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見到貓薄荷一樣的貓咪一樣,時透無一郎接連就著米飯吃了好幾碗,才停下來打了個飽嗝。
醬汁蘿卜……在結蘿看來這裡的夥食真的是說不上好來,包括這裡的家具衣物,都透露著這個年代特有的貧窮。
人們總是要生一窩七八個孩子才肯罷休,也不管養不養的起,陷入在貧窮的惡性循環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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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結蘿身體前傾著,在對方茫然的視線裡,伸手將對方嘴角的米飯粒捏了下來,少年也不躲,隻是一雙翠綠的眼瞳就那麼定定的看著她,像是倒映著她身影的翠綠色湖麵。
“吃的那麼急做什麼,又沒人跟你搶。吃飽飯就休息一下吧,等下午的時候我們在繼續訓練。”
時透無一郎點了點頭,看著對方碗裡基本上沒有動過的食物問道:“你不吃嗎?”
結蘿歪了歪頭,該怎麼說呢……
她對醬汁蘿卜這種食物,真的沒有那麼喜歡啊……
見她沒有說話,少年又開了口:“不喜歡嗎?”
這讓她怎麼回答……對方好心帶她來吃,回答不喜歡一定會傷人心的吧。
可若回答喜歡……她真的說不出那樣的話來。
正當她糾結的片刻裡,少年眨了眨眼,將她麵前的醬汁蘿卜拿到自己的麵前,又開始吃了起來。
“喂、那是我……”……吃過的。
結蘿眼睜睜的看著對方將蘿卜放進嘴裡咀嚼,吞下,未說完的話,就這樣沒了聲息。
把她剩下的蘿卜解決完後,少年慢條斯理的擦了擦嘴。
若單看他這副瘦弱的身軀,還真看不出他一頓能吃這麼多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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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了下午的時候,訓練室裡卻多了一個人。
穿著蝴蝶羽織的美麗女子和霞柱一同端坐在地板上,兩人相對無言著。
無論是多麼健談的人,在麵對霞柱的時候,都啞了火。
因為對方一般不開腔,一旦開腔就毒舌的讓你幾乎無地自容。
這種時候,大多數人更加慶幸霞柱是個話少的人了。
結蘿略帶詫異的看向蝴蝶忍,對方那張好看的臉上正含著盈盈笑意,令結蘿的視線不由自主的多停留了一秒。
真是個美麗的女子啊……她這樣想到。
兩人打完招呼以後,便開始商量下午怎麼展開訓練,最後得出的結論便是,兩位柱一同上場,結蘿一打二。
雖然大部分時間都是結蘿和蝴蝶忍兩人在交談,時透無一郎一個人在發呆,但畫麵還是異常和諧的。
但是,說著說著,結蘿的視線總是忍不住落在蝴蝶忍那雙滿是厚繭和傷疤的手上。
女子和男人力量上的差距,是無法跨越的天生資質。結蘿幾乎可以想象到,這樣一個女孩子是如何發了狠的去訓練自己,逼迫自己,以至於手上遺留下如此觸目驚心的傷疤。
(她不是不心疼其他人,但是好看的女孩子總是更惹人心疼。)
“很辛苦吧。”
“唉?”蝴蝶忍對對方冷不丁冒出的一句話充滿了疑惑,而正在此時,卻見少女伸手牽過了她的右手,動作滿是小心翼翼和溫柔。
“這裡,留下了很多的傷疤,很辛苦吧……”
溫熱的觸感,從兩人相觸的指間傳來,白色狩衣的少女一手拖著她的手,另一隻手輕柔的從她掌心的傷疤處一一撫摸過。
蝴蝶忍一僵,那種奇怪的感覺又來了……
她尷尬的將手抽回,臉上的笑也多了幾分不自然:“我是柱,這些都是應該的,沒有多辛苦。”
結蘿看著對方突然變得疏離的態度,茫然的歪了歪頭,但是也沒有多想,隻當對方是不習慣被人觸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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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一邊,炭治郎在昨天帶著彌豆子,跟著自己的小夥伴們逃票上了火車之後,終於在車上與炎柱煉獄杏壽郎彙合。
火車上陸陸續續的失蹤了四十人,鬨得人心惶惶,氛圍很是恐慌。
但是,在不知不覺的情況下,人們卻全部毫無防備的入了眠,就連炭治郎也沒能幸免於難。
潛伏於列車上的鬼,是下弦一的眠鬼,最擅長的便是在睡夢中殺死對方。
而炭治郎剛一入眠,甚至還沒來得及和夢中的親人們相聚,便被一陣灼熱的刺痛感強製性拉出了夢境。
寂靜無聲的車廂裡,幾個鬼祟的小孩子正拿著繩子試圖係上沉睡隊士的手腕,站在炭治郎麵前的男孩被突然睜眼的炭治郎驚的一下子摔倒在地。
他的視線,落在炭治郎腰間那振發著金光的太刀上。
炭治郎茫然的睜開雙眼,還沒來得及反應,腰部又是一陣灼熱的痛感,他低頭看去,那振名叫[一期一振]的太刀正在發著金光,而放他的視線落在刀身上後,那陣金光便瞬間如潮水一般……褪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