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半雪仔細的看了她,淺淺的笑了下,說:“見了他就跟你似的,小凍貓子一般,我就求了太太把她放在我屋裡帶,這一帶就也就到了他搬去前院。”黯然的垂下頭,“今兒聽了萍珠姐姐的話,我真是嚇昏了頭,這才把采橘叫了來。誰知她也說南哥兒兩天沒回來了。”
“也是底下的人沒好好伺候的緣故,萍珠姐姐可說了什麼。”
攬琴說:“萍珠姐姐也隻說老爺派了人去找了,隻是還沒找著。”有覷了史半雪一眼“說是怕是找不回來了叫太太預備著。”
史半雪一聽這後半句,眼淚刷的就流出來。
“你看我說什麼來著,二姐姐快彆哭,多使人下去找才是正經。綠梅,咱們帶了多少銀子,你拿給攬琴,多給下麵的人拿一點銀子比什麼都好使。”史惜霜大氣的讓綠梅把銀子給了出去,心裡十分肉痛,連表情都有些猙獰了。
史半雪聽了她說的話,才想起來,對史惜霜說:“你能有幾個錢,快些收回去。”又趕緊說對到攬琴說:“倒是我糊塗了,攬琴快去咱們房裡取二百兩銀子拿給劉管家,隻說這是我單獨給的辛苦錢,隻要他們找著了人我另外還有賞的。”
攬琴應了聲急急地往屋裡去拿銀子,綠梅默默的拿著被攬琴塞回來的20兩銀子看向史惜霜。史惜霜沉默了,心裡感歎著貧富差距啊,自己好不容易才湊了幾百兩銀子,人家眼都不眨的拿了出去。
史半雪看她沒有說話,會錯了意,以為自己不收她的銀子,心裡不高興,連忙說:“並不是看不上妹妹的銀子,實在是我知道妹妹也不容易才不收的。”看到她還是沒說話,不禁暗腦自己不會說話,傷了三妹妹的一番心意。有急急地說:“那采橘還是快去接著吧,畢竟是妹妹的一片心意。”
這時史惜霜終於從貧富差距的巨大落差下平複的了心情,正想說兩說場麵話讓綠梅把銀子收回來,就聽見了史半雪的話。等等,這兩個字都到她的喉嚨邊上了,又咽了回去。
史惜霜隻能表示此刻的她淚流滿麵,隻能含著笑點頭說:“正是了,南哥兒難道就不是我的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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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外的懸崖邊上,史侯府的一群家仆圍著一座山細細的搜著,一位管家模樣的老頭帶著一個下人來到史侯的麵前。
“老爺,這上麵小人已經派人仔細搜過了,並沒有看到六少爺。”
史侯爺聽了他的話,也沒有說話,站在涯邊走了幾步,才說:“派人去崖下,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劉管家渾身一頓,說:“這崖有幾百丈,且峭壁蜿蜒,怕不好找。需要一些時日才行。”
“不管你用什麼辦法,一個月之內我要看到結果。”史侯爺說完便騎馬走了。
劉管家看著史侯爺遠遠地騎馬揚塵而去,落日的餘暉映著大地上血一般的紅。
史惜霜好不容易勸住了史半雪,又把自己用來買丫鬟的20兩銀子送了出去,就聽菊姚過來說太太那邊叫過去選人,隻能現讓綠梅會聽風苑取錢。
雖說史半雪說可以先墊著,到底身上沒銀子心裡不踏實。
一行人到了寧安院門口,就見兩個婆子各自帶了一列十一二歲的小丫頭排著。
菊姚請了史惜霜和史半雪進去,史二太太坐在正院的門口,旁邊放了兩把空椅子。
史太太讓她們坐了,萍珠端了茶進來。等她和史半雪都妥當了,劉媽媽才上前來說話:“太太,都來了。可要開始。”
史二太太,喝了口茶水,點了頭,說:“開始吧。”
劉媽媽便給穿紅衣的婆子遞了個眼神,招手讓她先來說:“王婆,你先領了人讓太太姑娘們過過眼。”
那紅衣婆子滿臉討好的笑說:“見過太太,姑娘們,這是老婆子新進的好丫頭,都交了些規矩的,都是好的。”
一排小姑娘整整齊齊的排站在一起,收拾的倒還整齊,就是都黑黑瘦瘦的,看著倒像是營養不良一般。
史惜霜看著小姑娘們神色各異,一些驚慌,一些又好奇,更多的期待。沒錯這些孩子都希望自己能被選中,這樣至少她們不會淪落到不堪的地方。
一排的小姑娘挨個的單獨出來走一遍,直到最後一個都走完了也沒人說話,那王婆不禁有些急了。
王婆悄悄的看了劉媽媽一眼,使了個眼色。劉媽媽便笑著開口問道:“太太,可有要留下的。”
史二太太看了她一眼,起身說:“府裡並沒有什麼要買的,隻你二姑娘和三姑娘要買些人,你幫著看著些,她們自己買就是了。”又叫菊姚留下幫著料理,便走了。
史惜霜和史半雪站起來,目送著史二太太走遠了才又坐下。史半雪看了一眼攬琴,攬琴會意,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