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 對於結蘿而言,親親什麼的已經是家常便飯了,畢竟她經常為了補魔而和他人交換體ye。
但是,讓她主動親一個女孩子, 這還真是頭一回。更重要的是, 她不知道怎麼回事,隻要一想到親女孩子嘴角, 總是覺得很彆扭。
彆扭的讓她無論如何也下不了口。
然而,正在這個時候,炭治郎回來了。
從昨天動身, 今天回來, 往返炎柱家的路程,硬生生隻讓他用了一天的時間就做到了。
於是,就在結蘿為難之際, 炭治郎的聲音宛如天籟一般將她從這個困境裡拉了出來。
“結蘿桑!”
結蘿聞聲看去, 紅發的少年人背著木箱,一路上風塵仆仆的,眼底也帶著青黑。
但是, 他看著卻依然精神抖擻的, 臉上的笑也從未落下。
“炭治郎?你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炭治郎走近她身邊,略帶歉意的將腰間的一期一振解下,遞給了結蘿。
“因為, 突然想起, 刀好像忘記還給你了。”
結蘿接過[一期一振], 開口道:“沒關係,刀什麼時候都能還,但是你是不是有點太為難自己了。”
她頓了頓,看著滿身塵灰的炭治郎,他的身上還掛著不知道從哪裡沾上的樹葉和碎枝。
“要對自己好一點啊,炭治郎。”
紅發的少年愣了愣,臉上的笑意又加深了幾分,他搖了搖頭道:“比起我而言,一期一振先生似乎更想呆在結蘿桑的身邊。”
他頓了頓,深紅的眸子裡落滿了細碎的金色餘暉。
“我能感覺到,一期一振先生先生迫切想要見到結蘿小姐的心情,是我忘記了歸還,才害他這麼想念你。”
他的話,讓結蘿一怔,握著刀柄的手,下意識的緊了緊。
“唉?……”
一期一振在思念她?
結蘿的瞳孔猛的緊縮,某種不可思議的猜想突然間浮上心頭,她神色焦急的對著炭治郎道:“這是什麼意思?什麼叫你感覺到一期在思念我?什麼意思?!”
這下,愣住的人換成了炭治郎,他不知所措的看著情緒激動的結蘿,一時間竟也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他頓了頓,在心中默默組織好了語言,旋即才把之前在對戰上弦三時,遇到的特殊情況告訴了結蘿。
“我以為,結蘿小姐正是知道一期一振先生的存在,才把這振借給我,保護我的……”
結蘿深深的注視著炭治郎,一雙墨玉一樣的眼瞳裡,有微光閃動著,她神情複雜的道:“你是說,在與鬼對戰的時候,感覺到自己被一期一振支配了,並且還聽到了他的聲音是嗎?”
眼前的少女,一張秀美的麵容上,神情晦澀難參,她臉上的表情說不上是開心還是難過,似哭非笑,看起來非常怪異。
炭治郎看著她這樣的神情,一時間心臟無端的被攥住了一般,揪的生疼。
“是的,我聽到了一期一振先生的聲音,並且,在回來的路上,我也能感覺到,一期一振先生在不停的催促著我。”
他話音落下,卻見結蘿的眼眶裡,隱隱有淚水開始流轉了起來,晶瑩剔透,像極了梨花沾雨欲墜。
炭治郎無措的看著眼前人,這一刻,他忽然很想抱住結蘿,抱著她,為她擦去眼淚。
但是,他不能這麼做。
冒然這樣,隻會惹來少女的厭惡而已。
炭治郎垂在身側的手微微動了動,到最後卻也隻是壓下了想要做的動作,和心頭那無端開始彌漫的感情。
結蘿看著他,眼睛裡淚花閃動著,但她的嘴角忽然勾起一個笑,輕輕淺淺,宛如春花初綻。
“謝謝你,炭治郎,我很開心,謝謝你告訴我這個消息,謝謝。”
看著眼前人唇角那抹極淺的笑,炭治郎忽然便釋然了,先前心頭裡蔓延的鈍痛,一時間也一掃而空,隻餘下了那振躁動不安的心跳聲。
他想,喜歡一個人也不過如此吧。
她難過,你會跟著難過。她笑了,你也會不由自主的跟著笑起來。
炭治郎想,這下,恐怕他真的栽了。
一頭栽進一條名為愛河的潺潺流水裡,心甘情願,甘之如飴。
而另一邊的蝴蝶忍雖然被這突入起來的不速之客,打斷了自己的盤算,但是看著眼前這樣的結蘿,她卻無論如何都說不出話來了。
因為,她從來沒有看到過結蘿這樣開心過。
那樣由內而外,從靈魂深處散發出來,足以令心臟震顫的喜悅。
那是蝴蝶忍從未見到過的結蘿。
她眼瞼低垂,纖長的睫毛將眼中所有的情緒都掩藏了起來,一張含著笑的麵容,如同往常一般無二。
但隻有蝴蝶忍知道,她的內心,其實並不怎麼平靜。
這時候,她忽然間意識到,她和結蘿終究相識的太晚了。
晚到,對她的過去毫無參與,一無所知。
人類的一生何其短暫,在短暫的人生裡,遇到這樣一個驚才豔絕的美好神明,究竟是幸或者不幸呢?
她自己得不出答案,也沒有任何人能回答她這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