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雛菊(1 / 2)

盛晨還不清楚該怎麼做, 但心裡隱隱約約有種緊迫感。

自從宋江城知道這件事, 盛晨就將盛謹保護起來了。就算上下學也有保鏢司機接送,防的不是宋江城,而是蘇薇薇。

就算蘇薇薇現在落魄了,但盛晨並不不放心,因為蘇薇薇已經開始懷疑盛謹的身世,所以決不能再讓她拿到盛謹的頭發之類的DNA。

她派人盯著蘇薇薇的一舉一動,可自從上一次她酒吧之後, 她好像變乖了, 乖乖待在她的小彆墅裡不見外人。

也不是不見外人,今天她的人給盛晨說蘇薇薇見了一個男人, 可是距離太遠拍不清男人的臉,有一段斷視頻,能看得出來是個穿黑色高定西裝的高大男人,開著豪車,從氣質上看, 身份應該不一般。

那個男人進了蘇薇薇的彆墅, 到現在還沒出來。

盛晨皺了皺眉,蘇薇薇認識的、身份不一般的人?她想了想, 除了宋明予, 沒有符合條件的, 但那個男人從背影來看顯然不是宋明予――宋明予走路的姿勢不會那麼騷。

對的, 盛晨覺得那個男人兩手插兜走路的姿勢稱之為騷。兩隻手都插口袋裡, 跌個狗吃屎都不知道怎麼回事。

而與此同時, 彆墅裡蘇薇薇的臥室中,窗簾拉著,光線昏暗,隱約可見地上淩亂滿地的衣服,男人的女人的堆在一起。

空氣裡彌漫著那股味道,混著血腥味,男人站在床邊,慢條斯理套上襯衫、褲子,係上領帶,動作帶著古歐洲貴族般的優雅衿貴,模糊的光線下還是可以看見他深邃的五官。

“啪”地一聲,他打開床頭燈,床上躺著一個女人,渾身赤/裸蜷縮在被子裡,露出來的肩上能看到齒痕遍布,觸目驚心。

蘇薇薇忍著痛,撿起地上的衣服套上,唇色蒼白,動作僵硬,整個人搖搖欲墜,讓人忍不住心生憐憫。

可惜陳墨深不是憐香惜玉的人,他穿好衣服,在蘇薇薇唇角咬了一口,滿意地看著蘇薇薇嘴角被他咬破的傷口溢出血液。

他伸出舌頭把血舔掉,幽暗的眸子不帶一絲冷酷之外的感情。

他湊近蘇薇薇耳邊,咬著她的耳尖,聲音微啞:“今晚你的表現讓我很滿意。”

至於什麼表現,不是很明顯了嗎?

蘇薇薇扯著僵硬的笑容,“那……你說過對付盛氏的……”

陳墨深驀然直起身,掐著她的下巴居高臨下冷眼看著她,“你未免把自己想得太過重要了,你不過是我睡過幾回的女人,我怎麼做還用你教?”

他下手的力氣很重,蘇薇薇被他捏疼,眼角泛起淚光。

陳墨深恍若未見,或者說他這個人,即使見了女人在他落淚,也絕不會有一絲一毫情緒波動或者說惻隱之心。

外麵的天已經黑透了,陳墨深開著他的車離開這座小彆墅,竟是連過夜都不願。

蘇薇薇聽著汽車發動機的聲音越來越遠,她抬手抹掉淚水,臉色陰沉。

她覺得好像一切都變了,可是事情不應該這樣發展的啊,她聯係陳墨深的時候,內心莫名篤定陳墨深本來就應該對她有求必應的,也就是這種篤定的直覺讓她以前走到一個巔峰。

可是現在事情的發展跟她的直覺是兩個方向。到底是從什麼時候發生的改變?為什麼她一向靈驗的直覺現在一點也不準了?

對了,好像是盛晨回國之後,她的直覺一點也不準了,反而讓盛晨整到如今這種落魄的局麵。

盛晨洗漱沐浴過後,從床底拖出來一個帶鎖的非常眼熟小箱子。

盛晨手裡拿著一份英文原稿的出聲證明,和一張嬰兒照片。

這張才是盛謹真正的出生證明,母親一欄寫的是她盛晨的大名,而給盛謹上戶口那張是盛家要求醫院偽造的。

這兩樣東西她一直帶在身邊,不過因為擔心哪一天被人發現了,她決定把這些東西鎖起來,越少人知道越好。

她看了眼手裡的照片,笑了笑。

這張照片是用手機拍的,那時手機像素不高,洗出來的照片也模模糊糊的,不過還是能清晰地看到嬰兒五官。剛出生的嬰兒皮膚紅彤彤,胎毛濃密,隻是看起來比一般嬰兒要瘦小。

盛晨記得那時候盛謹雖還不能睜眼,可是卻認得盛晨身上的氣息,除了盛晨他誰都不給抱,彆人一抱就哭,塞到盛晨懷裡又止住了哭。

盛晨看著照片,嘴角微揚。

那個時候盛謹待在她懷裡乖巧得不得了,讓她的心軟成一灘水,那時候她想利用孩子破壞宋明予所有的感情、讓他孤獨終老的可笑又幼稚的報複想法在刹那間化作飛灰。

雖然製造孩子的過程是個意外,孕育過程又是處心積慮,可結局對盛晨來說已經是完美的了。瞞著盛謹一輩子,名義上的弟弟,血緣上的兒子。

世界上沒有人能比盛晨要希望盛謹過得好,能無憂無慮過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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