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湘雲聽到史惜霜和史半雪都要去,自己卻拒絕了,心裡便有些不得勁兒。
見她們兩個人談的歡暢,便說要回去了。
史半雪也說:“正好我去給四妹妹送信,大姐姐和我一起吧。”
史家四姑娘是庶出的,院子在史湘雲和史惜霜之間,順路走過去正好。
一時幾人都走了,史惜霜感歎說:“還是人多熱鬨些。”說完又覺得這話到像個老婆子說的。
閒來無事,史惜霜坐在廊下看青錦和綠梅繡花。
青鶯把細針穩穩的捏在手裡,遊龍走鳳一陣,一朵栩栩如生的牡丹花變躍然於手帕上,端得是一手的技藝。
而綠梅與之相比就很不如了,宛如一個學步幼兒一般,史惜霜訝異的看了她一眼。
綠梅被史惜霜這一看,臉上頓時就紅了。囁嚅的解釋道:“奴婢幼時並沒有碰過針線,這些還是來了府裡才學的。”
史惜霜了然的點頭說:“是我自以為了。”
看到青錦手掌起落間,又一朵花苞完成了,史惜霜也有些躍躍欲試,非要青錦叫她繡花。
青錦為難,說:“那姑娘要是覺著無聊也不許半途而廢。”
史惜霜點點頭,表示這是應有之義,青錦她完全不需要擔心。
接著青錦便拿出一塊帕子和一支筆教史惜霜描畫。
很快史惜霜就發現這東西也不是說是個人就能學會的。連最簡單的描畫,史惜霜都用了一整個下午才堪堪畫好,把她打擊的不行。
綠梅看著史惜霜也畫不好,不禁偷笑出聲,惹得史惜霜追著她好一頓收拾,隻把青錦笑的前仆後仰,花枝亂顫的整個人都抖動起來。
翌日,早上細雨綿綿的
聽風苑裡
史惜霜正在東屋的書桌前練字,這是史家兒女的必修課,每日裡都要抄寫三篇大字。
前幾日為著她生病了才免了她的功課,現在病好了,自然就不能在任由她玩耍。
青錦站在桌邊上給她研磨墨塊,鬆香味彌漫在整個屋裡裡,讓人更加的心曠神怡。
綠梅把吃過了的餐具收拾在一起提到院門口遞給來收食盒的王婆子。
寫完最後一個字,史惜霜把筆放下,淨了手,讓青錦把字收好,放在匣子裡。
綠梅進來給史惜霜披上一件綿白薄披風,青錦把匣子和油紙傘遞給綠梅,細細的囑咐著。
“下雨路滑,綠梅你好生扶著姑娘,仔細點腳下。”
綠梅一邊應著一邊撐著傘,青錦還在旁邊幫史惜霜整理著已經整理了好幾遍的衣裳。
史惜霜隻能任由她摸來摸去,心裡卻想著青錦要是遇到個直爽的主子怕是要說她大不成個體統。
眼見青錦還要整理第七遍,史惜霜忙捂著她的手,裝作嚴肅的樣子,小大人一般的說:“好了,在這麼下去怕是要整理到天黑了。”
青錦見她小孩子學大人說話,也笑了,說:“那好吧!等姑娘回來奴婢再整理。”
史惜霜知道她是在打趣自己,也不理睬,叫了聲綠梅,就出門了。
青錦站在遊廊下遠遠的目送她們走出院子,才回到房裡把昨日沒做完的抹額拿起來細密的縫著。
綠梅撐著傘走在史惜霜的旁邊,聽著雨滴淅淅瀝瀝地落到傘上。
主仆兩人都沒說話隻想著快點趕到寧安院裡,走到湖心亭時卻聽見好像有人落水的聲音。
綠梅看了眼史惜霜,見她沒有停頓,旋即也跟上去,遠遠的把聲音甩在後麵。
碧綠的湖邊上蹲著一個小廝,手裡抓了一把青絲把人往湖裡死死的摁住。被按在湖裡的女子開始還能掙紮著抬起頭呼喊,隨著氣力的消失,掙紮也漸漸沒了,直至消失。
湖邊的人見她沒了生息,才鬆了手,轉身往園子走去。
等史惜霜主仆走到主院時,二姑娘,四姑娘五姑娘都到了。
史惜霜笑著把披風解下遞給一旁的綠梅,把小丫鬟拿出的乾淨鞋襪穿上,才進去。
史半雪對著史惜霜招手,讓她去她那裡坐著,史半雪的丫鬟攬琴給凳子上給墊了一個軟墊。
“怎麼來得這麼早,你小孩子家家的,便是來的晚些,難道還能有人說嘴。”又蹙著眉頭看向她沁濕的裙角,說:“才好沒幾天。”
坐在另一邊的四姑娘史丹雲也露出擔憂的神情,被柳奶媽抱著的史幼蓉也扭來扭去的,說:“三姐姐也太不愛惜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