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晴擔心秋玉問玉或曾瑞慶的事情,正想著該怎麼回答,誰知秋玉說道:“子晴,小姑說的話,你要是不愛聽,就當我沒說過,我也是自己想了好幾天才來的。”
子晴一下放鬆了,問道:“小姑,你有話儘管說。”
“是這樣的,你大姑前一段時間來看你阿公阿婆,你大姑爹和你大姑這大半年的日子也不好過,我們誰也沒想到你大姑爹竟然是這種人,你阿公阿婆自從那次病了之後,身體一直不好,老做噩夢,夢見帶血的孩子,這藥也是沒停地吃,可就是不見好。”
“小姑,你究竟要說什麼?我大姑的事情我肯定不管,我爹都說了不來往了,我早就不想來往了。”
“不是你大姑的事情,你也知道,桂花今年十六了,連一戶像樣的人家也說不上,你大姑爹是有錯,你大姑也不對,可不管怎麼說,桂花也是個可憐的孩子,攤上了這樣的爹娘,桂英那會就耽誤了,如今,你大姑家的名聲更臭了,桂花想找一戶清白的好人家,更難了。我的意思,你家的林安或林福,他們也差不多到了說親的年齡,也不要多少聘禮,隻有一個條件,就像康平一樣,能不能脫了奴籍?你看,這事有可能嗎?”
這時,小藍正端了茶水上來,聞言,手一抖,茶水溢了些出來。
子晴看了小藍一眼,小藍低下了頭,子晴對秋玉說道:“小姑,你覺得這事有可能嗎?不說大姑一家的為人和名聲,就是桂花本身,也配不上我家的人。你也彆惱,我說的是實話,林安林福能乾著呢。我家康平說了,要二十歲才放他們去成親。小姑,以後關於大姑家的事情,你就不用告訴我,直接替我回絕了。”
“不是你大姑讓我來的,她如今哪裡還敢打你家的主意,你爹都不讓他們進門了。是我見你大姑哭了半天,想著桂花這孩子也可憐,你說這都是什麼事?我看著桂花這孩子生生被這對糊塗爹娘耽誤了,心裡怪不落忍的,想來想去,想著你家的這兩人合適,你要不願意就算了,當我沒說。我也沒跟你大姑提過,你放心,沒譜的事情我不會瞎說。”秋玉見子晴不高興,忙解釋了幾句。
可是桂花再可憐,子晴也不可能把她許給林安林福,子晴早就想好了,肥水不流外人田,小青和小藍這兩年還小,等過兩年大了,子晴自然要替他們安排好。
“今年怎麼了,你和大娘都熱心想替人做媒,這可是沒有的事情?”子晴問道。
“唉,你不知道,如今你大姑天天以淚洗麵,我看著也是難受,倒不是為了你大姑,她那是自作自受,可就是把幾個孩子生生耽誤了,大毛是長子,自私得要命,家裡事情一概不管,三毛隻會哄老婆,刮光了家裡的底子,如今四毛還不知在哪裡遭罪呢?五毛今年十四了,也是個好吃懶做的主,桂花還閒在家裡出不去,我看著桂花還不算壞,才想了想,來你這問一下,不行就算了,就當我沒問。”
子晴問道:“我大姑一向把銀錢把的緊,怎麼會讓三毛刮了去?”以燕仁達的性子,一定會拚死護著銀錢的,三十兩銀子啊,可還真不少了。
“好像是三毛知道你大姑放銀錢的地方,強要了去,紅秀說不給的話,桂花這輩子就甭想嫁出去。她日子不好過,大家彆好過,不然,依你姑爹的性子,天天恨不得枕著銀子睡覺才踏實,怎麼會把銀子讓出來?也是造孽,娶了個這個媳婦進門,一件好事沒有,如今生了個兒子,更張狂的不得了。”秋玉歎道。
子晴還真不知道她生了個兒子,秋玉見子晴的神色,補了一句:“你大姑倒是想給你爹和你大爹送信,誰也沒讓進門,為這事,你阿婆不知掉了多少眼淚。你爹這回都鐵了心,你大爹就更不用說了。好好的一家人,現在搞的四分五裂的,家也不成個家了。”
“小姑,不是有一句話,叫自作孽不可活,我大姑他們有了今天,能怪的了誰?遠的不說,就說三毛娶親這事,家裡明明有銀子,還上阿婆這來哭窮,臨了臨了就是不肯痛快地讓紅秀上花轎,最後還是刮乾了阿婆的東西才勉強上了花轎,結果如何呢?婚禮鬨一場,名聲沒了,最後,家底還是被人家刮走了,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狗改不了吃屎。”
“過去的事情就不說了,我也是一肚子的火沒處發去,要是有可能,我寧願不要這樣的姐姐。算了,不說這些,說起來我也是恨得牙根癢癢,我就是可憐你阿婆,一天到晚淌眼抹淚的,為了她,就沒過幾天舒心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