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玉出來問子晴:“她上午在溪邊都問你些什麼了?”
“沒她不問的,後來我不愛搭理她,趕緊洗完就回來了。怎麼了?”子晴問道。
夏玉告訴她此人想來求親,她家是橋村的大戶,家裡有五十來畝田地,夏玉對她說:“我侄女已經定親了。”
此人原有些拎不清,總以為就她家的兒子好,她家的條件好。非說她兒子看上了子晴,願意多出一倍的聘禮。田氏在一旁忍不住了,冷笑道:“我孫女手上的金鐲子還不得一畝水田,頭上的那對蝴蝶也得一畝水田,還彆說家裡那些孫女婿給的金的玉的。”幾句話就把那村婦給氣走了。
誰知次日滿村就傳,夏玉的侄女貪圖富貴被賣給大戶人家做妾了。夏玉本來不知,走出去總見村人指指點點,回來就問她妯娌,才知事情的原委,氣得夏玉就想去找那村婦打架,被子晴和田氏拽住了。
子晴勸道:“二姑,橫豎我在這幾天就回家了,我走了,閒話自然就慢慢地淡了,你的身體不能生氣,你彆忘了。咱們辦正事要緊。後日我爹娘一來,看見我爹娘的穿著,自然也就知道不是那回事。”
子福知道了這事,讓紫兒帶著偷偷地去找到那村婦,警告了她和她兒子一番。那人見了子福的氣勢和頭上的方巾,連連答應不敢造次了。這些,子晴當然無從知曉了。
這一日也就匆匆過去了。第二日一早,周天清的兩個弟弟挑著籮筐帶著子福子祿去墟市采買,周天清從村人那借桌椅碗筷,送到新院裡,子晴在一旁登記,幫著把東西清點擺好,看看還有什麼遺漏的,忙了一天,總算妥當了。
六月二十八是上梁的正日子,老爺子和曾瑞祥一家雇驢車過來的,玉一大家趕著牛車過來的,說天還沒亮就開始趕路,曾瑞慶隻讓捎信的人帶回來五十文錢,秋玉孩子還小,也是把禮讓老爺子帶來了。
子晴見大姑和大姑爹圍著房子打轉,那欣羨的目光,子晴掃了他們一眼,不得不承認,玉還是有一個優點,至少她一家人的衣服都很乾淨整齊,雖然有的會有補丁。
上梁儀式和子晴家那時差不多,不過,當曾瑞祥把那麵三尺高的大銅鏡掛在廳堂左邊時,一片嘩然,子晴聽到村民議論紛紛,有說:“恁有錢的家庭,出手又大方,還是讀書人出身,怎麼會把女兒賣去做小妾啊?不是聽錯了吧。”
“可不是的,我還聽說,夏玉家蓋房子的銀錢都是她這哥哥掏的,嘖嘖,你沒看人家一家的穿著,到底是什麼衣料?我還沒摸過呢?依我說,準是有人嫉妒人家,造謠生事吧。我要有個這樣的哥哥,彆人愛說什麼都由得他去。”
“哎,我聽說呀,是周大戶家的婆子相中了夏玉家的侄女,想要提親,人家沒答應,說已定親了,沒準是那老婆子嫉恨人家,編排出來的。”
“就是,也不想想,人家能看上她家,不就幾十畝地,有什麼得意的,人家夏玉的二哥自己家開一個學堂,大侄子是個秀才,聽說在安州府裡那個什麼白鷺書院念書,可難考了,人家才多大,將來準能做個大官。還有夏玉的嫂子,看起來恁年輕,保養得真好,年輕時準也是一大美女。要我說,咱還彆聽那些饒舌子的,跟人家夏玉多走動走動,保不齊將來咱們有什麼事求著人家。”
諸如此類的話不絕於耳,子晴聽了隻是笑笑。倒是見了大姑和大姑爹有些擔心他們又要鬨將起來,可是有些不好看了。子晴抬頭尋了一遍,果見玉正和田氏在說什麼,田氏的神色有些嚴厲,玉看似不情願地答應了什麼。
好在沒出什麼岔子,看村民們往外走時談論,對飯菜的安排也很滿意。送走客人,玉他們要留下來住一晚,田氏聽了也要留下來。沈氏張羅立刻要走,無視燕仁達熱情地挽留和玉幽怨的目光。一家子在驢車上,子晴還笑著說:“虧咱們走的快,不然大姑又不知要提什麼要求了。我可是真怕了她。”
沈氏橫了她一眼,努努嘴,原來老爺子還在門外車把上坐著呢,子晴嚇得不敢再吱聲了。一路無話。
回到家裡,沈氏又開始忙著打點子福秋闈的東西,本來沈氏要跟著,子福不讓,說已和同窗約好。這次秋闈在鄰省的江南貢院,倒也不算太遙遠。
這日,沈氏正在查驗子福的衣物鞋襪,突然,秋玉抱著孩子哭哭啼啼地進來了。(。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落初文學(luochu.)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