,給我偷偷的發消息遞紙條。稍稍反抗,就完我耍大牌,不服從管理。多少次我們在開機儀式上被人趕走,多少次我們在錄製的半路上折道而返。”
“看透了,這個世界就是那種有錢有勢人的玩物,他們想怎麼玩就怎麼玩。就算我熬到了一線又怎麼樣,還不是無能反抗什麼。或許你會,很多跟我們一樣出道的人,又有多少走到了我這個地步的。是啊,我們很幸運,唱的第一首歌是我自己寫的,第一張專輯,是我爸幫我寫的。除了這些歌,我還有什麼拿得出手的歌曲?這些都是我爸給我的,可是,我爸已經不在了,他已經幫不了我了。”
沐樂瑤擦擦眼淚。
“所以,合,其實什麼都沒給我,他隻是給了我一個渠道,一個隨便我去哪個公司都能得到的渠道。我不感謝合,對合也沒什麼感情。”長長的歎了一口氣,壓抑著自己的鼻音。
“當讓我解約的那一刻,甚至我有些欣喜,有些興奮。終於可以不受合的擺布了,終於可以行乾嘛乾嘛了。可是我是一個歌手是一個演員,我還要工作。那麼我就麵臨著去跟其他公司簽合約,然後享受跟合一樣的待遇,被又親的客戶欺負,被關係戶欺負?所以我要開工作室,我看中了楊雲若的才華,我要用他的才華在這片土地演繹一場屬於自己的傳奇。”
“楊雲若,嗬,也是一個被人當成玩物的人物。合約結婚,合約過後就一腳踢開,不願離婚就被老東家一腳踢開,被人肆意地玩弄。可憐吧,跟我當初一樣可憐,或許是可憐他吧。我認定了跟他一起開工作室,就算是他闖禍了,我也支持他。你們或許覺我是昏了頭,或者以為我要歐陽明月彆苗頭,其實不是的,我隻不過是覺得,我跟他的命運其實是一樣的,都掌握在彆人的手上,是好是壞,都在彆人的一念之間,自己從無從選擇。我就是想看看,兩個這樣命運的人聚在一塊,能不能衝破這個該死的怪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