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1 / 2)

通天身體微微向前傾,盯著多寶仔細打量,輕笑了一聲,慢悠說道:“放眼整個洪荒,也難再遇到如你我這般有緣的,不是嗎?”

要不是有緣,他可不會在西方地界待上這麼久。

多寶此刻也想通許多,既然通天都不在意他資質愚鈍,他何必在這裡惶恐不安呢?

他連忙膝行至通天麵前,叩拜道:“弟子多寶見過師尊。”

多寶略顯急切的動作將地上零星的竹葉掀飛,它們淺淺地在空中翻了個麵,短暫的騰空後又無力落下,它們中有幾片落在了多寶的道袍上,但這時的多寶已無分在意。

通天伸手手指,隔空拾起一片箬竹葉,扔入多寶懷中,微抬下巴,道:“收好它,這就是為師教你的第一講。”

“怎可因些許小事而躊躇不前?你資質愚鈍又如何,隻要拜我為師,為師必然會有為你提高資質的法子。”

通天再次掏出蒲團坐下,說話的語氣變得隨意起來,“換成我,有人要想收我為徒,我必然會……”

通天的話說到一半忽然覺得這個比方不妥便不多說,這引得多寶向他看過去,好奇問道,“師尊,你必然會如何,是拜他為師?”

多寶遲遲不見通天開口,本以為不會有結果,冷不丁地聽到通天的說道,“剜出他的一雙眼睛,怎麼一點眼界力都沒有。”

多寶:?

這是什麼奇怪的走向。

通天發現他給多寶上的第一講內容有點不對勁,便不再和多寶談論這件事,他作為盤古嫡裔,是不可能輕易地拜他人為師,轉而道:“如今你既已拜我為師,理應隨我在昆侖山修煉。”

多寶點頭明白,他既已化形,自當不合適再在這片竹林修煉了。通天若不提出,他也是要設法另尋彆處作為洞府修煉。不過,這倒也是件難事,隻因在西方地界靈氣濃鬱的地方大多都是有主之地,很難尋得一處合適的地方。

多寶望著眼前的滿山綠意,心中生出些許不舍之情,又想起件被他忽視了很久的事——他的窩沒了!

他的窩。

他從開了靈智,就住了有千年的窩,早就生出深厚的感情來。

如今一朝被毀,心中難免生起遺憾。

多寶看向問通天道:“師尊,你能告訴我這裡發生了什麼事嗎?”

通天見多寶執意著從他這邊尋求到一個解釋,好在這件事的前因後果沒有什麼值得隱瞞,他便不足為奇地說道:“是那孽障走投無路自爆造成的。”

“孽障?”多寶抓住一點追問。

“我先前在北冥海被一隻入魔的凶獸攔住去路,它失了神智想吞我入腹。”通天想起這件事生氣,加之他還被鯤鵬暗算了一道,實屬吃了不少虧。後來他報複完鯤鵬,還不忘要誅殺那孽障。

“再後麵就是,那凶獸因為打不過我就逃到西方地界。我也是追了很久才找到它的蹤跡。”

入魔的凶獸進入西方地界後,通天本想放棄來著,因為從北冥海追到西方地界都跨越了大半個洪荒,再加上他對西方地界並不熟悉。

後來通天能發現凶獸的蹤跡還多虧了鎮元子的幫忙,凶獸身上積累的血煞氣息對於西方地界破碎不堪的靈脈的影響簡直是雪上加霜,鎮元子積年累月梳理西方靈脈,他對入魔的凶獸是厭惡至極,在得知它是惹了通天才逃到西方地界,便順水推舟向通天賣了個好,告訴他那凶獸的位置。

通天三言兩語把他誅殺凶獸的經曆說完,最後提醒多寶道:“我是有足夠的實力才敢這般做,你要是遇到了凶獸千萬被想著反殺它,能逃則逃。”

多寶聽著通天的話,隻覺得十分魔幻,不是,怎麼會有人因為記仇一隻凶獸便從北冥海追殺到西方地界。

還有就是,他要是遇到了凶獸,根本不要多想,以他的花拳繡腿,簡直是給凶獸送點心吃。

顯然通天同樣想到這一點,他伸出手指在多寶額間一點,給了多寶一道上清印記,“在你神識留了道上清印記,關鍵時刻也能保你一命。”

多寶摸了下通天在他的額間所點的地方,微微涼涼的,記憶中通天伸出手指時他的指尖有靈光閃現。

“上清印記也隻是保你不死,該逃的還是得逃。”通天見多寶在走神,又重重戳了下多寶的額頭。

多寶吃痛地悶哼了一聲,道:“那請師尊放心了,待到昆侖山後,弟子必當潛心修煉,絕不踏出昆侖山半步,絕不會給您惹是生非。”

通天聽到多寶的貧嘴也沒生氣,隻是笑著收回了手指,“光待昆侖山修煉有什麼意思,時不時還是要出來長長見識才行。”

通天說著,想到一件特彆重要的事——昆侖山並不是他做主。

昆侖山是他們三清的公共財產,他冒然帶了個徒弟回去定要被兄長們說教。

他在昆侖山隻是個弟弟,要受兩位兄長的管教。

通天嘴角上揚著的笑意微顯收斂後,鄭重道:“好徒兒,實不相瞞,為師還忘了一事。”

“啊?”多寶眼裡透著滿滿的困惑。

“眾所周知為師有兩位兄長。”

“紅花白藕青荷葉。”多寶在心裡默默念道。

在洪荒誰沒聽過三清的名聲,廣為流傳的故事是在三清化形後,天道為慶賀三清化形,特賜下二十四品造化青蓮贈與三清,後者解體成三件先天靈寶,盤龍扁拐、三寶玉如意、青萍劍,羨煞當時的洪荒生靈,他們眼紅的不是先天靈寶,而是天道明目張膽的偏愛。

“大兄道號太清老子,他向來清靜無為,不愛生事,你隻要不犯了他的忌諱,他還是很好說話的。”

“重要的是,我二兄道號玉清元始,”通天提起他的二兄便害怕,他也隻能給予多寶少許他多年靠試錯得出的經驗,“他找你,你要儘量推脫彆去,實在不行,你就老老實實在他身後做些端茶倒水的事。”

甚至他還會嫌棄多寶不配做端茶倒水的童子。

通天腦海裡已經浮現出二兄元始露出厭惡的眼神,“披毛戴角、濕生卵化之輩,不堪為教,還不快快滾出昆侖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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