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幕仿似烙印在腦海深處。
第五晨泊對唐鴻的印象由敬畏到崇拜再到狂熱,他心焦,深深吸口氣。
“應該到了啊。”
他全然不知道一臉笑意的唐鴻站在他麵前揮手。
入聖意誌,乾擾感官,除非電子儀器才能夠客觀記錄。
於是……
啪的一聲響……
唐鴻拍了拍第五晨泊的肩頭,好心好意幫他扶了一下墨鏡腿,那張臉徹底凝固。
“這些禮儀全收了。”
“唐,唐,唐………!!!???”
平地起驚雷,閃電通雙耳,第五晨泊更加真切理解了入聖概念。。
超凡者強大之處體現在日常生活。
入聖者強大之處體現在匪夷所思的手段。
“恩。”
“我不在明星超凡名單內,明天公開的具體事項有幾個需要取消,得找你商量一下。”
語畢。
唐鴻施施然穿過絢爛紅旗,與一位位女士擦肩而過,走向辦公處門口。
他抬頭看了眼三條橫幅。
彎腰潛入,又退回,拿出手機拍了幾張照片留作紀念。
橫幅挺好。
主要是底色字體比較好他真沒彆的意思。
……
江南超凡辦公處,待客室,摘了墨鏡的第五晨泊敲門進入。
“唐聖者。”
他畢恭畢敬請示:“外麵有些官方領導想見你。”官府領導和附近一個軍事基地負責人全都至此,希望與唐鴻當麵商談,爭取一下常駐地。
“今天沒空,很忙的。”
唐鴻擺擺手,沒心情客套,示意第五晨泊先坐下。
接著。
唐鴻正色道:“公開後,我繼續沿用弑神者這個代號,真名列入機密檔案,優秀金紅色簽訂保密協議,普通金紅色遺忘。”
“啊?”
第五晨泊張張嘴,內心之錯愕,實在是無以言表。
他腦門幾乎浮出十萬個問號。
盛夏已過,公開將至,屹立在世界巔峰的超凡入聖很難再隱姓埋名,利弊多少不重要,而是沒必要入聖意誌足可應對公開後任何情況。
千言萬語,徘徊在心,第五晨泊小心翼翼問了下:“為什麼?這會很麻煩。”
“我要驗證一件事。”唐鴻樂嗬嗬豎起一根手指。
“我要看到公開,萬眾矚目,名揚天下時,大家站在明麵上,披著世界聚光燈,披著萬萬人各色視線化為最璀璨鎧甲,披著漫天星光與依賴與信任與祈福與祝願與希望化為最耀眼戰袍,遙遠的我會鼓掌……大家在人群中央,熱鬨在眼前,遙遠的我抓不住……到那時,我相信,一個人抵過千軍萬馬。”
對側。
第五晨泊緊張坐著,距離椅麵一公分多些,登時心生大震駭。
“這,這,至於嗎?”他瞬間意識到唐鴻要以此磨礪意誌,一人獨處是唐鴻變強源泉。
但這也太殘忍了啊。
第五晨泊搖頭,再搖頭:“盛夏不是已經過去了嗎,喘口氣,唐聖者歇會兒吧。”
“你不懂。”
唐鴻深深看了眼第五晨泊,捏了捏好似扛著萬鈞重的肩膀:“這場神戰才剛剛開始而已。”
頂級超凡者很難理解入聖使命的真正概念。
待客室陷入寂靜。
如死地一般。
良久後,第五晨泊才開口,斟酌用詞謹慎道:“有時候我們超凡會患上一些心理方麵的病症,畢竟醫者難自醫。”
驀然間唐鴻開口:“哎,我問你。”
“您問。”
“萬一哪天我累了,倒下了,後麵有人接替嗎。”唐鴻喃喃自語:“這幾天忍不住一直琢磨,假如我沒能打死黃金神軀會怎樣我想那是我的錯。”
“啊……啊。”
第五晨泊從喉嚨深處擠出艱澀的回應。
他腦袋發麻,似有強烈電流從尾椎直達頸椎,渾身雞皮疙瘩全炸起,乃至於心臟都停止跳動,窒息絕倫的視線迎上唐鴻洋溢著無儘笑意的臉龐那麼熟悉又那麼陌生遙遠。
目送唐鴻離開,
始終發不出聲音,
他愣愣坐在原位上。
“這才是天才。”
“這才是超凡入聖。”
第五晨泊心中狂熱崇拜變成不知名鬥誌燃燒了起來。
……
任何東西渴望擁有就盛開,一旦盛開就凋謝,唐鴻也擔心自己是否會一朝沉迷。
以前破罐子破摔沒事。
現在不行了。
“回家。”
唐鴻照常回家吃飯,飯後刷碗拖拖地,擦擦沙發桌。
沙發上,唐聞君一臉驚詫。
他身旁,唐媽媽急切催著唐鴻快點去休息,不用做家務。
……
有些人生來便是一座島。
這座島嶼,四周八方都是海,唐鴻坐在沙灘上垂釣一夜星河。
他終究是人。
又在家住了一宿。
翌日淩晨,六月二號,東方天邊蒙蒙亮,唐鴻心情好多了,事實證明偶爾一次的浪費,揮霍,任性有利於身心健康。
“少了好多一人值。”
唐鴻心在滴血,有些惋惜,輕輕地推門而出。
雖說超凡從不為打翻的牛奶悲傷。
但是以入聖意誌牛奶不應該翻的才對。
……
一個人生活,戰鬥,好像日子變長了。
六月二號這一天格外漫長。
下午四點二十分。
唐鴻從江南市啟程出發,到了雲海市國家會展中心,人山人海,車水馬龍,一眼望去黑壓壓人潮湧動,因為《霸主》主演方南洵召開一場彆出心裁演唱會。
開天辟地頭一次。
由主辦方決定誰能入場。
一個個被選中的觀眾拿著身份證入場。
一輛輛武裝車輛、軍方人員、警方人員共同管理會展中心的秩序。
“開始了。”
唐鴻坐在第一排,抬起頭,看見一束束聚光燈落在身穿超凡入聖戰鬥服的方南洵挺拔身軀。
萬籟俱寂時。
舞台上方南洵一步踏出。
轟!!!!!
天崩地裂無止境的震蕩轟鳴,夾雜著一重重圓型氣浪擴散而出,容納坐滿十萬人的偌大會場一片嘩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