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規神千奇百怪,類型很多,這已經是老生常談的事情。
奇花類型難纏。
人形常規神各方麵都很平均。
而公認最難阻擊,最難擊斃,超凡最不願碰見的類型,便是騰空類型,攔截失敗的概率相當之高。
基本上無法擊斃。
要知道標準超凡、頂級超凡隻能做得到滑翔,即使有騰空戰法,練到爐火境也彆想騰空而起……僅有一部分顧問級彆,才具有低空飛行的能耐。
“糟了!”
唐鴻心頭狠狠跳動了一下。
前方,眾人浴血壓製,依舊遮不住神聖光芒衝霄而起,就像是神話生物金翅大鵬鳥即將張開羽翼,展翅高飛,誰人可攔?
低空飛行,雖有低空二字,絕對容不得小覷。
按照人類的劃分,超低空飛行是指海平麵或地麵百米以下,低空飛行的高度區間,從百米,到千米!
那可是千米之高!
即使全世界最高建築,哈利法塔也不過八百米!
“低空飛行怎麼攔截……”
“遲早會突圍成功。”
倘若是彆的類型,偶有失誤,突圍而出也沒事,超凡者配合默契,完全可以重新建立封鎖圈。
騰空類型卻不同。
隻突圍一次,就安然離去,待其壯大神軀,滋養神力,再出現就是一尊全盛階段常規神,那隻會更加可怕。
到那時,必須請動顧問級彆的人物。
唐鴻眉頭緊鎖,目光閃爍著一絲絲精湛電光,大腦思維開始了全速運轉。
同時也全速狂奔,增援眾超凡,越來越接近。
“難,難,難。”
饒是唐鴻思維縝密,一時間也推敲不出好辦法。
況且……
隨著距離的拉近,一人之力的狀態瞬間消失。
“九十九米距離!”
“一人之力消失!”
唐鴻將目測距離,記在心裡,再一次思考起來。
他獨自才能弑神,跟眾人一起配合再默契無意義,僅僅相當於一位實力極強的標準超凡。
而麵對騰空類型常規神,彆說多一個標準超凡,就算多一個頂級,用處都不大,頂尖頂級當然是另當彆論。
現在應該怎麼辦?
這局麵實在太難。
兩尊虛弱階段常規神還好說,他已經擊斃一尊,第二尊也逃不了。
但這是騰空類型,唐鴻沒辦法!
一旦他加入圍剿,這一戰,基本不可能再次激發出一人之力。因為在拉扯之時,眾超凡退開之時,唐鴻有一段時間仍然是普通狀態,攔截人形常規神還可以,攔截騰空類型常規神,概率接近零,希望太小了。
隻要祂成功掙脫唐鴻牽製,隻需一秒不到,即可飛向低空。
那麼……
第二尊常規神突圍離開……
到那時,阻擊不算失敗,可也談不上成功!
“不!”
唐鴻眼眶流露出堂皇中正的閃耀之光。
甚至,隱約間,差點把臨時誕生的弑神信念壓下去。
“我不想輸!”
“這一戰,以後的神戰,無論哪一場神戰我都不想輸!”
沒有人喜歡失敗,尤其是超凡,全都不想輸。
對人類而言,神戰不輸,就是莫大的勝利……而輸了一場神戰,就等同失去一份光明和希望。
長此以往,滿盤皆輸,神祇將會顯化。
千裡之堤,潰於蟻穴,正是這個道理。
唐鴻不止不想輸……
他更想……
就在這個時候,唐鴻思緒一炸,內心深處冒出來一個天馬行空、極為大膽、卻又具有可行性的獨特方案。
“分割戰場,”
“拉開距離,”
“關鍵是在此期間,我必須限製住騰空類型常規神!”
所有的念頭,所有的思路,統統都彙聚一處。
遲疑,膽怯,悠遊寡斷的情緒乾擾被意誌一掃而空。
誰說,拉扯距離,一定要在地麵上?
誰說,分割戰場,一定要雙方平行?
唐鴻望了眼黑暗無邊的夜幕。
月明星稀,戰況激烈,一聲聲沉悶轟鳴回蕩八方。
‘攔截!!’
此時此地無人退。
‘攔截!!’
眼看著汨汨光華流轉著,形如牛馬常規神周邊擴散出星星點點的神聖光芒,那威勢令人心悸,那崇高令人仰視,就要跳出封鎖圈。
汨汨光華在流轉。
卷起塵土與葉片。
‘誓死阻擊!’
一名標準超凡者直接壓上去,以血肉之軀,壓製祂騰空趨勢。
確實,他不是頂級,不是無比強大的先驅超凡,他能夠做的,隻有拿命去阻攔,用這超凡之身軀,勉強壓製祂罷了。
若想要騰空而起,
請先問問……我們人類的意誌!!
嗤啦!
形如牛馬常規神長有一對犄角直接貫穿血肉之軀的腹部,滾燙而又熱烈的血液濺灑出來,灑在其餘人臉上,彌漫出鐵血酷烈,頂級超凡中年人一掌拍出,打落這尊常規神,順勢抓住那人胳膊往外側拋了出去。
被拋出二十五米警戒線之外,那人強撐著處理駭人傷勢,向左右看去。
一個,兩個,三個。
四個,五個,六個。
加上他,總共七個超凡者,儘皆重傷,無力再戰,這讓他滿心灰暗。
甚至有點絕望了。
咚咚!
又一人壓上去,腹部被穿透,露出猙獰的血洞,被頂級扔出,在地上滾了兩圈。
直接昏迷過去。
“戌!”
他爬過去,在地上拖出一條長長血跡。
“醒醒!”
“堅持清醒,彆昏過去!”
他聲音變得沙啞,兩記巴掌攜著微弱意誌力打在這人臉上,喚醒這人的意識。
而後。
他強忍崩潰絕望,癱坐在地,臉色木然,望向四周,已經是八個重傷,阻擊隊的超凡戰力,加上牽頭的頂級,隻剩七個人。
七個人,能攔多久。
夠了吧,我們已經儘力了。
兩個隻身前來的超凡,包括那個阻擊隊,還沒到。
臉色越來越蒼白,他捂著止住血的腹部傷口,與其餘兩個還能坐起身的傷員目光默默對視在一起。
黑夜之下,他麵色慘白,精悍短發沾染著濃重血跡,眼眶都濕潤起來,隱隱看到不遠處一個身影狂奔過來,嘴角勾勒苦澀難言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