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料田氏說完這個,玉把嘴一撇,說:“費那個事乾啥?孩子他爹說了,讓大毛娶了子晴不就得了,按說二毛的年齡最配,可是二毛的腿瘸了,估計二哥二嫂不能同意。大毛雖大了四歲,倒也不算什麼。”
田氏聽了覺得沈氏不大可能看的上大毛,玉憤憤不平地說道:“憑什麼看不上我家大毛,大毛多好,要個有個,要樣貌有樣貌,還念了四五年的書,除了家境差一些,哪點不比子晴強?再說了,嫁到我家,我當姑的還能錯待了她不曾?自古姑表親的不知有多少,娘到時也幫著說和說和,要成了,就立馬請媒婆,大毛今年也十七了。”
田氏也是個頭腦簡單的,又一心的偏著自己閨女外孫,也沒有多加考慮,聽了大女兒的話,隻覺得子晴嫁過去,嫁妝肯定少不了,自己女兒一家從此就可以不再吃苦了,所以才會跟自己的兒子兒媳開口。
此時看到自己的兒子兒媳那麼強烈的反對,田氏不知反省,火氣反而更大了,這幾天心裡的怨氣都出來了,拍手嚷道:“怎麼不行,這個家我就不能做點主,兒子要聽娘的,說到哪裡也是這個理。親上加親有什麼不好,大毛哪點差了?我為子晴好才開這個口,她親姑當家婆,能委屈了她?怎麼不比外人強?不比子萍那樣的強多了?”
沈氏要開口反駁,曾瑞祥抓住了她,低語一句“你放心。”便對田氏說:“娘,這事說破天,我也不會同意,你心疼妹子,她是你的親生女兒,你怎麼疼我都沒意見,哪怕我明知你拿著我的銀子去養幾個外甥,我都沒有駁過你。可這事不一樣,子晴對我來說,她就是我手心裡的寶,不比妹妹在你心裡的分量輕,我不可能把她嫁到那樣的家庭去,這事不要開口了,就此打住,免得傷了親戚間的感情。”
子晴在東屋聽見她爹的那一句“手心裡的寶”眼淚奪眶而出,她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老爹為了說服老太太能說出這樣感性的一句話來,這可是最講究孝道講究嚴父慈母的古代,子晴真的被感動了。
玉一聽急了,嚷道:“我兒子怎地不好了,我家不就窮了一些,好歹還是清白人家,子萍的事要是嚷出來了,子晴還能找到好人家嗎?有什麼可得意的?”
“你要不怕丟人,你有本事就儘管嚷去,彆忘了你自己姓什麼?就你倆這樣的,能管教出什麼好孩子來?”曾瑞祥氣憤地盯著自己的大妹。
“行了,都彆吵了,吵吵吵,每次在一起吃飯就是吵,下次彆再來了,我看這事也不靠譜,子晴那麼聰明乖巧的孩子,大毛會乾什麼?是肩能挑還是手能提,念了那幾年的書,連個縣試都過不了,頂不濟也就是做個學徒的料,還一點苦也不能吃。強摁的牛它不飲水。”老爺子說完就走開了。
這邊夏玉和秋玉也勸著,不說燕家,大毛也確實配不上子晴,田氏見兩個小女兒也不站咋她這一邊,想了想,可能這事今日達不到目的,便說:“既然這事成不了,那讓子晴教教桂英和桂花繡花總行了吧。這樣你妹子家有個進項,總能寬裕些。”
沈氏聽了說道:“我那天就說了,那繡活是從我外婆手裡傳下來的,我娘家嫂子都不會,我怎麼可能去教外人?”
田氏一聽火了,拍著桌子說道:“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這做娘的說話一點分量也沒有?那你們說怎麼辦吧?”
“怎麼辦?各家日子各家過。難不成沒有那繡活,就活不下去了?秋玉不是也會繡花,她怎麼不可以教?再說了,我替他家養了好幾年的兒子,還要養女兒不成?”曾瑞祥今日也實在氣得厲害,往常他不可能以這種口氣跟田氏說話。
“還有,大毛三毛他倆今年也不用過來了,再學下去,也隻是耽誤時間,不如早些出門找份學徒工做。”曾瑞祥補了一句。
燕仁達絕對沒有想到今日的結果,完全是偷雞不成還蝕把米,趕緊站起來說:“這事再考慮考慮。”
“還考慮什麼,大毛今年十七了吧,該說親娶媳婦了,還不趕緊找份事做,以為他還小呢。學堂裡還有比他倆大的孩子嗎?但凡有點希望,我也就送他們去縣學了。如今學的東西,找份學徒工還是足夠了,何必白賠著這時間?看起來好像就占了便宜,其實你們想,如果這兩年他們出去做工了,家裡難道不能寬鬆些?”曾瑞祥的話還是很中肯的。
“二哥說的對,我也早就覺得大毛他們沒必要念下去了,你們就是眼皮子淺,為你們好就是聽不進去,你這就是典型的占小便宜吃大虧。”秋玉一向敢說。
玉一家聽了沒吱聲,也不知在想些什麼。(。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落初文學(luochu.)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