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星看著顧琅眼裡浮現出來的溫柔,半天都沒有回過神來,直到顧琅再次重複了一遍剛才的話,他才有些愣愣的問道:“什麼?”
顧琅看著陳星愣神的樣子,笑的越發的無奈了,低聲道:“我是問,你為什麼那麼執著的想要還錢給我?”
陳星沒有想到顧琅要問的竟然是這個,而且顧琅的目光讓他下意識的有幾分心虛,他連忙移開視線低下頭去,磕磕巴巴的道:“這,這不是一開始就說好了的嗎?”
“嗯?”
從鼻子裡發出的氣音在陳星聽來格外敏感,讓他的耳朵開始不受控製的紅了起來,他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脖子,小聲道:“就是,我剛到陳家的那天,我們說好的啊!你答應我,我把顧家給陳家的聘禮還了,你就把那張賣身契還給我。”
經過陳星這麼一提醒,顧琅立馬想起來了這件事,他從未將那張賣身契放在眼裡過。剛開始留著是想著日後或許有用得上陳星的地方,好用那東西來製約他。後來,陳星的表現讓他覺得沒有多大的必要了,他可以選用一些更加溫和的辦法。
不過讓顧琅意外的是陳星居然一直惦記著這件事,還想著存錢還給他。
顧琅微微眯起眼,看著麵前因為不好意思而臉色泛紅的陳星,突然又想起了一件事,他微微勾起了唇角,語氣中帶著幾分哄誘的問道:“那你打算在得到賣身契之後去做什麼?”
陳星聽到這個問題有些懵,他以前可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抬起頭來盯著顧琅的目光也有些迷茫。
陳星要做什麼?他想著在這個不屬於自己的時代,好好活下去,開一家屬於自己的酒樓。
至於賣身契的事,也隻是因為那是他穿到這裡之後,接替了屬於原身的責任,他覺得他應該去拿回來而已。
“我想開一家全國最大、最豪華的酒樓!”
顧琅看著陳星閃閃發亮的雙眼,伸手按在了他的腦袋上,湊近了輕聲道:“可是這些你不需要賣身契也可以做到啊!我不會用賣身契要求你做什麼,自然也不會限製你這方麵的自由,所以你為什麼一定要拿回自己的賣身契呢?
而且,我從來都沒有把那賣身契
當回事,你要是沒有說起,恐怕我早就忘記它的存在了。不過,要是你想要的話,我現在就可以拿給你,隻是你以後不能再說還我聘禮的事了。”
陳星覺得顧琅這話有些奇怪,但是一時半會兒也不知道該怎麼反駁,隻能迷茫的看著他,在他嚴肅的目光中,磕磕巴巴的應道:“啊,那,那好吧。”
顧琅看著陳星傻乎乎的樣子,按在他頭頂的手越發的重了一些,離他也更近了幾分,等看到他臉頰漸漸變紅,才不經意的開口道:“不過,你那麼迫切的想要拿到你的賣身契,是想拿到之後就離開顧府,獨自遠走高飛嗎?”
陳星原本還在因為湊近的美色感到臉紅心跳,結果就聽到顧琅突如其來的這句話,讓他頭腦稍微空白了一瞬。
直到這時,陳星才突然想起來,即便是賣身契是他的執念,但他之前也從來沒有生出過拿著東西走人的念頭,甚至隱隱約約的還把這裡當成了自己的居所。
顧琅看著說著說著話又開始發呆的陳星,有些懊惱的同時,認命的歎了一口氣,他放下按在陳星頭上的手,緩緩地移到了他嫩白的臉頰上,在陳星愣神的功夫,用力捏了捏那臉頰上的軟肉,在陳星吃痛的嘶了一聲之後,輕輕地笑了出來。
陳星回過神來的一瞬,看到的就是顧琅笑的燦爛的俊臉,就像是夏日暖陽裡突然吹入的一股涼風,徑直往他心口吹去。
“你怎麼那麼喜歡發呆?”
顧琅的聲音再次傳來拉回了陳星的思緒,他看著近在咫尺的俊臉,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隨後移開了目光,欲蓋彌彰的道:“不,不是的,我沒有想過這些,我覺得住在這裡挺好的。”
顧琅的眼神在陳星慌亂的眼神,忙亂的手腳之間遊走,最後回到了他發紅的臉頰上,神色暗了暗。
察覺到房間裡的氣氛有種說不出來的古怪,陳星想著自己是不是病了,不然為什麼在麵對顧琅的時候會時不時就臉紅,而且還喜歡盯著顧琅的臉發呆。難道,他其實是對顧琅有什麼非分之想不成?
想到這裡,陳星的臉色變得忽青忽白起來,一下子覺得自己特有眼光,一下又覺得自己窺覬顧琅那麼好的人,實在是不太應該
。
就在陳星暗自懊惱、自我反思時,旁邊一直盯著他的顧琅卻又緩緩的開了口,轉移了剛才的話題,“既然你也覺得住在這裡很好,那以後我們還是這樣住吧。對了,你想要租個什麼樣的鋪子,也許我能幫你參考參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