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覺到門口紫英道長不善的目光,鬱寧連忙鬆開手,然而秦睢卻是摟緊了他的腰,絲毫沒有要放開的意思。
“沒人告訴過道長,打擾小夫妻親熱是很不禮貌的行為麼?”
秦睢眉峰微挑,目光微冷。
紫英道長麵色冷漠:“那就要問問兩位施主為何在我這修道之人的清修之所做這些事了。”
“好了,快把我放開。”鬱寧小聲催促著秦睢,在他身旁站定。
到底是他們理虧,鬱寧連忙向紫英道長道歉,硬著頭皮道:“道長誤會了,我不小心從梯.子上摔下來,他扶了我一把而?已。”
不管他們信不信,反正鬱寧是信了。
紫英道長勉強接受了這個理由。
他原本隻打算看一眼情況就走,現下也跟著幫他們一起找書,順便監督兩人不要在這藏書閣再做出什麼出格的事來。
三人一連找了兩天,鬱寧甚至看了一些講陣法的書,跟著紫英道長學了點簡單的陣法,可惜對於那位虛隱道長,依舊沒什麼線索。
到了第三天早上,鬱寧不禁有些著急起來,在找了一上午也沒有頭緒之後,他打算去虛隱國師的房間碰碰運氣。
然而人剛走到門口,身後紫英道長就如?同鬼魅一般飄過來:“施主這是要做什麼?貧道勸您還是不要瞎走動為好。”
“這是哪裡啊?我就是瞎走走。”鬱寧撓撓頭,故作?不知。
“既如此,施主還?是回去吧。”紫英道長看破不說破,倒也沒有揭穿。
鬱寧衝他笑?了一下,隨即趕緊回了藏書閣。藏書閣裡此時隻有秦睢還在翻書,聽見動靜也沒抬頭,隻問他:“怎麼樣?”
“被堵回來了。”鬱寧垂頭喪氣,看著身前低著頭的秦睢,旋即雙眸一亮。
“陛下……”鬱寧黏糊糊地蹭過去,將腦袋靠在秦睢肩上。
“怎麼了?”秦睢捏了捏他的臉,視線又落回手裡的書上。
“您能不能……幫我一個小忙。”鬱寧嘿嘿笑了兩聲,隨即湊到秦睢耳側,嘀嘀咕咕說了些什麼。
“……讓朕一個皇帝去做這些,你還?真是膽大包天啊。”秦睢麵色難看,手裡的書幾乎要被他捏爛。
“便宜行事嘛,
又沒人知道。”鬱寧湊過去在他臉上親了一口,見秦睢依舊毫無波瀾,又捧著他的臉在他唇上親了一口。
“沒用。”秦睢依舊沉著張臉。
鬱寧咬了咬牙,湊過去在秦睢耳邊說了句話。
秦睢表情?這才有所波動,眉峰微挑,道:“兩日一次。”
鬱寧:“……”
“您砍價砍的未免有點太厲害了吧?”
鬱寧氣的不行,鬆口道:“一月兩次。”
他本來說的是隻有一次的。
“兩日一次。”秦睢表情?紋絲不動。
“兩周一次。”鬱寧努力討價還?價。
“兩日一次。”
“……一周兩次,不能再多了。”鬱寧欲哭無淚地退到最後的底線,湊在秦睢耳邊小聲賣可憐。
“行吧。”秦睢十分勉強地答應了鬱寧的要求,唇角卻勾起一抹弧度。
見他答應,鬱寧才鬆了口氣,絲毫沒有意識到完全是自己給自己挖了個坑。
他為了給秦睢找解藥,求秦睢去引來紫英道長,結果他還?要去答應那些羞恥的條件求著秦睢答應。
隻怕鬱寧反應過來之後,還?要生好一陣子氣。
“那現在就開?始吧。”鬱寧出門看了眼門外,發現兩個道童已經出門了,連忙催著秦睢開始。
他來這了兩天,兩個小道童每天都是這時候出去的,現下人不在院子,應該已經出去了。
秦睢勉強點點頭,站起身,抽出了腰上佩的短劍,敷衍地砍上了一旁的桌子。
“不好了不好了!紫英道長救命啊!”
鬱寧渾身是戲,臉上帶著慌亂,看見前方大步走來的紫英,連忙捉住他的袖子:“道長救命!陛下他、他毒發了!”
