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呐,問你個問題吧,大家都知道日本有八百萬神明,那麼你能猜到我是什麼神明嗎?”
時透無一郎抿著唇沒有說話,他向來是那種能無視就絕對不會交談的人,剛剛那些話,幾乎已經將他半年的話語量都抖摟乾淨了。
“我啊,是刀劍神。”黑色及耳短發的少女,絲毫沒有理會他的沉默,自顧自的說著。
說到這裡,她頓了頓,伸手一揮,透明的空氣中開始泛起金色的漣漪,一柄又一柄的刀劍,從那些金色的漣漪中浮現出來,停留在空中,整齊的排列著。
時透無一郎掃了一眼,那些密密麻麻的刀劍,大概有70振左右的數量。
短刀、打刀、太刀、大太刀,每一振刀劍的刀鞘都嶄新的宛如新鍛一般。
但是時透無一郎並沒有明白,眼前人這種動作究竟是何意。他麵無表情的看著結蘿,翠色的眸子裡多了一絲疑問。
這神明,該不會是想顯擺一下她的刀很多吧……真是有夠無聊的。
他這樣想著的時候,少女再次開了口。
“你可知道,這些刀劍在之前,原本都和你一樣,能跑能說話,是和我一起奔赴在戰場上的同伴。
可你知道,為什麼,他們現在會變成這種不能動也不能呼吸的樣子嗎?”
說到這裡,她頓了一下,對著時透無一郎露出一個輕柔的笑,隻是那雙墨玉一樣的眼眸裡,漸漸開始彌漫上一層薄薄的水氣。
她雖然在笑著,可那笑彙聚了無數的酸楚和哀痛,竟比哭還難看。
“因為,為了保護人類,他們把靈魂全部獻祭了啊。”
……
言罷,她站起來,看也沒有再看時透無一郎一眼,筆直的挺著單薄的身軀,朝著訓練室的大門走去。
結蘿的手在觸碰到大門之前,頓了頓。
她清冷無波的聲線在偌大的訓練廳裡回蕩著。
“這個世界上所存在的無法得知的敵人大多了,你若問我先前究竟在做什麼,那我告訴你,霞柱閣下。”
“我在保護人類……”
“並為此……失去了,所有的同伴。”
木門拉開又合上,少女的腳步聲漸行漸遠,時透無一郎卻始終躺在地板上沒有起來。
他麵無表情的看著天花板,一動也不動,像是沒有知覺的死屍一般。
訓練廳屋後的玻璃窗旁,身著蝴蝶羽織的女子正雙手環胸靠在牆上,她抬頭看向被夕陽暈染成紅色的天際,白雲在空中浮動,幾隻大雁排隊揮動著翅膀穿過雲層。
夕陽的餘暉落在她的眼睛裡,給她深色的眼瞳鍍上一層暗金的光芒,細密的像被揉碎的夕陽。
“夕陽再好看,也不能耽誤了吃飯的時間。”她唇角含著笑,輕輕柔柔的聲音被風帶到鋪滿青瓦的屋頂上。
“呐,你說對吧,義勇先生。”
黑發藍眸的男人躺在屋頂上,雙手放在腦後,視線隨著那排飛過的大雁,前往遠方。
被蝴蝶忍發現他的行蹤後,男人沒有說話,隻是站起來走到屋頂的邊緣,麵無表情的跳下,然後穩穩當當的落在了地麵上。
*
“唉?要帶走彌豆子嗎?!”
彼時,結蘿正坐在屋子裡唯一的單人床上,懷裡緊緊抱著那個裝有彌豆子的木箱。
炭治郎站在結蘿的麵前,苦惱的看著被結蘿抱在懷裡的木箱子。
“是啊,因為接到了任務,要前去支援炎柱,況且,我也想證明彌豆子是真的可以幫助鬼殺隊。”
說道這裡,他的視線落在木箱上,眸光柔和了幾分。
“更何況,我和彌豆子從來沒有分開過……”
結蘿眨了眨眼,抿著唇,不舍的將木箱遞給了炭治郎。
“是什麼樣的任務,級彆高嗎?危險嗎?”
聽到她擔心的話語,炭治郎笑了笑,一雙紅色的眸子像是夕陽下的湖麵,閃著波光。
“具體還不知道,隻是那裡有炎柱接應我們,應該不會危險到哪裡去吧,結蘿小姐不要為我擔心。”
聞言,結蘿歪了歪頭,一句話瞬間打碎了炭治郎的少男心。
“我不是擔心你,我是擔心彌豆子。”
聞言,炭治郎唇角那抹溫柔的笑瞬間變得僵硬了幾分,他尷尬的道:“是、是這樣啊……”
結蘿自然不會在意炭治郎此刻究竟在想什麼,她隻是皺著眉,將隨身帶著的太刀遞給了炭治郎。
“這是我的愛刀,名叫一期一振,他和普通的刀劍不同,這是一柄神刀,絕對不會斷裂。這個你拿去防身用,但是先說好,隻是借給你,等你回來一定要還給我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