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還不容易,我嫁到哪裡,你就嫁到哪裡,咱們最好嫁進同一家,就更好了。”
子晴一聽反而樂了,可真是童言無忌了,“這也不是你我說了算的,好了,咱們去看我家的三姑父吧。”
兩人過去的時候,周家已經來人了,又是長篇大套的家長裡短,不必詳敘。子晴隻知這三姑爹家裡的條件還不如二姑爹,不過,小姑有算計,又有一手好繡活,而且小姑爹拿的銀子是旱澇保收的,二姑爹還要看天吃飯,最主要的是二姑的身體每年的藥錢也是一筆不小的花費,如此看來小姑的日子肯定會不錯的。
轉眼就快到端午,進入五月總算下了場大雨,子晴讓她三堂叔把四畝旱地全種了洋薯,抗旱高產。沈氏把家裡的閹雞出了一批,這雞是去年十一月初買的,都有個四五斤,子晴看西瓜長勢還不錯,可是還是不大熟,還要等個十來天,端午是彆指望了。
曾瑞祥和曾子福回來,晚上一家人都愛坐在書房的木板上,各做各的事情,曾瑞祥指導子祿的功課,子福看書,子壽陪著子喜坐在地板上擺木塊玩,沈氏做針線,子晴是一會針線一會學字,子晴準備把家裡的床上用品都換成一套一套的,她自己先挑了一匹白底淺紫色清淡的小花布,從枕頭到被套到床單整個一個四件套,何氏很喜歡,說睡覺做夢都覺得香了。
沈氏見確實不錯,買了好幾匹布回來,還說買的多便宜了很多,沈氏尤其喜歡這被套,省事多了,難為子晴怎麼想出來的,以前每次洗被子都要拆來縫去的,麻煩死了,所以一年也洗不了二次被子,這回拆洗就方便多了,而且,子晴給被子四個角還縫上了帶子,綁著就省的被子跑來跑去的。
“娘,這個很簡單的,每次我也是嫌每次拆被子很麻煩的,要是有什麼東西能把被子套住,每次隻拆套子洗就簡單多了,我就想到了這個,可是被子在裡麵愛滑來滑去的,有繩子綁著不就好了,娘,還是我聰明吧,我喜歡屋子裡看起來整潔乾淨,不花裡胡哨的,所以我用了一樣的花布做床單和枕套。”子晴的解釋徹底打消了沈氏的疑慮,在她看來,這個女兒從小就古靈精怪的,總是能給人帶來意外的驚喜。
這次曾瑞祥和子福回家,沈氏就說先給他們趕一套帶去學堂,這半年多的練習,子晴的針腳勻細多了,她本想給大哥做一個背包,可是她隻要一想到穿著長衫背著雙肩包,怎麼也不搭,純屬搞笑。
何氏被她大兒子接回去過節了,曾瑞祥就說把老爺子他們叫來一起過,反正那邊也就三個人了,這回倒是沒出什麼幺蛾子,田氏隻是看見家裡全換成的新床品,抱怨了幾句浪費銀錢,然後仔細問了怎麼做,估計是要給小女兒準備嫁妝吧,還特意喊秋玉看了。這本來就沒有什麼技術含量,一看就會,古代的女人幾乎都會針線活,富人不用Cao心洗被褥,自有傭人,而窮人哪裡舍得出去買這些,恐怕連被麵都是補丁撂補丁,所以子晴也沒想著拿它來做點什麼。
田氏說秋玉的親事定在明年秋收後,秋玉的生日是下半年,田氏想讓她滿了十六歲再嫁。又說起夏玉,如今也不知過得怎樣了,有沒有犯病,上次捎信來說分家了,田氏讓他們把水田佃了出去,夏玉的身體是一點地裡的活都不能做,還有玉家的生計如何艱難等等。
子晴見田氏滿心都是對三個女兒的顧念,對斷腿養傷的周氏卻無片語提及,怎麼說也一起生活了十多年,侍候了她十多年,子晴不禁覺得田氏有些涼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