“他如?今怎麼樣?”紫英道長神色一緊,不過他擔憂的不是秦睢的身體,而?是那些書。
這毒發作?的症狀他是知道的,萬一秦睢發起瘋把藏書閣的書都毀了怎麼辦?
果然不出紫英道長所料,他們進去時,秦睢已經在劈那張書桌了。
紫英道長看了眼周圍,見書沒事,不由鬆了口氣,他快步去阻止秦睢,同時吩咐鬱寧:“你去將地毯上的書都收起來。快!”
“哦哦,好。”鬱寧裝模作樣地蹲下撿書,趁著倆人纏鬥的功夫,一步步往門口退去
,臨出門時,他看了眼屋內的情?景。
這位紫英道長的功夫倒是十分不錯,手握拂塵,竟也能與手拿短劍的秦睢打個不相上下。
隻是他到底顧忌著那些書,勢弱被秦睢壓了一頭。
時間緊迫,鬱寧借著秦睢引開?紫英之後,便很快跑去了霧隱道長的房間。
不同於第一次來,這次再看門上已然加了鎖,幸而鬱寧隨身帶著削鐵如?泥的匕首,乾脆利落地將鎖砍斷,推門進去。
事到如今,他已經不想後果了,能找到些線索,便是讓鬱寧在這道觀裡當一年道士也是願意的。
鬱寧推門進去,打量了一下四?周,便奔著畫符的桌子去了。
這屋裡的陳設似乎被人有意保持,像是昨天還?有人居住過一般。
翻了半天符紙,鬱寧也沒看出什麼異常來,四?處摸了摸,又往可能藏匿東西的地方找了找,依舊一無所獲。
鬱寧有心再細細尋找,可時間不等人,他聽著打鬥聲在院子裡響起,就知道紫英道長多半已經知道他們的目的了。
在哪兒呢……總不可能在牆上吧。
鬱寧心中不免焦急,想起之前秦睢宮裡的機關,索性也順著牆摸索起來,結果還?真被他找到一個凸起之處。
那東西跟皇宮裡的構造一模一樣,隻不過更隱蔽一些,在床後的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裡,鬱寧一按,牆根處的某塊地磚向下沉,一個空格子暴露在視線之中。
格子裡裝著一本書,一個冊子,還?有一朵新鮮的花。
鬱寧眸光一亮,連忙蹲下來兩書和花都裝進懷裡。
這格子看起來已經很久沒打開?了,那書上都蒙了一層塵土,花像是剛摘下來一樣新鮮,十分神奇。
鬱寧本能覺得這花十分重要,因此也放得格外小心。
他剛將東西裝好,門就砰的一聲被撞開?了,鬱寧連忙觸碰機關將格子關閉,若無其事的整理好衣服,這才轉身看向門口。
“施主此舉,未免太過無禮。”紫英冷著張臉進來,先是確定房間內並沒有什麼損壞,才道:“此乃家師仙逝之處,恕貧道不能接受,請您速速離開道觀,這裡不歡迎無理?之人。”
這話已經說的十分不客氣了,不過鬱寧也能理解,畢竟他
們無禮在先。
“實在對不住道長,不過我美弄壞這屋裡的東西,你可以查一下。”
鬱寧連連道歉,看了眼他身後的秦睢,就要繞過人出去,不想紫英道長卻是沉著臉道:“將你懷中的東西拿出來。”
鬱寧腳步一頓,故作?茫然:“道長誤會了,我沒找到我要的東西,也沒有拿這屋裡的物品,不信您可以數一數,看有沒有少什麼。”
他這樣確定地否認,紫英不禁皺了皺眉,隻道:“貧道的推演不會有錯,施主還?是快點拿出來。”
“磨磨唧唧做什麼,便是拿了又怎樣?”秦睢皺眉看了半天,終是不顧鬱寧的眼神示意,上前欲帶鬱寧走。
紫英道長分毫不讓:“那施主怕是不能走出這道觀了。”
怕兩人這次真打起來,鬱寧連忙攔下秦睢,咬了咬牙,將懷裡的書冊都拿出來。
“沒有了,就這些。”他故意隱去那朵花的事。
若這真是他要找的東西,想必紫英道長應該也會讓他帶走。
紫英剛接過來,書裡就掉出一封信,他打開?信看了看,神色不由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