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傷(1 / 2)

話音剛落,那弩、箭便直直朝鬱寧心口射來,鬱寧來不及反應,手臂就被人拽住。

一時間天旋地轉,他身體往旁邊一栽,堪堪躲掉了那支箭。

鬱寧下意識想拽著馬鬃穩住身子,上半身卻已經不受控製地要墜下馬,這要是真摔下去,保不準腦袋要摔掉。

正當此時,第二支弩箭也射過來了,正直直往鬱寧腹心射去。

這下是怎麼也躲不過去了。

千鈞一發之際,鬱寧隻覺身體一輕,回過神時整個人就已經下了馬。

他整個人都是懵的,耳邊卻隱隱傳來一聲悶哼。

秦睢將人抱進懷裡,那第一支直射過來的弩箭則插進了鬱寧身後的樹上。

鬱寧回過神,劫後餘生地喘著氣,身後的秦睢放開他的手臂,沉聲道“自己躲好,不用管我。”

他看了眼鬱寧手中的短刀,轉身從地上的死人手裡奪了柄長刀。

剛剛射弩的刺客從樹上跳下,抽出短劍朝兩人奔來。那刺客明顯是衝著鬱寧來的,一擊不中,也不與秦睢纏鬥,隻專心奔著鬱寧去,秦睢右手持著刀,擋下那刺客的短劍,將鬱寧護在身後。

身前有人護持,鬱寧此刻也鎮定下來,他後知後覺地察覺到刺客是朝自己來的,握緊了手中的短刀。

秦睢平日裡看著懶散,此時卻格外英勇,鬱寧被他護在身後,那刺客竟沒找到出手的餘地,一個錯漏,反倒被秦睢一刀抹了脖子。

鮮血噴濺在秦睢臉上,又被他一手抹去,他鳳眸冷厲,煞氣逼人,雖是殺了一個刺客,卻依舊沒有放鬆警惕,幾名侍衛見情況連忙趕來護駕,剛轉身卻被圍攻過來的刺客刺中後心,一劍斃命。

好容易有兩名護衛突圍出來,殺到秦睢麵前,卻又被樹上的弩箭給射殺了。

秦睢拉著人往另一棵樹後躲,目光不善的看了眼那潛在樹上的刺客,拔出了身後的最後一支羽箭。

與此同時,那刺客因為樹林裡光線昏暗,輕輕挪了挪位置。

秦睢拉開長弓。

若是這箭不中,便很難再找到這樣的機會了。

刺客則上了一支新弩箭。

弩箭發,弓拉滿,長箭與弩箭對衝,箭頭尖銳,帶著無可匹敵的聲勢,衝開弩箭,旋身射進樹上刺客的身體裡。

一聲悶哼,那刺客胸口洇出一片血痕,隨即栽落在地。

秦睢扔掉弓,微微喘著氣,左手仍提著劍,右手卻不自然地捂著腰腹。

鬱寧看他情勢不對,連忙伸手扶住。

眼看著那些受了傷的侍衛都倒地不起,逐現頹勢,鬱寧咬唇,低聲道“陛下,咱們先避開吧。”

秦睢看他一眼,鬱寧這才發現他麵色比平常更加蒼白幾分,眼下青黑,唇無血色,活脫脫一副厲鬼模樣。

他聲音低沉“走。”

密林陰翳,倆人站的地方又不打眼,倆人選了處無人的角落一起跑出去。

之所以沒有騎馬,則是因為動靜太大,難免打眼。

刀劍聲漸漸遠去,倆人周遭都安靜下來,鬱寧大口喘著粗氣,跟著秦睢一路奔襲,兩人下了一處斜坡,方才停下,躺在坡上稍作休息。

鬱寧此生從未如此狼狽過,他相信身旁的秦睢更是,感覺到身旁呼吸聲不對,他偏頭,借著一點光亮去看秦睢。

他側臉線條優越,闔著眼,微微低著頭,看不清神色。

“鬱寧。”秦睢開口叫了他一聲。

秦睢鮮少叫他的名字,鬱寧愣了一瞬才反應過來,連忙應了一聲“陛下有什麼吩咐嗎?”

“把我衣襟上的口袋劃破,把裡邊的東西拿出來。”

鬱寧連忙照做,手中的短刃劃破秦睢的衣襟,他摳出一個拇指大小的布袋子,打開布袋,是一枚小小的丹丸。

“喂朕吃了。”

鬱寧小心翼翼將那枚丹丸塞進嘴裡,他指腹不小心碰到秦睢冰涼柔軟的唇瓣,不由條件反射地一縮手。

鬱寧小聲道“陛下可要喝水?”

他從未參與過圍獵,自是準備充足,腰間掛著水袋,懷裡揣著肉乾和凝玉膏,甚至比宮裡的侍衛帶的還要周全。

秦睢沒說話,喘了聲粗氣,微微仰起了頭。

鬱寧心領神會,拿出水袋小心喂給他。

秦睢一口氣喝了半袋水方停,他唇上泛著點水光,看著終是有了些血色。

鬱寧一時也有些乾渴,猶豫著也喝了口水,隨即小心翼翼將水袋收好。

此處終究不是長留之地,見秦睢不說話,鬱寧低聲道“陛下,您先在此處歇一會兒,臣妾去找找附近有沒有什麼休息的地方。”

“嗯。”

鬱寧正要起身,心口卻猛地跳亂一拍。他本能覺得不對,連忙躺下,動作迅速地捧過來一堆落葉,將秦睢身上蓋好之後,又往自己身上蓋了蓋。

他動作方停,上方的林子裡就傳來一陣腳步響動,聽著約莫有兩三個人。

鬱寧屏息,靜靜聽著周遭的動靜,鼻間那股血腥味卻始終縈繞不散。

那兩三人在周圍細細睃巡一陣,卻始終沒發現這邊有個斜坡,幾人正要走,卻有一人忽然道“我怎麼覺得這附近有股血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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