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讓“少年”看到陽光下的陰影, 需要很長一段時間。現在的小少爺,還沉浸在曾祖遇難、家族巨變的悲憤中。隻覺得自己是全天在最可憐的人, 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對的,為了報仇付出的一切都是應該的。
醒醒, “少年”。那隻是你的曾祖而已,和彆人又有什麼關係?你這樣要全天下陪葬的人,非常不值得可憐!
伊娃踢踢“少年”的頭:“說彆的沒意思, 選個死法!我先說一下,你摯愛的曾祖是如何死的。放心,死的時候是沒有痛苦的,都沒有反應過來, 一下子人頭搬家而已!不過,你們爺孫兩個脾氣還是挺像的。一個理直氣壯的給自由領找麻煩, 一個理直氣壯的想報仇!你有什麼資格報仇?”
“少年”掙紮著撲向伊娃:“你殺我曾祖,毀我家園,我怎麼沒資格報仇?”伊娃一腳將“少年”踢回牆角:“行了, 先撩者賤!城與城之間、國與國之間的戰爭,可不是你眼中的私仇!你曾祖要不是太自大, 打我們自由領的主意, 你當我們願意看大長老一眼?要不是他野心太大,在諾亞大陸上攪弄風雲,沒人對他的人頭感興趣。換個角度想一下, 如果大長老沒死, 帶人攻破了自由領。城破之時, 你作為勝利者,會在意失敗者的死活嗎?享受勝利的成果都來不及?你曾祖的死,你家的落敗,完全是自找的,你明白嗎?”
“少年”不明白,他也不想明白。活在自己的思緒裡,有時也是一種幸福。
伊娃不給“少年”喘息的時間,接著說:“說說你的死法!一刀結束掉你的性命,是不是太沒意思了?要是全天下人都知道,你敬愛的曾祖將裘駱城的傳承私下傳給子孫。要是裘駱城的百姓知道,第一公子在城裡埋下了引爆式魔晶炮,會怎麼處置你?要不,我送你回裘駱城?”伊娃一臉我是都多麼仁慈的表情,更像個惡魔了。
“少年”惡狠狠的威脅伊娃:“你敢?”可惜了他這身好皮囊,扭曲之下,蒼白又醜陋。伊娃對階下囚,還和很寬容的,至少不會動用私刑:“我有什麼不敢的?你算個什麼東西?”
養尊處優的少爺們,都是熟鴨子的,嘴硬。“少年”還是那副受害者的表情:“我不會放過你的!”伊娃非常尊重階下囚的意見:“你怎麼不放過我?用你的嘴巴嗎?詛咒嗎?世界上沒有一種魔法,是嘴巴隨意說說就能實現的。”伊娃拍拍他的臉,以過來人的姿態總結道。
“少年”的忍字功沒修煉到家,稍微積蓄了一丁點兒的力量,便不管不顧的向伊娃衝了過來。他可能覺得,落在公爵手裡絕沒有生還的可能,所以想拉個墊背的?
可憐的伊娃被選為了發泄仇恨的目標,被火焰包圍。爽快解恨的笑聲自火焰中傳來,伊娃有一絲絲被激怒了。伊娃大小姐生氣了,後果還是很嚴重的。
焦焦自伊娃的手腕處出現,包裹住火焰,伊娃毫發無損的出現在“少年”麵前,亮相道:“驚喜嗎?意外嗎?刺激嗎?就你這種元素火焰,隻能嚇唬嚇唬普通人類!你曾祖不是很疼你嗎?怎麼沒給你找個好一點的火種?魔獸的火焰也行呀!比你們人類的強太多了!我邀請你體驗一下,我家雷火的滋味如何?禮尚往來嘛!”
“少年”身上的吞魔石刑具綁的不是很用心,焦焦的藤蔓纏在他的手臂上,雷火灼燒。伊娃手裡拿著一根雷火藤,橫在“少年”的唇齒之間,不許他叫出聲音來。
扭動的身體就像是漁網中掙紮著尋找出路的可憐小魚,再怎樣努力,也掙紮不出伊娃的手掌心。“劈裡啪啦”的焦肉味,傳遍了整個客廳。
紫黑色的雷火燃燒燃燒殆儘,死魚少爺癱在牆角,人事不省。真是太不禁燒了,好歹你是火係魔法師,對火種不是應該親近一些嗎?
伊娃轉頭問公爵:“閣下,這個東西交給我處理好不好?”公爵不在意:“隨便!”伊娃接著問:“那可以將大長老這些年的所作所為,全部揭穿嗎?”公爵還算有耐心:“你當裘駱城裡的藥劑師都是傻子嗎?大長老做的這些事,沒人發現嗎?隻不過之前,大長老勢大,隻能裝聾作啞。罪名這種東西,隻會多,不會少。”
伊娃滿意:“那我們發布一下,這位小少爺的死訊。”公爵走出小客廳:“你直接命令紅羅衛就可以。”
克裡斯走進來,踢踢依舊昏迷的“死人”:“你打算怎麼處理他?”伊娃說:“毒啞了,毀容,丟出去。直接殺了,太便宜他了。我倒想看看,沒了曾祖的庇佑,沒了高高在上的身份,他能活成什麼摸樣。”
克裡斯擔心道:“不怕他找你報仇?”伊娃滿臉不屑:“就他?活下去都成問題,還報仇?”克裡斯說第二種可能:“萬一大長老背後的人將他救走呢?”那不是更好了?直接順藤摸瓜。不過,這位可不是大長老,沒什麼價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