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夢已經不知道做了幾回,每一次讓楊雲若滿頭大汗的在被窩裡驚醒,每一次都讓楊雲若疲軟地像是花光了所有的力氣。大口大口的喘著氣,望著黑暗中的恐懼,歐陽明月,莫言,一幕幕又從眼前飄過,讓楊雲若的內心又是一陣陣抽搐。就像是肌肉記憶一般,不僅僅難受,想到他們竟然還不自覺的流淚,止都止不住。
楊雲若平靜地去洗個澡,將自己身上的汗味還有淚水都洗乾淨。他是楊雲若,他是穿越過來的楊雲若,不是這個世界的楊雲若,他隻想做自己。隻是,這明顯是個奢望,兩個記憶不斷的在他的腦海中交織著,對立著又交錯著。在生活中,不知不覺的保留了兩個楊雲若的習慣,就像他是兩個楊雲若的融合體,兩個世界的思想,感情,記憶都深深的刻在他的腦海中,映在靈魂的深處。
還有兩就要直麵歐陽明月了,自己這個狀態也總是要解決的,總是要分清楚自己是哪個一個楊雲若,而不是現在這樣子的雜交。給自己一個了斷,也給原來的楊雲若一個了斷,給歐陽明月一個交代,不要讓大家都這樣吊著難受。
歐陽明月就要來了,楊雲若的心理有些打鼓,心理冒出一些膽怯。
放光明,越高的樓層總是越先感受到變冷的氣,窗戶上氣了一層薄薄的霧氣,鵝毛般的大雪飄飄灑灑從半空中落下。給這座原本不怎麼下雪的城市蓋上了一層薄薄的潔白衣被。少見雪的南方人在這個冬季樂開了花,到處都是曬雪的照片,手掌大的雪人成了他們炫耀的資本。
紫砂壺口冒著水霧,淺淺的紫砂壺杯中茶湯清透,淡淡的香味縈繞。碟子上幾塊紅泥烘焙,一碟子亮黃色的桂花糕,淺綠酥脆的綠豆糕,各色的乾果擺放著。
“好多年沒在南方看見過雪了。”沐樂瑤輕輕吹了吹手中的清茶,然後飲儘。滾燙的茶水順著喉嚨流進胃裡,暖暖的又芳香四溢。“好茶。”
新雪初晴,正是賞雪的好時節。沐樂瑤約了楊雲若,楊雲若又約了趙穎兒,正好圍爐賞雪。
“我是好多年沒見到雪了。”趙穎兒咬著一塊梅子,酸的口水直流,偷偷的看了看楊雲若和沐樂瑤,趕忙全部塞進嘴裡,然後用手捂著,一點一點的消化。
“我,看了好多年的雪了。”楊雲若輕輕的道,他是在首都上的學,哪裡則呢少的了雪。在要麵對歐陽明月之前,他變得很低沉,或者是低迷。就像時候和彆人約架一樣,其實打的時候是很痛快的,打的痛快,受傷也痛快,唯獨等待的時間難熬。
窗外,白色的雪在陽光的照射下,顯得更加奪目耀眼。那柔柔軟軟的白,一看就讓人不禁喜愛。
“這茶很香啊。”楊雲若道,他不懂品茶,可是不懂的人也能分辨出茶好不好喝,香不香。
“這是朱泥西施壺泡出來的凍頂烏龍,本來就是絕配,自然是色香味皆蘊。”趙穎兒笑著道,毛茸茸的圍脖圍著的腦袋,像極了一隻剛變出人頭的狐狸。
“以前隻是聽過紫砂壺的名字,可從來沒有喝過紫砂壺泡過的茶”楊雲若自顧自地給自倒了一杯,然後一飲而儘。
“你這是喝茶呢還是喝酒?”沐樂瑤翻著白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