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姑,我哪裡有那些舊衣,我家常穿的也是棉布衣服,有的還是我做姑娘時的舊衣呢,連子雨都穿的我以前的舊衣呢。”子晴分辨說。
“你不是還給了秀水,外人你都舍得,自己表妹你反而推三阻四的,既沒有舊的,你就給塊新料子,給塊大紅的,像你身上這樣的就行,正好留做嫁衣。”田氏說道。
“娘,你可真敢要,子晴身上的是蜀錦,芙蓉鯉魚圖,那一匹布,才二十來尺,恐怕要十兩銀子都不止,桂花要了往哪穿,在鄉下穿出去做活?還不讓人笑話死了,我都沒敢要。”秋玉說道。
幾人聽了張大了嘴巴,少頃,田氏臉一沉,說道:“你一件嫁衣花幾十兩銀子也就算了,家常衣服還穿這麼貴的,少穿幾件衣服,省多少銀子,你萍姐和大姑開鋪子的銀子不就有了?自己花多少都舍得,少穿一件衣服,你大姑家就能過一年的了,真是造孽喲,可憐你表弟他們還吃不飽飯。”
“阿婆,誰家過年不穿件新衣?我表弟吃不飽飯找他爹他娘去,關我們什麼事情?沒個聽說我掙的銀子給我娘子買一件衣服都不成?還要先養八竿子打不著的表弟?不如我明日找外人評評這理去?孩子他爹娘是乾什麼吃的?”林康平聽見田氏責問子晴,忙接了話茬過去。
“就是,娘,看您說的,大妹子家也不至於這樣,幾個孩子都大了,勤快點,正是好勞力,把地裡好好收拾,閒暇了打點短工,哪家不是這樣過來的?子萍一家在城裡還一分地都沒有呢,不也是照樣過日子?要我說呀,人還是勤快點好,老話說的好,早起的鳥兒有蟲子吃。彆總眼高手低的,一山望著一山高,有多大的本事就吃多少的飯。這些年,我們幫的還少嗎?說句不好聽的話,我們給娘的銀子,一年你和爹能花了多少?米麵菜油都自己的,一年四季衣服我們也做好了,家裡還養了那麼些的雞,大事小情的我們也幫著出了,還不是聽你們哭窮?娘您也彆不愛聽,我家晴兒願意穿什麼就穿什麼,自己掙的銀子,愛怎麼花就怎麼花,再不濟,有姑爺頂著呢。”沈氏說道。
田氏聽了氣的想把筷子一拍,秋玉眼尖拉住了,田氏喘口氣說道:“眼裡還有沒有我這個娘,孝道都講到哪裡去了?我不過說了她一句,你就長篇大套地給我掰扯。”
“阿婆,您說到哪裡去了?我娘從沒有對您不敬過?才剛也說了,吃的穿的用的花的,哪樣不是打點的齊齊整整的?這些年,我爹掙的銀子,我娘都沒花上,都孝敬您了,我娘不也沒說什麼?問問大娘,問問二姑小姑,我娘做的怎麼樣?”子晴說道。
“是啊,弟妹這麼多年對爹娘可真沒說的,對我們也是真真體諒,連子萍那都顧著。”周氏忙表態。
“就是,娘,要沒有二哥二嫂一家,我們哪裡有今天的日子,小的不說,就那大新房子住著,村裡誰不羨慕我有一個好哥哥。”夏玉說道。
“我也沒說老二家的不好,你們一個個是乾什麼?我就是看著你們一個個的日子都好過了,就玉一家困難,心裡難受。算了,既如此,也不說了。大孫媳啊,我看不如這樣,我那大孫子早晚要派官的,身邊總要一兩個可靠的人,不如把四毛五毛帶了去。”田氏立刻換了目標。
“阿婆,這我可說了不算,相公就在那呢。再說,要派官也得兩年以後,我們現在的條件哪裡養的起人?沒的耽誤了人家。”劉氏忙道。
田氏張了張口,什麼也沒說。
“依我說,幾個外甥也念了兩年書,在城裡找份學徒還是能找到的吧。家裡種地也要不了那麼多人,大毛不就在城裡安了家。年輕時不吃點苦,拚一下,老了還不淨等著受苦。”秋玉說道。
“大毛也就夠他們自己吃,還是租的房子,還要養個孩子,一年都頭,那點銀子也要掰著花。永楓他娘,你在城裡開的那個飯館一年能掙不少銀子吧。”玉問陳氏。
“也不好做,我弟弟他們說一天也很累的,剛開始的時候還虧本呢,現在才好點,也掙不了多少吧,我這一年也沒大管。”陳氏說道。
“你多雇幾人就不累了,要不讓我兒子過去做跑堂,正好學點經驗,回頭自己開個小點的早點鋪子,也不跟你搶生意。”玉說道。
“大姑,我家人就夠使了,哪裡還需要雇人?再雇人更掙不了錢了,真不好意思。”陳氏說道。
田氏和玉轉了一圈,也沒把人塞出去,又回過頭來看著子晴。(。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落初文學(luochu.)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