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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議事廳中除了沐青這個假小孩都是土生土長的元朝人,害他們家破人亡的就是蒙古人,朝廷的大官什麼樣他們不知道,他們從小到大見過的蒙古人有多可惡說三天三夜都說不完。

那都是吸血的螞蟥,見著什麼搶什麼,蒙古兵一旦出現就是蝗蟲過境,蒙古官更可恨,除了巧立名目撈錢其他什麼都不乾,整天就知道飲酒作樂。

他們本來以為那些當官的都是考上進士當上官後才開始放縱,合著人家連漢字都不認識就直接出來當官。

蒙古人是被老天眷顧了嗎?他們憑什麼啊?

大老粗們罵罵咧咧,甚至懶得罵某一個人,而是直接罵所有蒙古人。

沐青揉揉臉沒有說話,畢竟這些叔伯大爺們隻見過騎在他們頭上作威作福的蒙古人,沒見過普通的蒙古百姓過的什麼日子,他們以為所有蒙古人都能吃香的喝辣的也正常。

視頻有一有二就有三,這一期講範孟,不知道下一期講什麼。

如果朱老爹知道他們在中原造反的時候蒙古百姓色目百姓在草原上也進行著造反大業,會不會聯合蒙古色目和其他各族的百姓一起給朝廷找麻煩?

沐青想了想,覺得那樣的發展不是沒有可能,不過現在是彆想了,現在的蒙古人太拉仇恨,幾乎沒有任何合作的可能。

這不,連好脾氣的老李都抖著胡子加入罵人的行列了。

李善長文武雙全不假,但是他一直自詡是個正統的讀書人。

身為“文文弱弱隻會讀書”的文化人,他很清楚漢人進士有多難考,更清楚蒙古進士和色目進士的稱號有多大水分。

他知道大部分蒙古官員的文化水平都不怎麼樣,但是這明目張膽題反詩還能繼續逍遙法外的場麵他還真沒想到。

十幾年前河南行省官場大換血的事情他聽說過,那事兒當年鬨的很大,不過皇帝親政後就把事情給壓了下去,具體情況很少有人知道,沒想到範孟假冒欽差之前還有這麼一回事。

還好他沒去當朝廷的官,要是上頭壓著的都是大字不識幾個的蒙古上峰,他這一身的才華除了被埋沒還是被埋沒,那才是真真的白來世上走一遭。

旁邊,老朱罵完兒子後繼續盯著光幕看,隻是這次的表情有些苦大仇深。

蒙古騎兵已經不是當年打天下時的蒙古騎兵,壓在他們頭上的蒙古人連漢字都認不全,就這樣還能維持近百年的國祚,他當皇帝他也行。

奶奶的,他好歹還比蒙古人多認識幾個漢字,蒙古人不會當皇帝就讓給會當的人來,天下能者居之,沒人說姓朱的不能當皇帝。

天音說劉福通是明朝的開國皇帝,天音說的就一定對嗎?

嘿,老朱這輩子什麼都服就不服輸。

沐青感受到來自老爹的熊熊戰意,搓搓胳膊離他遠些。

雖然不知道朱老爹想到了哪裡,但是總感覺不是什麼好事兒。

【範孟酒勁上頭在行省衙門的牆上題了首反詩,酒醒之後嚇得不輕,他以為他這次死定了,那可是反詩,造反是抄家誅九族的大罪,蒙古上司對漢人本就苛刻,他沒犯事兒都能找借口停了他的俸祿,真的犯事兒了肯定全家老小跟著一起遭殃。】

【萬萬沒想到這些蒙古人都看不懂他寫的詩,沒錯,無一例外,都看不懂。他們隻覺得這個小範在牆上亂寫亂畫很不規矩,得找借口再欺負欺負他。】

【行省衙門不隻有蒙古人,還有很多漢人小吏和漢人官員,能進行省衙門的漢人要麼有本事要麼背景深厚,蒙古人看不懂反詩,漢人卻看得懂。】

【範哥家裡沒啥背景,也沒多少交心的朋友,能進行省衙門主要靠熬資曆和他那寥寥無幾的好朋友,恰好分巡河南的守省禦史和他有舊,在蒙古高官麵前幫他描補了幾句,這事兒就這麼過去了。】

【新來的禦史幫範哥從合同工變成有編製的正式公務員,但是他好人沒有做到底,隻給範哥補了個正式差事,俸祿這事兒依舊沒有著落。】

【之前已經說過,在元朝想當掌權的大官有個非常重要的前提,你得是蒙古人,再不濟也得是個色目人。蒙古人和色目人能擔任正職,漢人正考完科舉或者通過各種其他手段進入官場也隻能擔任副職,即便有少數幸運兒可以擔任正職,頭上也有一個蒙古上官和色目副手來監視,比做副職的限製還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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