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康平正要開口,子晴一把拽住了他,站在他的旁邊,說道:“文三,我一直拿你當朋友,我知道你這樣家庭出來的人,難免會沒有朋友,覺得孤獨。其實,你並沒有認清你的感情,你所謂的喜歡隻不過是覺得我比較新奇,不同於你們大宅門裡的千金小姐,而我又恰巧給了你一份朋友之間平等的友情,這份友情可能溫暖了你,你把這份溫暖誇大了,錯以為就是所謂的喜歡所謂的愛。其實,你的內心並沒有平等地看待這份友情,你一直是高高在上的,在施舍你的喜歡。你不要著急否認,試問,有哪一個真心想把人當做朋友的,連自己的姓名都不肯相告,我認識你也好幾年了,我至今連你的真實名字都不知道,你覺得你是真心的嗎?”
“我是真的喜歡你,你不知道,在我還不認識你的時候,我爹就說過你的機靈,你的聰慧,那一年,我祖父去世,爹爹在家丁憂,就便打理家族的產業,周叔忽然送了半個西瓜過來,爹爹嘗過了,確實很驚奇,鄉下地方這麼早就有西瓜。可這小事原本也不需要他親自過去的,隻是他聽周叔說賣西瓜的是一個五六歲的鄉下丫頭,爹爹在家正好無事可做,便過去瞧瞧你。回來就說,沒想到一個五六歲的鄉下丫頭不光口齒伶俐,還能認字讀懂契約,我就記住你了。第二次,是你賣燈籠,父親正好在家,對你還有印象,說去瞧瞧兩年了你有什麼新的變化,我聽了也很是好奇,非要跟著。我還記得當時的情景,你生怕我爹爹不買你的燈籠,一副小心討好的樣子,偏生又一點不覺得討厭。那時,我就有些喜歡你了,隻是也沒有什麼機會見麵,我也是小孩心性。直至兩年後,我們在街上碰到的那次,我才覺得我並沒有忘記你,見到你真的很開心,可你已經把我忘了。”
文三的話讓子晴想起了初遇和那次再遇,時光一晃而過,當年的青澀孩童如今已成翩翩少年,隻是,當年的自己如何能預料到今日的糾葛?
子晴剛想開口,隻聽文三繼續說道:“我不告訴你名字也是有緣由的,我爹爹曾經做過兩淮巡鹽禦史,那一年在揚州,也不知得罪了誰,我被綁架了,雖然後來我安然無恙回家了,可到底也是受了一番驚嚇和折磨。打那以後,爹爹就告訴我不要輕易地告訴外人你的真實身份。後來,我就習慣了不說名字,我現在告訴你,我叫文浩宇。”文三又是一番無辜的委屈的表情看著子晴,子晴頗感頭疼。
“文浩宇,對不起,我誤會你了,可是,我真的不是適合你的那個人,平哥說的對,我隻是一個鄉下丫頭,第一,我適應不了那樣的大家族生活,像我這樣的野草,養在深閨,很快就會枯萎的,我娘總說,人要找準自己的位置,才能活得自在,我的位置就在鄉野。其次,我不可能和一堆女人去分享自己的丈夫,何況我還不是那個最大的,我不可能讓自己成為一個深閨怨婦,你忍心讓我成為那樣的人嗎?我希望我們還是可以說笑的朋友,你呢,回去好好泡個熱水澡,睡一覺,心情並不會有你想象的那樣糟,一年,兩年,當你想起這段年少的心動,你會覺得雲淡風也輕。還有,希望你不要怨恨平哥,在他心裡,你不僅是他的少爺,也是他這些年唯一的親人。”
文浩宇聽了低著頭,許久才抬起頭問道:“你不是我,怎麼知道我傷有多深?你說的那麼輕巧,也隻不過是因為你不在乎我。我偷聽到了我祖母和我爹的談話,才知道你定了親,急忙回來看你。”
原來那日周掌櫃回去後,找了個機會跟文老爺說了子晴和林康平定親的事,文老爺倒是很意外,沉吟許久,才說了一句,“可惜了,倒是便宜了這小子。也罷,人家既然做了選擇,咱也不能強求。”
幾日後,文老爺正好進京有事,和文老夫人議起文三的婚事,老夫人說起文三的心事,文老爺才說道:“母親請放心,這事不會發生了,一切隻是三兒的一廂情願,那個鄉下丫頭已經定了親,和三兒的小廝康平定了親。”
文三正好過來請安,聽到了這段話,忙跑進來問道:“爹,這是真的嗎?怎麼可能?爹,你是騙我的吧?爹,你快說呀,你是騙我的?”
“放肆,你看看你像個什麼樣子?你是我文家的嫡子嫡孫,怎麼可以任由一個鄉下丫頭擺布?她既然有眼無珠放棄了你,要嫁給一個下人,這樣的女子也隻不過是井底之蛙,看不到我們文家的根基有多深,家業有多大?我還以為是什麼樣的女子呢,值得你惦記成這樣,原來是一個鄉下丫頭,倒是有點自知之明,知道我們文家的女人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都能隨便做的,就衝這一點,我們也不為難她了。”文老夫人厲聲說道。
“祖母,你不是我,怎知道我的心到底有多痛?”文三喊完這句話就跑了出來。
“我終究還是不甘心,策馬千裡尋來,想問個究竟,也隻不過是再傷一次心罷了,難道真是我錯了?”說完也不等回答,牽著馬往外走去。林康平不放心他個人回去,騎馬追過去了。(。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落初文學(luochu.)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