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姨給宋明予端來一杯水, 盛晨翹著二郎腿, 用一隻手撐著頭,神色疲憊慵懶。
客廳裡很安靜,宋明予低頭喝了一口水,不著痕跡打量盛晨。
室內很暖和,她穿著件寬大的女士絲質襯衫,像穿了男人的衣服,下麵套著短褲, 露出又白又嫩的大長腿。
宋明予覺得他大概是單身太久了, 有變成流氓的趨勢,他看著盛晨的腿, 竟有些心癢癢的,想上去摸摸盛晨的大白腿。
盛晨撩起眼看了他一眼,換了個姿勢,把不歡迎都放在臉上,“坐也坐了, 茶也喝了, 有事就說,沒事走人。”
“有事, 怎麼會沒事呢?”宋明予喝了口水, 清清嗓子, 想說些什麼, 又不知從何說起, 隻好客套地問道:“你最近很忙?”
盛晨看了他一眼, 連話都不說,但宋明予從她眼神中看出幾個字:你這不是廢話?
“在忙著什麼?”
盛晨眉頭一皺,有些不耐煩,眼神犀利地看著他:“有什麼話趕緊說,在唧唧歪歪些沒用的我就扔你出去。”
這一眼可謂是相當霸氣,宋明予被鎮了下,坐直了身體:“有,我有事要說,”
“你知道陳墨深吧?”
“陳墨深?”盛晨偏頭想了下,才想起這個人是誰。
這個人盛謹前不久才提起過,不過因為她下午忙昏了頭,一時忘記了。
“我知道,怎麼了?”
宋明予抿了下唇,表情看起來很嚴肅:“你要小心這個人,他的背景你應該知道,美國陳家,有黑\'道背景,他也是個做事狠辣不留餘地的人,而且這個人,他還是蘇薇薇的金主。”
“而且我懷疑他是到國內衝著盛氏來的,你要小心。”
“嗯,我知道了,”盛晨點頭,但顯然,她的關注點不在這,她微微擰眉:“你說,他是蘇薇薇的金主?”
“嗯,有問題?”
盛晨伸手拿起水杯喝了口水,“沒,我就隨口一問。”
宋明予的眸子裡帶著探究,顯然是不信盛晨隻是隨口一問,他看著盛晨認真道:“如果你有需要幫忙的地方,可以找我,我會幫你的。”
盛晨聞言,低低笑了聲,“宋明予,你說這句的時候心不虛嗎?如果真到讓你幫我那個時候,你會冒著那麼大的風險幫我?”
按目前的情況,宋氏和盛氏幾乎是勢均力敵,如果是連盛氏也對付不了的人,叫上宋氏幫忙又有什麼用?保不準兩家企業一起倒了。
盛晨隻差把不相信這幾個字寫在臉上了,宋明予看著她,微微歎氣,眼底閃過一絲黯然,盛晨不信他好像也在意料之中,畢竟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
宋明予把水喝光,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紙,遞到盛晨跟前。
盛晨看了眼,看上麵的字跡應該是宋明予寫的。
宋明予的字跡瘦長,落筆清雋有力,賞心悅目,跟他的人一樣。
這張紙上麵寫了一個地址和一個電話,他說,“這個人是我偶然間認識的人,他對跟蹤偵查之類的事十分擅長,你找來監視蘇薇薇的那些人應該已經被收買了。”
盛晨把紙揉成一團,哼了聲:“要你管,好了,彆待在我家,趕緊走吧!”
盛晨把宋明予“送”到門口,他一隻腳已經踏出去了,卻又想起一件事,轉過頭來跟盛晨說:“你不信我沒關係,但你要注意防著陳墨深。”
“你接觸商場沒多久,可能不知道,他慣用的都是一些陰損的招,被他針對過的人,不隻是簡單的破產,通常不是殘了就是死了,我隻是不想你有事。”
他低著頭,嗓音微沉,神態是前所未有的認真,盛晨微微抿唇,“行了我知道了。”
“我說我可以幫忙是認真的,你要相信我。”
盛晨深吸口氣,倚著門,“宋明予,你是覺得我一個陽城的地頭蛇還會被一個外來的給弄死不成?”
“啪”地一聲,盛晨關上門。
宋明予低低笑了聲,他關心則亂,倒是忘了,陽城這地是盛氏的老窩,強龍壓不過地頭蛇,真耍起陰的來,誰吃虧還不一定。
盛晨關上門,表情卻沒有剛剛在宋明予跟前那樣輕鬆,她給監視蘇薇薇那些人打了個電話。
“查得怎樣?”
電話那頭的人連連道歉,“對不起盛小姐,對方太神秘低調了,我們還查不出來他是誰。”
盛晨嗤笑一聲,冷笑道:“你知不知道騙我的人會有什麼下場?上一個這麼乾的人恐怕墳頭草比你還高了,查不到?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