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晨今天難得不加班,提前回家,一開門就聽到宋明予的壓抑的從喉嚨裡發出來的悶笑,聽起來像有什麼開心的事,她愣了下,下意識停住腳步。
客廳有些吵,裡麵的兩個人沒注意到盛晨回來了。
盛謹瞪著他:“我說了讓你不許笑的!”
宋明予極力壓抑笑意:“沒有,我沒有笑。”
所以盛晨進了客廳,看見的就是宋明予靠在沙發上,肩膀聳動,而盛謹站起來想要捂住宋明予的嘴,兩個人看起來好像在玩鬨,一派“其樂融融”的溫馨場麵。
盛晨眼神閃爍了下,然後整理了下表情,走過去問他們:“你們在笑什麼?是有什麼好笑的事嗎?”
見到盛晨,宋明予總算恢複一本正經的樣子,清清嗓子,回道:“沒有,就是給盛謹講了個笑話。”
盛晨不信,不過也沒有繼續追問。
今晚是盛晨待在這裡的最後一晚,他們明晚就要回去了,東西自有原本彆墅裡的傭人幫忙收拾,不過要帶回去的東西不多,都是盛晨的護膚品之類,裝滿兩個箱子。
晚餐終於不是外賣或者盛晨做的黑暗料理,傭人收假了,盛晨把彆墅的廚師叫過來幫忙做飯,雖然比不上宋明予做的,但比外賣好太多了。
盛晨大概是因為盛齊遠要回來了,心情美妙,開了瓶葡萄酒,葡萄酒顏色醇正,甘甜微澀,看起來應是上等好酒,隻可惜餐桌上的三個人,一個傷患一個未成年,隻有盛晨舉杯獨酌,有點沒意思,於是她喝了兩杯就放下杯子。
她開的葡萄酒度數不高,盛晨又是個酒量不淺的人,這兩杯酒灌下去,和白開水沒什麼區彆,清醒得很。
“宋明予……”盛晨看著宋明予的手,表情有些猶豫,吞吞吐吐道,“你的手大概什麼時候能好?”
“嗯?”宋明予放下筷子,看了眼自己的左手,紗布層層包裹,固定板也沒有取下,他回想前兩天去換藥醫生說的話,回道:“最快也還要一周。”
“這樣啊……”盛晨輕輕說了句,也不知道她想要表達的是什麼意思。
宋明予覺得盛晨的表情有點不對。
盛晨他們吃過飯,讓阿姨幫忙把餐桌收拾了,坐在沙發上,時不時瞥一眼宋明予,表情糾結。
盛謹起身:“晨晨,我回房間收拾我的東西了。”
盛晨點點頭:“嗯。”
其實盛謹哪有什麼東西要收拾,不過是看出盛晨有話要跟宋明予說,他難得善解人意,給他們留出一點私人空間。
盛謹本來想偷聽他們講什麼,想想還是算了。
其實他也不是非要和宋明予對著乾,隻是習慣性和他作對,害怕宋明予會讓盛晨傷心。
不過這次宋明予拚著自己受重傷也要保護盛晨,確實讓盛謹覺得不可思議,同時也讓他對宋明予有些改觀。
改觀是改觀了,不過有些習慣一時半會也改不了,比如――給宋明予找茬,不過大多數時候盛謹沒有像以前一樣給宋明予臉色看了。
下麵安靜了好一會,隻有電視機的聲音。
盛晨跟宋明予並排坐著,宋明予等著盛晨開口。不過他也猜不出盛晨要說什麼。
盛晨瞥一眼宋明予,剛好撞見宋明予看過去的視線。她下意識避開他的視線,紅唇微抿。
“我明天就回去了。”她說。
宋明予臉上的表情沒什麼變化,他把視線放在前眼前的電視上,“嗯,我知道。”
“謝謝。”
盛晨猛地說了兩個字,語氣是前所未有的認真,宋明予一時以為自己聽錯了,扭頭詫異地看著盛晨,愣了好幾秒。
盛晨沒有看他,耳根微紅,“那天的事,謝謝你。”
這回宋明予確定他沒有聽錯,盛晨跟他說謝謝,他唇角微揚,看著盛晨時眼裡泛著光:“說什麼謝不謝的,我那時候既然在你身邊,就一定會保護好你的。”
宋明予最近似乎點亮了甜言蜜語的技能點,現在又開始一言不合向盛晨表忠心,以前那個喜歡把話憋在心裡的悶騷現在都看不出一點影子。
盛晨似乎沒聽見宋明予的話,甚至沒有看宋明予一眼,她輕聲道:“我要回去了,你家裡還沒收拾好,要不繼續住我家吧。”
宋明予點頭:“嗯。”
“你的手記得按時換藥,彆碰水。”
“我知道。”
“你……”
宋明予截住她的話,“你想說什麼?說吧。”
盛晨不會這麼唧唧歪歪的,他可不認為盛晨這是舍不得他,雖然有點紮心,不過就是事實,所以盛晨扯東扯西的,應該有什麼話要說,這才是盛晨今晚不對勁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