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瑞慶對這些事情一向不大理會,子全這孩子自小嬌慣,三天兩頭鬨彆扭,周氏不在家,田氏還要自己動手給子全弄點吃食,可周氏的東西把的緊,灶房的食材除了點青菜葉子,剩下的都鎖了起來。田氏還要偶爾花幾個銅板從街上給子全買點吃的,這日子過的彆提多窩火了。
老爺子也不說什麼,常常自己一人出去,站在路口,看著曾瑞祥家的院牆,一站就是好半天,不知想些什麼。
這日,子福和康平幾個從安州城裡回來,正好遠遠地看見了老爺子一人在風裡站著,很是心酸,想了想還是裝沒看見,直接從村後那邊拐了回去。
到家後,子福和曾瑞祥說起這事,“爹,不如,咱把阿公接過來住幾天吧,阿公跟阿婆還是有點不一樣的,看著怪可憐的。”子福不同於子祿幾個,小的時候,還是得到了幾分老爺子的垂愛,畢竟是第一個大孫子。
曾瑞祥歎口氣說道:“你阿公倒是沒問題,可是我擔心接了他們來,你阿婆又要挑事,我對她。。。”曾瑞祥沒說下去,想起那天的情景,至今心裡仍不能釋懷,也實在想不明白。
“那爹看這樣行不行,我現在去請阿公過來,以後,他要自己出來了,咱就把他請來,在咱家待一會,或留下來吃頓飯,就不去大爹家請了。”子福說道。
曾瑞祥點點頭,子福出去沒一會,果真把老爺子帶了進來,老爺子見了家裡的歡鬨氣氛,歎了句:“這才是個過日子的樣。”
“爹,留下來吃飯吧,用不用給大哥那邊說一聲?”曾瑞祥問道。
“不用了,去了還得找不痛快,我一會吃完就走,那邊如今也是沒人管事,你大哥一天到晚不說一句話,你大嫂隻會忙著耍錢,子全也是一天到晚不著家,不知和誰在一塊鬼混,我也看出來了,這孩子不是這塊料。”老爺子說道。
這話曾瑞祥倒是認同,不光子全,子萍家的那個孩子也是一樣的,根本沒什麼可造性,可這話,他不能直說,不然,依周氏的性子,還不得跳起腳來罵人,人家現在可是一門心思要送子全去縣學呢,曾瑞祥知道周氏的糊塗性子,也懶得管這些閒事。
老爺子知道兒子的顧慮,倒也沒有多說,他這一輩子就快到頭了,兩個兒子好容易相安無事了幾年,大女兒已然這樣了,怎麼也不希望剩下的幾個再節外生枝。所以,老爺子也不再勸曾瑞祥看顧哪一家了,兒孫自有兒孫福,這道理他明白的太晚了些。
從這以後,老爺子每日早飯後,都會自己過來,或跟著子福幾個玩一會牌,或大家說笑喝茶,留下來吃頓飯,臉上的笑容倒是越來越多,精神也好了許多。
可惜,過了個七八天,被田氏知道了,跟老爺子鬨了一場,意思是要同老爺子一塊到曾瑞祥家吃飯,晚上回曾瑞慶家住,老爺子沒答應,乾脆自己也不過來了。
沈氏把子福的東西備好了,子福出門的日子也就到了,過完正月十五就要到任,要交接,子福的意思是接了沈氏一塊過去住幾天,沈氏拒絕了,說等子福安頓好了,自會去看他。
十五晚上,一大家子坐在一塊,子福這次不是遠行,大家的心情自然鬆快,說笑逗趣的,不同以往。
“大哥,你也該留點胡子吧,不然,你這樣出去,人家還以為你是個毛頭小夥,誰能信服?”子晴想著前世電視上看得古裝戲,對比一下眼前的子福,看不出官威來。虛歲二十四歲的縣委書記,不知現代社會有沒有?
子晴的話令大家哄笑。
“姐,真是蠢,你以為當官是看胡子的多少長短啊?”子喜好容易抓了子晴一次錯,忙得意地笑了出來。
“臭小四,有本事你就比大哥更早做七品,大哥今年二十四,有本事你二十歲之前就做七品,我就服你。”子晴拍著子喜的肩膀道。
“姐,咱可說好來,賭點什麼?我今年十六歲,十八歲趕上鄉試,十九歲會試,不來了,我要進三甲才能二十歲以前做官,姐我錯了,不賭了。這難度有點大,我耽誤了一年,要在白鷺書院念四年,不賭了。”子喜算過賬來,忙認輸了。(。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落初文學(luochu.)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