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您。”鬱寧不願放棄,可憐兮兮地拽他的袖子。
默了一瞬,秦睢偏過臉:“水很涼,你要去現在去。”
夜裡太暗,更是刺客埋伏的好時候。
鬱寧原本暗淡的眸光又亮了。
“多謝陛下!”
等秦睢吃了點東西,倆人就出發了,臨走時鬱寧沒忘了仔細將洞口掩好,還帶了秦睢那件被血汙弄臟的外袍。
一路跟著秦睢走了半個時辰,兩人才到了河邊。
這條河並不算寬闊,在山洞的東南方向,鬱寧上午沒往這邊來。
鬱寧不禁好奇:“陛下是怎麼找到這邊來的?”
秦睢瞟他一眼:“因為我有腦子。”
鬱寧:“……”
好好一個人,怎麼就長了張嘴呢?
這條河隱於山林之間,平常罕有人至,河水不深,最多隻沒過腰,平常隻有一些鳥獸在這裡喝水,因此河水分外清澈。
現在應該是下午了,天上太陽正高,河水雖有些涼,但也還能忍受。
岸兩旁樹木稀疏,能藏人的地方不多,鬱寧在中遊位置找了處地方,洗了把臉,從清澈的水麵裡看見自己烏糟糟的模樣,還是想洗一洗。
不過秦睢會不會不答應?
鬱寧回頭,看了眼旁邊樹下的秦睢,目光落到身旁的衣服上,“陛下要不先回去?臣妾想把您的外袍洗一下。”
“不用。”秦睢似是看出了他的真實意圖,不耐煩地背過身:“你快點。”
之所以隻是背過身,也是怕突然有人來,他離得遠反而救應不及。
鬱寧耳尖微紅:“好……”
一直到脫掉衣服,鬱寧也暈乎乎地沒明白為什麼
秦睢要對自己一個男子為什麼要如此避嫌。
更何況他們不是都成婚了嗎?
不過這河水冰冷,也沒時間讓鬱寧多想,匆匆衝洗一遍,便打算披著衣服上岸了。
好巧不巧,他剛穿好裡衣,站在樹下的秦睢便不耐煩地催促:“好了沒有?”
“好了好了,馬上!”鬱寧揚聲答,眼看著還有幾步就要走到岸邊了,鬱寧腳步一頓,眼中閃過一抹狐疑。
“陛下,臣妾突然想起來一件事。”
鬱寧向後退了兩步,仔細看岸上的衣服。
雖然鬥篷也扔在那,但總感覺沒這麼高吧?
就好像……裡邊藏了一個人似的。
鬱寧不知是不是自己疑神疑鬼,可他現在也不敢隨便冒險了。
更何況他的預感從來都是好的不靈壞的靈。
是以他覺得不對勁的第一時刻就叫岸上秦睢的名字。
“什麼?”秦睢依舊沒回頭。
鬱寧心裡著急,聲音鎮定:“山洞裡那隻狼不是還在那兒?它的同伴會不會聞到味道來啊?”
什麼狼?
“你傻了?”秦睢皺眉,腦海中有什麼一閃而過,他一邊握緊了手中的長劍,慢慢從樹後走出來,一邊回應鬱寧。
“那隻狼都死了,怎麼可能還會招來同伴?除非……”
他猜出來了!
鬱寧心中一喜:“除非什麼?”
秦睢慢慢從樹後現出身形,目光在岸上睃巡,最後順著鬱寧的指引落到那堆衣服上。
他眼神一凝,雖沒看出什麼破綻,卻仍用力拋出手中的劍,長劍猶如一杆□□,直直朝那堆衣服上飛去。
“除非那些狼,是一早就埋伏好的。”
破空之聲被秦睢的說話聲掩蓋,眼看著劍尖隻差三寸便要插進那堆衣服裡,正當此時,衣服下翻身飛出一個人。
鬱寧這才看清他剛才究竟是怎麼藏的。
原來他下半身被河水掩蓋,上半身藏在那堆衣服裡。
要是自己沒看出不對,是不是過去就被那刺客殺了?
鬱寧出了一身冷汗,眼看著秦睢衝過去要與那刺客糾纏,他連忙朝河對岸跑。
兩人從岸上打到水裡,那刺客對著秦睢卻始終沒有下死手,他一心要殺掉鬱寧,手臂上的弓.弩上弦,正要找機會射殺不遠處的鬱寧,卻是手還
沒提起來就被秦睢砍傷了。
頹勢漸顯,刺客動作慢了一步,下一刻就被迅而勇的劍勢給穿破右胸。
秦睢將人釘在河裡,卻沒直接殺了,反而是卸掉了他的下巴和手腳。
秦睢:“交代清楚一切,朕給你個痛快。”
說完,他輕輕扭動劍柄,任由劍身在刺客血肉裡轉動。
刺客,也就是左三,疼得快要昏死過去。
然而比起疼痛,他更好奇,明明是絕無錯漏的計劃,怎麼就被發現了?
他算到兩人會來找水,在這河邊埋伏了將近兩天,甚至第一次秦睢來這河邊他都隱忍不發,可究竟是如何被發現的?
明明隻差一點,他就能將人殺了。
“不要拖延。”秦睢拔.出劍,又一劍刺進去,穿透了左三的琵琶骨。
痛到極致,也就感受不到痛了,左三張嘴,試著坐起身,看著像是要交代,秦睢也就沒再折磨他。
“我……”左三喉嚨口發出嗬嗬聲響,秦睢還沒聽清他說什麼,就見他驟然爆發,直接用後腦勺去撞河裡的石頭!
一聲悶響,那刺客沒了生息,秦睢麵無表情地拔出劍,也不吃驚他的舉動。
總歸最後都是要死的。
鬱寧看了半天這邊的動靜,直到這刺客斃命,他才敢過來。
“陛下,他死了嗎?”鬱寧伸長了腦袋偷偷看,看見那一片水都染成血紅色,連忙向後退了兩步。
秦睢偏頭看了鬱寧一眼。
河水將他的臉色凍的發白,身上單薄的白色單衣也因為被水浸濕而變得透明。
陽光照在鬱寧單薄白皙的身體上,肩脊線條都是清瘦的,偏生入冬來他吃的微微豐腴了一些,無一處皮肉不是柔軟的,像最好的綢緞。
秦睢移開眼,手中劍一用力。又給刺客來了個對心穿。
鬱寧被嚇了一跳:“陛下這是做什麼?難道他還沒死透?”
秦睢低著頭,“嗯”了一聲。
“去穿衣服,檢查有什麼東西丟了沒有。”
“……”
鬱寧這才發現自己渾身都濕透了。
鬱寧狼狽地走開,這下也沒心思去管刺客究竟有沒有死透了。
秦睢將刺客身上搜了一圈,拿了些東西塞進衣服裡,便也跟在鬱寧身後走回岸上。
他低垂著眼往前走,清澈的溪水卻又映出前方鬱寧的背影。
他纖細的腰在波紋中蕩漾,仿佛在輕輕擺動。
秦睢心煩地閉上眼。
怎麼走的這麼慢?
作者有話要說:秦睢:他看我老婆洗澡!
[目光凶狠地把劍戳下去。]
雖然這兩天有點慘,但還是挺甜的呀!
還有一章,十二點左右寫完吧(可能)明天看,今天大姨媽來了,寫的有點慢,抱歉抱歉T^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