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內原本彌漫著似有若無的曖昧,現下也儘數消散了。
秦睢無言一瞬,像是卸了渾身力氣,一張臉埋在鬱寧肩頭,低低笑出了聲。
這一時鬼扯的理由太過荒誕,不隻秦睢,連鬱寧自己都覺得可笑。
他一個男子,哪來的月事?
生無可戀地躺在那任由秦睢取笑了一會兒,鬱寧才小聲提醒:“陛下,您該上朝了。”
“朕突然想到一個問題。”秦睢起身下床,回頭看了眼正要起身服侍他穿衣的鬱寧。
鬱寧神色茫然:“什麼?”
“皇後既都能來月信,那應該也可以生孩子吧。”
秦睢一本正經地撫著下巴,若有所思道:“成親大半年了無所出,皇後是不是要反思一下自己?”
鬱寧:“………”
送走秦睢,鬱寧心裡也算鬆了一口氣,不僅是短時間內沒人再嘲笑自己了,更是他順利將圓房這事混過去了。
秦睢後來似乎隻專注於笑話他的口不擇言了。
鬱寧心裡鬆了口氣,又有點莫名失落。
往後的日子風平浪靜,什麼也沒發生,卻更像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這天上午鬱寧剛起床,不知從哪打聽完消息的小林子就過來了。
“殿下,聽說喀藍族的世子今日進京了。”
“這麼快?”鬱寧愣了愣,算了算日子,似乎也到時候了。
果不其然,秦睢下了朝就來了甘泉宮,將此事告訴鬱寧:“明晚的宮宴需要招待喀藍族的大世子,屆時王淩會來同你交代相關事宜,你多留心照應。”
鬱寧點頭答應,好奇道:“那他們會在這呆多久?”
“半個月吧。”秦睢不甚在意,又道:“這幾天事多,若有什麼不長眼的找你麻煩,不必顧忌,先斬後奏便是。”
“好。”鬱寧神色嚴肅不少,也道:“陛下也要多加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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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次宮宴規模龐大,堪比除夕夜那晚了。
因為是外族人進京朝見,自然要展現大夏的大國風範,因而此次宮宴規模龐大,堪比年節時除夕夜那晚了。
參加宮宴的除了喀藍族來使,便是列位親王世子和外交官員。
鬱寧仔細問過內務府總管王淩,又讓李魚盯著,才放心去換衣服準備去宮宴。
兩人來時賓客都已列席坐好,鬱寧目不斜視地同秦睢在上首坐下,等秦睢宣布宮宴開始,舞姬們開始表演的時候,他才偷偷去看那所謂的喀藍族來使。
聽秦睢說,這次的來使中有兩位王族,極有可能成為草原新王的大世子雲曄以及這任草原王最疼愛的小兒子雲庭。
小世子如今才15歲,仍是一副少年人的模樣,此次來主要是見見世麵。
眼神略過剩下的來使,鬱寧的眼神停在不遠處的雲念兒身上,目光透著幾分古怪。
差點都忘了這位雲郡主還在京城。
上次秦睢的懲處似乎對她打擊頗大,鬱寧後來再沒聽過她的消息了。
如今再看她,少了以前的那份囂張跋扈,倒是順眼不少。
說起來,當日她把鬱寧當情敵時鬱寧還覺得冤枉,現在倒是有點心虛了。
連鬱寧自己也沒想到他居然會對秦睢產生好感。
舞姬們表演完暫且退下,大世子帶著人走上前行草原禮,他會一點漢話,隻是說的沒有雲念兒好。
一行人三天前就到了,被鴻臚寺的人安排在驛站,今晚的晚宴才正式出場。
“小王此次來,是為了求娶溫慶公主,履行我草原與大夏的百年盟約,還望陛下允準。”
大世子雲曄用一口不太普通的漢話費力地說著來意,彎腰行了一禮。
他話音剛落,下麵人便是一片嘩然,議論紛紛。
居然會是溫慶公主?
先帝兒女眾多,皇子們沒幾個成器的,公主卻有不少,溫慶公主是先帝最疼愛的女兒,如今卻是最低調的一位公主。
雲曄一來就直言要求娶溫慶公主,而不是任何一位公主,指向性極強,顯然沒表麵上說得這麼簡單。
說來溫慶公主的母親便是喀藍族老王的妹妹,也是雲曄的姑姑。
“世子遠道而來,此事不急於一時,還是先在京城逛一逛,玩一玩。”
秦睢懶洋洋地倚靠在龍座上,態度曖昧地拒絕了雲曄的請求,又道:“更何況,此事朕還需問過溫慶公主的意思。”
秦睢早知道他要求娶溫慶,卻並未直接答應,而是將此事按下不提,顯然是另有打算。
雲曄眼中劃過一抹急躁,還要再說什麼,胳膊卻被身旁的親信拉了一下。
經此提醒雲曄冷靜下來,又道:“我們此次來,還為陛下帶上了一些禮物,其他的都交由鴻臚寺清點,隻是這個,還是要親手交給陛下才顯得有誠意。”
他拍拍手,便有幾個人推著什麼從側門出來,那東西快有兩人高,推到正中央時將殿內空間占滿一半。
“陛下請看。”雲曄一把掀開那東西上蓋著的灰布,所有人的視線就被那個巨大的黃金籠子所吸引。
然而等他們看清籠子裡的一男一女,便顧不得去驚歎這個巨大的籠子了。
黃金籠裡鎖著兩個容貌相似的一男一女。
女子被一身閃耀的金色裙子包裹的身體玲瓏有致,更奪目的是她那精致絕美的容貌,帶著點異族的豔麗。
鬱寧此生從未見過這麼漂亮的女子,便是當初第一次見宣太後時也沒給他這麼大的震撼。
女子身旁依偎著的銀色衣衫少年容貌同樣華美,少了幾分女子的精致,多了幾分英氣。
兩人似乎是被好好□□過,眉眼間都透著股純潔與淫.欲交織的複雜感,給人更深的吸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