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蘿回頭看去,一個黑色妹妹頭的漂亮小孩正麵無表情的看著她。
“這張臉……你是產屋敷家的孩子吧……?”
那孩子沒有應聲,隻是直直的看著她,一雙沒有眼白的瞳仁詭異的盯到她頭皮發麻。
就在結蘿幾乎快要誤以為自己似乎掉入什麼恐怖片現場之時,那孩子終於動了。
一支還沾著水珠,剛剛吐露芳蕊的白色小花,被那支白嫩的小手遞了過來。
結蘿愣了愣,疑惑的道:“這是給我的嗎……?”
遲疑的接過,她看著那孩子鬆開抓著她衣角的手,朝著走廊的儘頭走去,在臨近拐彎的時候又停了下來。
他轉過身來,精致的眉眼低垂著,緩緩的朝著結蘿鞠了一躬,這才離開。
“什麼啊……這孩子……”徒留結蘿一個人站在原地,傻傻的攥著一支白色小花。
她湊到花前輕嗅了一下,花草特有的清香拂麵而來,將她瞬間拉入一個生機勃勃的獨特世界裡。
那是一種,令人舒適放鬆的味道。
結蘿怔了怔,初到異世界時常緊繃著的那根神經,在此刻鬆懈了下來,埋藏在內心深處裡的緊張和不安,在這一刻,終於被一掃而光。
她眼神柔和的看著手裡的那隻花,走進了屋子裡。
*
在蝶屋找了個杯子灌了些水插上那支花後,結蘿收拾了一下,拍了拍木箱裡探出來看她在乾嘛的小腦袋,這便準備著外出。
產屋敷既然答應了幫她尋找,結蘿自然便安心了許多,一個家族的龐大情報網,總比她一個人無頭蒼蠅一樣亂轉來的強多了吧。
她想著,既然時間充裕了,那便去看看鬼殺隊裡有沒有什麼殺鬼的任務,她去搭把手幫個忙,也不枉費產屋敷一家真心待她。
然而,就在結蘿還沒踏出蝶屋的大門時,麵前就站了一個凶神惡煞的不速之客。
滿臉傷疤的男子,頭上光禿禿的隻有幾簇銀發,剩下的便是因為被暴力對待起了不少紅點的脆弱頭皮。
這個男人就是被結蘿一刀砍斷佩刀,然後按在地上揪成禿子的風柱不死川。
牙、牙白!該不會是來尋仇的吧!
結蘿在看見不死川那些起著紅疹的頭皮時,有那麼一時間又心虛又慫。
但是想想這家夥曾經準備傷害彌豆子,那些愧疚什麼的全部都不翼而飛了。
結蘿墨色的瞳子微眯,神色不耐的道:“讓開!”
不死川擋在她的麵前,腰間挎著一把新鍛造的日輪刀,他一隻手放在刀柄上,一雙和結蘿如出一轍的墨色眼瞳緊緊的盯著眼前的人。
下一秒,他對著結蘿深深的鞠了一躬:“請您,指導我的劍術!”
——“哈???”
結蘿怔愣的張大雙眼,卻見那個看起來凶神惡煞的男人,頭低的幾乎快要掉到地上去了。
“請您指導我吧!結蘿大人!”
這下結蘿是徹底懵逼了,她皺著眉撓了撓自己的後腦勺。
“你是不是弄錯了什麼,我可不會指導人啊。”
聽到她的話語之後,男人起身,漆黑的眼眸定定的看著她:“我沒有弄錯,您是一招打敗柱的人,如果能得到您的指導,我的實力一定能夠飛速進步,到時候……就能殺更多的鬼了……”
這時候,結蘿眉頭皺的已經快要能夾死蒼蠅了,她的劍術是跟著刀劍付喪神學的,是在屍山血海裡練出的殺人劍,然而更多的是在於她靈力加持過的肉身,才能揮出那樣快如閃電的一刀。
——那是尋常人絕對無法掌握的不可思議之劍。
現在突然來了個人說讓她教劍術,這不是在難為她嗎。
結蘿張了張嘴,剛想拒絕,卻在看見那人的眼神之時,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不死川實彌一雙墨色眼睛,定定的看著她,他頂著一個光溜溜隻剩下幾根雜毛的光頭,滑稽又可笑,可結蘿卻無論如何都笑不出來。
因為,不死川那雙眼睛在看著結蘿的時候,讓她有一瞬間的恍惚,仿佛在透過重重時光看到漫長歲月前的某個小女孩。
那時候的她還是人類,在被奪走了所有的家人之後,一無所有,隻餘下這樣一雙燃燒著熊熊怒火的雙眼。
結蘿歎了口氣,精致的眉眼低垂著不再看他。
“先說好,我從來沒有指導過彆人,如果教不好你,你可千萬不能怪我啊。”
她話音落下的一瞬間,滿臉傷疤看起來凶神惡煞的男人,一雙墨色的眼眸瞬間亮的驚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