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晨,你接到我的捧花,就是下個新娘了。”
盛晨想說這個不準的,她拿著捧花,鬼使神差往宋明予的方向望了眼。
這一眼,剛好跟宋明予的視線撞上,盛晨有些慌張地轉頭。
婚宴設在室內,裡麵裝扮得像個童話森林,暖黃色的燈光照在人臉上,多了一點溫暖。
然而盛晨這桌……有點尷尬。
這桌都是以前一中的同班同學,自然也有宋明予和盛晨兩人。
而盛晨的座位跟宋明予挨在一起,這兩人鬨掰的時候全班人都知道。
把這兩個前男女朋友安排在一桌,白雪怕是要搞事情。
筵席還沒開,司儀在舞台上主持,舞台的大屏幕上播放白雪和鄭世昆的照片,都是近幾年的,每張照片都有一個故事。
最後一張,是白雪和鄭世昆的第一次合照,看背景卻像是陽城一中他們的教室裡。
背景裡沒有多少人,白雪低頭寫作業,而鄭世昆在看著她傻笑。
這張一出,盛晨這桌人驚呆了,臥槽鄭世昆高中的時候就對白雪彆有企圖他們居然不知道!
而再仔細看,有些眼尖的人通過模糊的像素看到他們身後有個男生偷吻熟睡的女孩。
台上司儀說話了,“這張照片是我們新郎新娘的第一張照片,那一天是七年前的情人節,對於新郎新娘來說,也是一個特殊的日子……”
盛晨望著宋明予,照片後麵那兩人,分明是她和宋明予,七年前的情人節,她跟宋明予正式分手的日子,她記得那個時候她跟宋明予說如果他今天不出現在她麵前那麼他們就分手。
而那一個星期盛晨沒有見過宋明予,直到她出國的前一天。
宋明予的眼神複雜,他不敢看盛晨的眼睛。
盛晨自嘲般輕笑了聲,仰頭灌下一杯酒,為自己過去的愚蠢而自嘲,原來那天宋明予出現過啊,可就是不想見她,他們之間的感情還比不上宋家的權勢來得重要。
酒桌上的三瓶酒,盛晨自己喝了一瓶,還是度數高的白酒。
待晚宴終了,客人散去,喝多了的客人被送到樓上的房間。
白雪發現盛晨拿著酒杯呆呆坐著,她輕輕推了推盛晨,“晨晨?”
“嗯?”盛晨的反應有些慢,眼神迷茫,表情懶散,妖媚又勾人,這模樣,八成是喝醉了。
白雪被她的一聲纏纏綿綿的尾音勾得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正想叫服務生把盛晨送到樓上休息。
鄭世昆暗暗拉了下白雪,在白雪不解的眼神中喊道:“宋明予,盛晨喝醉了,你把她送到樓上去休息行不?”
宋明予走過來,看了眼盛晨,點了點頭,“嗯。”
鄭世昆拉著白雪繼續送客,等走遠了,白雪才問他,“你叫宋明予來乾嘛?不是有服務生嗎?”
鄭世昆臉上升起一抹蕩漾的微笑,“你不懂了吧,這月黑風高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乾柴烈火,尤其是他們兩個明顯放不下對方,我就不信不會發生點什麼,有什麼問題是打一炮不能解決的?”
“看來你很懂啊。”白雪很平常地問他。
鄭世昆隨口道:“哪裡哪裡,就是當年追你的時候多看了點書。”
“哦。”白雪重新挽上他的胳膊,鄭世昆暗自鬆了口氣。
那邊宋明予站在盛晨身邊,看了好一會盛晨的臉。
“盛晨?”他輕聲道。
沒人回應他。盛晨還是拿著酒杯在那呆呆坐著。
“你現在喝醉了不耍酒瘋了嗎?”
“也是,你喝醉了根本不會耍酒瘋的,你都是借酒裝瘋。”
“不,”宋明予看見盛晨轉過頭認真看著他,“我從來沒裝過瘋子。”
“不對,我好像真的有過借酒裝瘋,不過是好多年前的事了,我不太記得了。”
宋明予問她,“那你記得什麼?”
“我啊,我記得我爸,我媽,還有盛謹,我還記得盛謹是……哦,不能說,這個不能說,”盛晨對著宋明予傻笑,笑著笑著,卻突然哭了,“我知道我對不起他,我這欠他的這輩子都沒辦法還清了,怎麼辦?”
盛晨語無倫次的,宋明予從來沒見過盛晨哭得那麼傷心,就算是他們分手的時候他也沒見盛晨哭過。
盛晨提起的“他”是誰?宋明予敢肯定不是他,隻有他欠盛晨的,盛晨從來沒欠過宋明予。
“盛晨,他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