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晴忽地想起來,說道:“康平還該幾位叔叔一頓酒呢,是我許的,隻怕有好幾年了。依我說,哪天把地裡的活乾完了,好好留下來趁早讓我們還了願。”
曾瑞玉笑著點頭走了,子晴告訴林康平緣故,林康平聽了忙說應該的。
驚蟄過後,老王頭也開始拾掇園子裡的花花草草,以及那片竹林;林風依舊是每日給那片桃樹施肥,家裡的鴨子鵝不少,除了在水塘裡就在桃林裡活動;林山管著家裡的菜地和瓜地,忙起來林安、林福都幫著他;林安主要負責家裡的外事,林福基本上是林康平的跟班,林康平不出門的時候,基本是守著門房。
子晴依言請了幾位堂叔吃飯,順便把三婆婆請了,林康平和幾位堂叔拚酒,醉了,儘興而散。喜的三婆婆逢人就誇子晴和林康平仁義大方,這話傳到老爺子和田氏的耳朵裡,自然不是滋味。田氏有心找上門來問罪,無奈經過這幾次的交鋒,田氏也總算明白,子晴和林康平都不是她能拿捏得了的,唯有在家裡暗自歎氣。當然,子晴並不知道這些。
連著下了三四天的雨,這日終於放晴,子晴抱了書睿去看沈氏,小青跟著,抱著子晴給何氏新織的毛衣,卻見夏玉正跟沈氏抹眼淚,說道:“我才不過住了幾日,以前也沒見她說要,怎麼我一在這裡,就說要房子了,說我住的是她家的房子啊。我一個女人,後頭怎麼住?我一向膽小,身體也不好,他也不是不知道。”
子晴聽的糊裡糊塗的,忙問怎麼回事,沈氏看了看夏玉,歎口氣,原來夏玉擔心孩子不適應,想在這裡陪孩子一段時間,她住的是以前的閨房,誰知曾瑞慶回來,周氏說那房子要給子全住,子全也一天天大了,不能總跟著他娘,何況還有一個輝輝,可放他倆到後房去,周氏也不放心,於是開口攆夏玉,讓她娘倆搬到後房去住,後麵那麼大的地方,她一個人帶著孩子如何敢住?難不成為了她倆,讓老爺子和田氏搬到後房不成?老人住慣了,也不願輕易動地方,更何況後房有好幾年沒人住了,便有些陰森,所以夏玉很是為難。
“二姑,這事也不難,你們村裡有私塾嗎?”子晴問道。
“有是有,這不為了省點銀子嗎?”夏玉低聲說道。
“二姑,我沒有彆的意思,若是你願意回家去,我一年貼補你五兩銀子,連帶你看病吃藥的,應該夠了吧。若是還願意在這,你要願意的話,就在我家住下,橫豎我家的空房有的是,隻是我擔心你和孩子不在家,姑爹既要照料家裡,還要顧上外頭,馬上就耕了。一家人還是在一起比較好,我早就想跟你說這個,事一多,也沒看到你,就忘了。”
“那怎麼好意思,你們已經幫了我夠多了,說實話,這幾年的日子過的還行,你姑爹種些花生、大豆、還有你給的洋薯,還有幾畝水田的租子,足夠我們過日子的了,一年也能剩十來兩銀子。隻是你姑爹一個人乾,我怕他吃不消,總請他二個弟弟幫忙,再拿些錢來置酒請他們吃。”
“這是應該的,你出錢,他們出些力氣,不然,兄弟情分也禁不起一年兩年的煎熬。”沈氏點頭道。
“再則,紫兒也十四了,最遲明年該說親了,我雖不是她的親娘,好歹養了她一場,也不願旁人說閒話,總要給她置辦兩樣正經東西。所以我手裡還有個幾十兩銀子,也不敢狠花, 這幾年多虧了你們,吃的穿的用的,總往我那送,所以我自己也就花些藥錢。我尋思辦完了紫兒的事,有銀子的話還是想買二畝水田,將來孩子守著也不至於挨餓。我這身體誰知能陪他幾年?”夏玉抹扯眼淚,說道。
“好好的,又胡說呢,聽晴兒的話,還是家去吧,你留在這裡,爹娘隻會左右為難,不算大嫂家二個,木木也常在娘這邊,家裡孩子多,一時照看不過來的時候也是有的,你若為了這些生了閒氣,生病抓藥的也就真的不值當了。晴兒說的對,一家子還是在一起的好,我苦了十多年,你二哥總算明白了,不然你二哥也不會把館辭了自己回家開一個。”沈氏勸道。
夏玉聽了沈氏和子晴的話,默想了片刻,說道:“我就回家去吧,也不用晴兒給我銀子,一年也不過一兩多銀子的花銷,等以後我真困難了,我再跟你們張口,我家去多養些雞鴨,還有那些果樹,勤著打理,哪裡不能掙出這一兩銀子來,是我糊塗了。”說完拍拍自己大腿站起身來要走。子晴忙說,走時說一聲,讓林安送她。(。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落初文學(luochu.)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