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那不知所措，一張清雋的臉此刻滿是茫然，他緊抿著唇，喉嚨發乾。
突然間，宋明予的口袋裡傳來手機鈴聲，盛晨猛地回頭，看到宋明予的臉，像是被驚到似的，表情更像見了鬼，慘白慘白，帶著點秘密被撞破的心虛。
“你……你做完筆錄了？”
宋明予直直望著她，薄唇緊抿，並沒有回答盛晨的問題，因為相比眼前的事，盛晨那個隨口扯的問題根本無關緊要。
“你說，”宋明予啞著聲音，“你是盛謹的媽媽？”
盛晨猛地拽緊衣角，把頭偏過一遍，“是啊，你不是聽到了嗎？”
她的表情、語氣風輕雲淡，似乎隻是在說一件很普通的事。
儘管內心早有猜測，但驟然聽到盛晨親口承認，宋明予還是沒能保持冷靜，那種感覺就像是有人在他的腦海裡開了一炮，把腦海裡的一切轟成渣渣，那裡還記得冷靜？不讓自己表現得太過激動已經是最後的本能。
“我是盛謹的……”
“對，”盛晨沒等他說完，很爽快地承認，“你是他親生父親。”
“但是……”宋明予知道凡事都有個但是，但他聽到這兩個字時，眉頭微微皺了下，就聽盛晨道：“但是他在法律上是我弟弟，跟你一毛錢的關係都沒有。”
盛晨盯著他的眼神很認真，她低聲道：“今天的事你也看見了，整件事事因蘇薇薇而起，她對盛謹下手，是因為她知道盛謹是我們的孩子。”
“既然你已經知道了，我就和你實話實說，我是還喜歡你沒錯，可是。”
“你看盛謹，我回國大半年，他已經住了三次院，其中兩次，是因你而起。”
“我知道這麼說對你不公平，你什麼都沒做，可是待在你身邊真的太危險了，我們暫時跟你劃清界線好了，同時也能好好想想怎麼處理這段感情。”
宋明予嘴巴動了動，卻不知道要說什麼。
盛晨背對著他，“我們這段時間還是不要見麵好了，你走吧。”
宋明予怔然看著她，腰杆挺得很直，也很僵硬。最終，他低聲道：“我知道了。”
病房的門關上，落下鎖，盛晨原本落寞又傷情的表情一掃而空，她的嘴角掛上幾分笑容。
世界上哪有那麼多巧合？隻是盛晨故意做給宋明予看的。
她拿出手機，上麵的界麵停留在微信幾分鐘前的對話框上。
盛晨：你現在馬上給宋明予打個電話。
宋江城：打了，不過他掛我的電話。
宋江城：喂，人呢？怎麼不理我？
盛晨低頭打了幾個字：我在醫院，盛謹被人綁架住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