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晴他們從老房回到家,外婆何氏正在擺飯,曾瑞祥也剛進屋,子晴把夏玉的情況說了,曾瑞祥連飯也不吃就要過去看看。
子晴忙拉住她爹,把自己答應出三十兩銀子給二姑蓋房的事說了,“爹,我覺得二姑好幾次發病都是生氣引起的,如果二姑不搬出來,還會有這樣的情況發生,下次就不知有沒有這麼好的運氣了?二姑真是太可憐了。我覺得蓋了新房,把院門一關,自己過自己的日子,心裡舒暢了,身體自然慢慢就能養好的。我娘不也是搬家後心情越來越好,人才越來越年輕的?”
這時何氏也說是這個道理,曾瑞祥問子晴:“你娘走了,家裡的零散銀子還有三十兩嗎?”
“有,娘放銀子的地方我知道。我去取,爹先吃飯,吃過飯你把銀子捎過去吧。”子晴說完就起身。
飯後,子晴想去後山轉轉,每當心情不好時,就願意來後山看看,看著在自己努力下,原來荒蕪的小山如今果實累累,花香滿園,心情就會慢慢地沉澱。
林康平牽著子晴的手,在林子裡緩緩地走著,自從上午文三來過以後,林康平把子晴從地上抱起來,第一次牽著她的手回房,子晴沒有拒絕。現在林康平陪子晴來後山散步,一直牽著子晴的手。兩人很自然就走到這一步了,子晴也沒覺得扭捏,她骨子裡本來就是個現代人,再加上兩人自定親後,林康平時常過來陪她,或做事,或散步,彼此間的感情也升溫了許多,何況成親是早晚的事。
“晴兒,你還在為你二姑擔憂嗎?你不是答應了出銀子讓她分出來單住?以後她的日子會越來越好的。你放心,我必不會讓你落入如此困境,我家的情況你也知道,我答應過嶽丈,我們把家安在你娘家附近,你什麼想回家看看就回家看看。”
林康平一語道破子晴的心事,這個男人在子晴身上不可謂不用心,子晴就是這樣被他一點點打動的,草根又如何?憑著自己前世的知識,和林康平這幾年積攢的人脈,未必不能創造一份屬於自己的財富,有了財富,又沒有那些亂七八糟的**親戚,自己還愁沒有好日子過嗎?乾嘛非要走什麼捷徑,高門大戶的未必就適合自己?可是,子晴忽然想到一個問題,林康平是奴籍,雖說銷了奴籍,重新立了戶,可畢竟曆史還在那擺著,自己的孩子將來可以參加科考嗎?難道自己的爹爹也沒想到這個嗎?子晴忽地心一冷,顫抖了一下,驚動了林康平。
“怎麼了?晴兒,你好像很冷?”林康平說著就脫了外麵的馬甲,要給子晴披上。
“康平,我,我忽然想到一件事情。”子晴有些為難,怕說出來打擊到林康平,如果因為這個悔婚,林康平肯定會同意,但是自己好像有些太殘忍了。
“晴兒,想到什麼就說吧,沒關係,有什麼難題先提出來,我們一起想法解決。”
“就是,如果有一天我們成親了,有了孩子,可以參加科考嗎?不是說做過奴才的後代三代不能參加科考?”
林康平聽了悶聲一笑,見子晴有幾分惱意,忙擺手說道:“我是高興的,真的,你居然能想到和我以後的事情,可見你真的接受了我,隻是,傻瓜,你怎麼會不知道?我朝開國皇帝開明,他出身於草莽,祖上也曾做過大戶人家的奴才,因為這條規定耽誤了前程,不得已入了武將,沒成想居然打出了一片江山。所以,定國之初,他規定,除了奴籍的本人以外,他的後代均可以參加科考,不然嶽丈也不會同意我們的親事。”
子晴聽了大鬆一口氣,把頭靠在林康平的胳膊上,林康平身子一僵,忽而繼續說道:“晴兒,我這二天都不能過來看你了,我要進山采買運往粵城的茶葉。還有,這次你給的銀兩足,聽你的,我想去買些景德鎮的瓷器,所以這次我準備雇船走水路,到景德鎮買了瓷器,再轉道杭城買些絲綢,從杭城出海到粵城,更為方便安全些。晴兒,我從粵城買了玉石就要直接回京了,要好幾個月才能回來。你一定要好好的照顧你自己,不要生病。”
“知道了,我會照顧好自己的,倒是你在外頭,萬事小心,你一定要記住我說過的一點,任何東西都沒有生命珍貴,銀錢是身外之物。”子晴這些天習慣了他的相伴,陡然說走,心裡還真是酸酸的。
林康平聽了這話,站住了,猶豫了半天,大著膽子雙手捧著子晴的臉,說:“怎麼辦呢?晴兒,我還沒有走,就開始想你了。”
子晴一下愣住了,看著他,忘了把他的手推開,不是說古人都很保守的嗎?不善於表達自己的情感,可子晴現在跟林康平,倒有點戀愛的感覺了,處了一個月居然牽手了。
“晴兒,我做夢都想著有這一天,有這一刻,我是不是在夢裡呢?要不,你掐掐我,看疼不疼?”林康平見子晴沒有生氣,沒有甩開他的手,巨大的歡喜盈滿了心間,暈乎乎的都不知說什麼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