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子允捂著額頭,麵色蒼白,咳嗽著走進房間。
嘭。
房門關上,唐鴻搖頭不語:“一號種子蕭子允,看起來身體很弱,臉色那麼蒼白是因為生病了?”
他感覺不像。
入營第一天就生病,沒那麼巧。
“因為超凡練法嗎?”
“還是跟我一樣的情況,強大意誌力壓迫腦神經緊迫?”
唐鴻按了按眉心。
他現在存著很多一人值,並沒有全部使用:“都說打破意誌力極限是一個難以輕易邁過的艱難門檻,假如我需要二十點一人值同時增加才能打破極限……那將是無法想象的痛楚。”
“儘量攢著一人值。”
“衝擊極限之前,提前嘗試我能夠忍耐多麼強烈的痛感,然後再一舉打破。”
唐鴻想著想著,困意席卷,待到再睜眼已然是大日當空,看起來大約十一點左右,還沒到正午。
但他實在睡不著。
索性起床,翻了翻單人間。
一人值不能暴露,要讓人知道他單身就能變強,或有事端……凳子茶幾裝不了任何東西,淺色實木單人床的床底,空空如也,光溜溜一張床,映著光滑地麵磚。
“再看看。”
唐鴻試著抬起玻璃茶幾。
茶幾底座,向內部凹陷進去,實在看不清。唐鴻隨意摸了摸,摸完這邊摸那邊,直到某處邊角。
他臉色微微變化,靠他這側的凹陷底座沾著一個東西。
大約是一張紙片。
唐鴻抬起頭,左右看了看,將那白紙撕下來。
展開一看,竟有紅色的字跡:偉岸無上的祂隱隱注視著我,願祂的國,終不降臨——
唐鴻微微一愣。
注視!?
他喉結微動,站起身四處觀察,房間內並無攝像設備。儼然一間光溜溜的毛坯房,隻貼著防寒防凍的厚實牆紙。
“不可能。”
倘若神祇有能力注視此地,恐怕特訓營早已經轉移彆處。
還有。
被稱為‘偉岸無上的祂’,假如是一尊神祇,那又是什麼層次。
唐鴻下意識覺得,加以偉岸無上的前綴,應該不是那一夜他見到的那一尊金焰光輪那麼簡單。
當然,也可能,異空間神祇隻是生物的稱謂。
比如美人魚,食人鯊。對正常人來講也屬於恐怖無邊的生物。
唐鴻將紙片攤開,迎著日光又仔細端詳幾遍:“紅色筆跡潦草的像是倉促之間,渾身顫抖,驚恐書寫……但那每一筆,每一劃,用儘了渾身力氣。”
名片材質的白紙片都戳開!
落筆時很輕。
每當一個字,寫到最後卻變得極為凸顯。
“這張紙。”唐鴻搓了搓紙片邊緣的厚度,又翻過去,盯著那一處又一處的明顯凸起。
滲透紅色,血紅一般的顏色。
瞬間。
他感到頭皮發麻:“這是紅色碳素筆寫的還是用鮮血寫的!?”
翻來覆去的凝視。
唐鴻輕聲讀了兩遍:“偉岸無上的祂隱隱注視著我,願祂的國,終不降臨……終不降臨,語句邏輯不通,小學生都不會這麼造句。”
“除非寫字的人,思緒混亂。”
“他失去正常意識。”
越思考,越心寒,三伏天如墜冰窟!
扔開這張紙,唐鴻急忙衝入衛生間,扯斷兩截乾乾淨淨的衛生紙,將那張小紙片包裹起來,攥在掌心。
掌心已滿是汗漬。
他不敢細想,推門而出,小跑著出了樓房。
陽光高照,空氣炎熱,兩棟樓異常安靜,估計入營學員都在補覺,還沒有起床。
兩棟樓前方,是用餐的第三樓。那第四棟樓不知什麼用途。
唐鴻看不見人影。
這時。
一名穿著白大褂的中年人,從用餐那棟樓內緩緩走出,看到唐鴻,推了推金邊眼鏡,愕然道:“這才十點啊。”
他聽同事們說了,總教官讓這屆學員站到天亮才入營。
這麼一番折騰,五六點能睡著就算不錯了。特訓營以訓練為主,可不能虐待學員,充分的睡眠時間很有必要。
“才十點,再回去睡會?”
中年人朝著唐鴻擺擺手。
唐鴻上前道:“我有事情,想找那位總教官。”
“牛老大脾氣很差,我不建議你這麼做。”中年人看著唐鴻:“假如你堅持的話,跟我來吧,不要問不要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