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娃最近的狀態很不好, 注意力不集中、食欲也下降很多。飯吃幾口就抱,總是說不餓。貝拉看在眼裡急在心裡,儘量做些伊娃喜歡吃的食物,也不能喚起女兒是食欲。今天的晚餐還是老樣子, 菜粥配烤肉,唯一不同的是,肉類的品種換了,是一隻剛成年的花斑鹿。要知道, 成年的花斑鹿可是五級魔獸,數量並不多, 抓起來更不容易,肉質及其鮮美。餐桌上這隻, 是貝拉特意去魔獸森林抓來的。伊娃很給麵子的吃了幾塊肉,還是比平時的飯量小些。按理說,伊娃是不可能生病的,沒精神的小摸樣又是什麼原因?
伊娃滑下椅子, 跑回房間睡覺去了。躺在床上,蓋好被子, 長舒一口氣, 將四處亂竄的綠流收攏起來,練習冥想之法。這種精神上的疲憊真的無解,也不知何時是個頭。慢慢的呼吸平穩, 睡著了。
伊娃也分不清是真實還是幻像, 也許是做夢, 最近總是看到相同的場景,今天格外清晰。茁壯成長的小橡樹越長越大,總有一天不滿足橡樹空間那片小天地,突破限製,進入自己的身體內。而自己則毫無抵抗能力,任由橡樹穿破自己的身體,最後僅剩皮囊孤零零的掛在樹枝上。這種死法太清晰明了,伊娃仿佛經曆過無數次般,無論怎樣努力,都會變成掛在樹枝上的皮囊!這算不算被自己殺死,死得太窩囊了!
伊娃猛地睜開眼睛,全身都是冷汗,緩了好幾口氣才坐起身來,想找口溫水喝鎮定心神。跳下床才發現,小哥又在自己房間打地鋪!此時的阿爾勒已入深秋,再過幾天就會下雪了,夜晚又冷又涼。克裡斯早用上了大哥獵回來的赤火狼皮,鋪了厚厚的幾層,腳踩在上麵,又暖又柔,舒服極了。
伊娃下床的動靜驚醒了克裡斯,沒有一絲從睡夢中起身的疲倦,眼神清明、思路清晰:“又做噩夢了?”轉身為伊娃倒了杯溫熱的羊奶:“加了糖,放心喝吧。”伊娃接過,一飲而儘:“小哥,你覺得死亡是什麼樣子的?”克裡斯回答不出來:“我們每日在黑潭穀勤學苦練,就是為了離死亡遠一些。問這個做什麼?和你的噩夢有關?”
伊娃點頭:“嗯,夢見我死了,屍身還被掛在樹枝上,好一個慘字了得!”克裡斯沒有伊娃那麼多小心思:“你就是在家裡麵關太久了,閒的!黑潭穀進入冬訓,每日都要潛入黑潭與水係魔獸戰鬥,累都快累死了,哪有心思做噩夢!彆想些沒用的,趕快睡覺!說的就像你死過一次似的,我沒死過,也不想死。你也彆死,知道了嗎?”克裡斯率先躺回被窩。伊娃真想說,我還真死過一次,也不知道沒有我,小伊娃會是什麼摸樣?
伊娃也躺回床上,睡不著,不老實,將頭伸出床沿,看向背對著自己睡覺的克裡斯:“小哥,你對我怎麼好,是不是覺得對不起我?在老媽肚子裡的時候搶了我的營養,才害得我長不高,出不了家門?”克裡斯模糊的回應:“嗯。快睡覺吧,我明天要下潭的。”伊娃得寸進尺,提要求:“小哥要是覺得過意不去,明天帶我去黑潭穀好不好,我想見識見識冬訓。”克裡斯回:“你想都彆想!”伊娃躺回被窩,有些心痛逼迫自己快快長大的克裡斯,真是善良的好孩子。
伊娃的噩夢還在繼續,好在伊娃找到了和橡樹抗衡的方法,不會在每次噩夢的最後都死一次了。抗衡的方法很簡單,就是將自己當成是這棵橡樹,進入樹乾中,就可以控製樹枝們的生長變化,不再任由樹枝自由生長。自己就是橡樹,橡樹就是自己,何必分得太清楚呢?逐漸實現人樹統一的同時,伊娃身體內的綠流便不再到處亂竄、不受控製。隻是,依舊打不起精神。伊娃知道,這是自己與自己的鬥爭,神經與身體的較量,誰也幫不上忙,唯有靠自己!
變化不是一下子發生的,而是一點一滴的在改變,潛入日常生活,很難發現痕跡,需要一個爆發點。第一個發現不對的,是冰糖。跳到伊娃肩膀上說:“親愛的,你沒發現一些不正常的地方嗎?”伊娃回:“我要是發現了,還能輪到你提醒?”真是一點兒都不可愛,冰糖的小圓眼一瞪:“說正經的,我覺得最近身體好、精神好,連咬人都更有勁了。你的綠流,不是轉化後的,是轉化之前的綠色能量,有什麼變化嗎?”
伊娃冥想一下,感覺聚在自己周圍的綠色能量好像是多了些,不確定的說:“綠色能量好像比戰氣多了些,它本來就比戰氣多,我也不太肯定。”冰糖極肯定道:“那就沒錯了,我對你的綠流最敏感了,你小心些。不會是要晉級了吧,你這種特殊情況誰也幫不上忙,當心兩種能量的平衡被打破。”伊娃點頭:“我會注意的,讓橡樹多吸收些過多的綠流。”冰糖驚喜道:“你能控製橡樹了?”伊娃搖頭:“沒,我哪有那個本事,就是能商量了,雙方和諧共處。多餘的綠流你要嗎?”冰糖欣喜的趴在伊娃手心裡,小寶貝就是貼心,伊娃練習<踏風>,哪有多餘的綠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