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已經開始, 安德魯叔叔進場的時候,對著馬車這邊, 不顧形象的齜牙咧嘴。整晚,也隻有安德魯叔叔對馬車, 有些反應。其他的人,進進出出,與馬車擦肩而過無數次, 完全當其不存在。
伊娃後知後覺:“閣下,一般人看不見我們這輛馬車,也看不見馬車頂上的我們,除了安德魯叔叔!”公爵不知何時, 手裡多了盒糖果:“你才知道?”
伊娃先是檢討一下自己的智商,然後小心翼翼的猜測說:“您和安德魯叔叔一樣, 是空間魔法師?”公爵簡單的介紹一下原理:“隻是簡單的改變一下空間維度,就是不懂空間魔法師,也很容易做到。”
真是沒法用常理來推測的物種!伊娃問:“在您眼中, 有很難做到的事情嗎?”公爵根本沒考慮:“隻有願不願意,沒有難不難!”伊娃小聲說:“討厭!”
公爵不和伊娃一般見識, 對她的小吐槽裝作聽不見:“宴會開始了, 我們回去!”伊娃不想走:“我還沒見到老管家!”
公爵提著伊娃回到馬車裡:“見不見已經沒什麼意義了,不管這個老管家還是不是當初的老管家,隻要他站著這個名分就可以。真瞎的、裝瞎的、心裡跟明鏡似的, 這些人, 攪合在一起, 形成了路西法奇特的權利中心。”
伊娃問:“索多親王,多狡猾的一個人,早就應該發現這裡麵的不對勁?”公爵點頭:“占著身份,又沒有證據。去西領打天下,是正確的選擇。這片混亂中,即使清醒之人,也很難不隨波逐流。懂得儘早抽身,難得!”
伊娃同意:“不清醒的就是巴頓一家子了!誓要和國王死磕到底。巴頓一族,好不容易進入帝國的權利中心,無論如何也不能放棄,是嗎?”公爵隻是說:“巴頓一家,是很特彆的存在。”伊娃想說:“能和一群新物種和平共處的,的確是特彆的存在。”
馬車已經離開王宮,伊娃思緒萬千:“閣下,全大陸,隻有路西法宮廷裡,有換芯的新物種嗎?如果還有其他的,那說明有人想做地下皇帝,暗中控製整個大陸。如果沒有的話,路西法的貴族,應該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閣下,您傾向於哪一種?”
公爵研究了一下:“偶發性和普遍性。相較來說,偶發性比較好一些。收取靈魂的方法,應該是一種極為保密的技術,從這一點上來看,偶發性的可能更大一些。至於為什麼選擇路西法這個舞台,應該是與曆史有關。”
不管怎麼說,這種暗中掉包的行為,非常的惡心人就是了!
伊娃掰著手指頭數:“軍方的,管財政的,管官員任免的,這三個地方,已經腐蝕的差不多了!就算能平安度過這次的新物種危急,路西法也沒藥救了,真好!”
公爵提醒:“你關注錯方向了!路西法隻是個平台,其後的操縱者才是你的仇人!”伊娃無差彆攻擊:“人類和蠻人暫時不能和平共處,從物種角度來講,人類和獸人,還有來自幽藍碧海上的魔獸、混血,都是我的仇人。持刀人可惡,凶器也未必無辜!”公爵閣下評價說:“偏激!”
伊娃想起來另一件事:“我小時候聽昆丁叔叔講過,人類最喜歡養供奉保平安。路西法王宮裡的宮廷供奉不少?那可是一個王朝的底蘊,最後也是最強大的戰鬥力,今天宴會上,一個也沒見著。”伊娃不是有些小失望,是超級的失望,高手誰不想見?
這事兒,公爵還真知道:“你當索多·菲利普是如何在西領站住腳跟的,靠的就是這些平日裡不見身影的供奉。索多還是有幾分本事的,將王宮的大部分供奉都籠絡了過去。腓尼基拿錢養著他們,為死對頭效力,想想也是挺可笑的!”
伊娃抓到重點了:“換芯這件事,對供奉高手們是無效的?還是不敢?”公爵幫著分析說:“不敢的可能性不大,無效的話,就非常有意思了!”
伊娃歎氣:“這種惡心人的入侵方式,不好調查、不好追蹤,最最最關鍵的是,除了從根子上解決問題,永遠有複發的可能!”公問道:“所以,你跑到王宮裡來究竟有什麼用?是能將新物種光明正大的揪出來?還是能一下子解決問題?隻能滿足你的好奇心罷了!”
伊娃不服氣:“那我什麼也不做,任事情惡化下去,不是更不應該嗎?您又不是我,能看見換七八糟的活死人!”公爵翹起二郎腿,一副自得的摸樣:“那種倒胃口的東西,本爵為什麼要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