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福在大家殷殷的期盼中,上了自家的馬車,林福送他們走,替他們拉了一車行李,就便去昌州收鋪子的租金。王財王喜和阿土他們幾個也是今日一同走,一路還能相伴一程,因而,門口呼啦啦地圍了一大圈的人。
子福一走,子壽和子喜的相繼離開,意味著年也結束了。一年之計在於,康莊的人開始忙碌起來,麥苗返青要追肥,八十多畝的水田要先翻了好漚肥。沈氏也搶著給子壽蓋房,想搶在梅雨季節來臨之前把壽苑蓋好,梅雨過後就可以打家具了。
子晴還特地去看了一眼八十多畝的紅花,比子晴記憶中的鮮活多了,小花小葉的,雖沒有一大片的油菜花給人的視覺衝擊來的震撼,可是子晴覺得這種美,更像小家碧玉似的,養眼,舒服。
子晴還特地拉了沈氏和曾瑞祥去看,曾瑞祥說道:“一般人家家裡也就一兩畝地,誰也不舍得讓地閒著,隻得不停地換著種,隻聽過地主家的好地會閒著養養,倒是沒見過這一大片的紅花來養地。”
“可不,我長這麼大,也是頭一回看到,你說,這麼好看的花拿來肥田,是不是可惜了?”沈氏也問道。
子雨還特地跑下田去,在田埂上采了些紅花,拿在手裡把玩,說道:“姐,彆犁田了,就這麼讓它長著吧,多好看。”
“好看能當飯吃呀?真是個孩子。”沈氏戳了子雨一下。
回家後,子晴想起一件事情,跟林康平商量道:“康莊的事情如今有點雜,林安一人不夠忙,不如把四個年歲大的提了做工頭,一個管二百多畝的荒地,一個管水田,還有,等桂花樹苗出來了,派一人專管花樹,還有一人等著麥收了管作坊,問問林安誰擅長做什麼,領了自己中意的活,以後,哪一片有事,隻管讓林安找工頭,不然,林安也顧不過來。”
“可不是這話,頭年我也想到了,隻是事一多,先放下了,等著年後整理,誰知竟讓你搶先說了出來,看來,咱們的心意還是相通的。”林康平摟著子晴笑道。
“這水田也有了,雞鴨也自己養了,菜地也開墾出來了,不如各派一個專人管著,儘量讓康莊的日常生活能自給自足。這樣,咱們的花銷才能省去一大部分,也能養更多的人。”子晴又補充了幾句。
夫妻兩個說了會家務,子晴想起來問林康平:“我大爹的事情我哥到底怎麼打算的?”
林康平正要說話,秋玉上門了,眼圈紅紅的,說道:“我也是心裡煩悶,上你這說幾句話來,本想找你娘去,你娘忙著給子壽做房子,我也就不去討嫌了。”
子晴親自給秋玉上了杯茶,“你大爹的事情,不知道子福什麼時候能有消息?”秋玉問道。
子晴笑道:“這我可不知道?小姑怎麼關心起這個來?”
“還不是為了你阿公阿婆。”接著秋玉就把周氏如何隻顧自己玩樂,不管不顧兩位老人的事情說了出來,最可氣的是居然像防賊一樣防著田氏,把東西鎖了起來。
“我尋思你大哥趕緊把你大爹弄走,或徹底沒戲也行,你阿公阿婆好搬回學堂,也能過幾天舒心日子。”
子晴聽了問道:“小姑,那阿公阿婆既然管不了大爹,大娘也不管他們了,何苦還要顧全大爹的麵子,阿婆怎麼從來就沒顧全過我爹的麵子?”
子晴對田氏的遭遇不感興趣,那是她自找的,出來混總要還的。子晴感興趣的是,田氏為什麼能為大兒子做到這委曲求全的地步,對小兒子就一點不行,動不動就說曾瑞祥不孝,那曾瑞慶算什麼?子晴直覺自己要接近謎底了。
“說實在的,我也不知道,我問過你阿婆,還把我罵了一頓,我隻知道和你大姑有關,和我阿婆有關,彆的事情還真沒聽說過。”秋玉擰著眉頭說道。
子晴想,看來秋玉是真不知道,子晴頗有幾分失望。
月底的時候,子福來信了,說是找了位同僚,打聽了曾瑞慶的事情,聞的曾瑞慶這些年和他上司聯手,收受了好幾百兩銀子的**,他的上司也因為此事受了牽連,打發回家了,曾瑞慶的事情斷無回轉的可能。
子福甚至還把幾筆大的行賄記錄下來,說曾瑞慶已有案底,還是他的上司後台硬,才沒被沒收財產也免了牢獄之災,這樣的人到哪裡去人家也不會采用,畢竟誰用人之前都要來安州府衙調查一番。
沈氏也看過了子福的來信,笑道:“這回徹底死心了,好好在家種地也一樣的過日子,他爹,趕緊把子福的信給他送去吧,省的大嫂一天到晚地上門來問,我看了就煩。”
曾瑞祥想了想,說道:“早些了結也好,大哥還能安下心來種地,好好侍奉爹娘幾年。”說完果真連信封一塊拿了過去。(。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落初文學(luochu.)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