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壽一見子喜,便笑道:“二哥正找你呢,子軍和子新來了,說要大家探討下學問,我一猜你就跑大姐家來了,是不是又偏了什麼好吃的?”
“去去去,你當我還是小時候呢?我不過是看在三嫂的麵上,不忍心打擾你和三嫂好容易盼來的相處,你彆不識好歹,以後,每天辰時初始我過去找你,探討學問,怎麼樣?”子喜拍著子壽的肩膀,不懷好意地問道。
辰時就是七點來鐘,大冬天的沒什麼事,又是放了假,一般都不會起這麼早。子晴就愛賴床,林康平更愛抱著她一塊賴床,家裡的下人也都習慣了,沒事不會過來打擾。
子壽一把撥開子喜的手,說道:“死開,你要辰時找我,我卯時就去找你,橫豎我知道你比我還愛睡懶覺。走不走,人家還等著呢?”
“走,走,這不你廢話嗎?”子喜剛走到門口,又回頭說了一句:“姐,中午我過來吃飯,我知道,今天有新鮮大魚吃。”
子壽笑著拍了下他後背,說道:“才剛誰說的不饞了,這會就露餡了吧?”
子晴留楊氏坐一會,楊氏說道:“娘那邊這幾天事情比較多,大嫂二嫂的孩子小,還得我幫著搭把手,等閒了再來找姐姐說話,我喜歡看大家說笑,覺得一家人好親密,真的特彆喜歡。”
子晴聽她如此說,也隻得作罷。
子福是在臘月二十一回家的,子晴這才知道,古代的衙門一般在臘月二十封印回家過年,要過了元宵節才開印,這個假期可比子晴的上世合理多了,本來嘛,元宵節過完了這年才算結束了,否則,哪裡有心思辦公?
子福這次的假期不短,家裡的人聚全了,比前幾年熱鬨多了,加上孩子,丫鬟,有二十多口人,小孩子們在園子裡整日跑來跑去,丫鬟在後麵跟著,喊著,笑著。老爺子和田氏進來的時候,就看見了這樣的一副景象,老爺子感概不已。
老爺子是子福去接了來的,征求了老爺子的意見,今年節在曾瑞祥這邊過,因為舊年在曾瑞慶家,老爺子的意思是輪著來,彆讓外人說了閒話。
不過,沈氏問過石婆子的,曾瑞慶一家根本就沒來過學堂,也根本沒過問老爺子的節是怎麼安排的,曾瑞慶的心還真是不一般的冷血,跟田氏有的一拚。
初二子晴回娘家,田氏已經搬回了學堂,聽說是玉家要來人,沈氏沒攔著,不過,卻留下了石婆子,隨他們自己折騰去。
今年雖不當曾瑞祥家請客,不過,初五紫兒帶著她新婚的丈夫過來拜年的時候,沈氏還是請了秋玉一家相陪,木木今年也虛歲九歲了,說話行事比子全強多了,還有宛晴,已經開始學做針線了,小姑娘長得也是個美人坯子,看得出秋玉是精心培養的,一點農活沒讓孩子做,隻學些針黹,聽說還讓木木教著學認字,看來,秋玉是打定了主意,將來為孩子尋一門好親。
飯後,紫兒帶著丈夫去學堂看老爺子他們,秋玉留了下來,還打發木木帶著孩子們出去玩了。
沈氏見秋玉有話要說的樣子,也陪著她坐了下來,子晴靠著沈氏,秋玉把曾瑞祥也喊了過來,這一喊,子福幾個也走了過來。
“二哥,二嫂,二毛要成親了,就定在二月初八。大哥肯定是不去,大姐央我過來遞個話,二哥能不能過去撐撐麵子,不然,到時頭席的位置要空著,也不好看。大姐不敢來,央我替她求求二哥。”秋玉問道。
沈氏聽了有幾分好奇,一點影也沒有的事情,看親定親都沒聽說過,石婆子在學堂,要知道的話也該告訴沈氏一聲,怎麼突然間就說成親?
“小姑,還有人肯嫁給二毛,腦子沒被驢踢了?”子晴直接問道,本來這事就透著蹊蹺,二毛腿瘸了,沒有勞動能力,靠著偷雞摸狗的過日子,還在牢裡待了五年,哪個好人家的閨女能嫁給他?
“是他們村子裡一戶寡婦,沒兒沒女的,長得也不好,是個三瓣嘴,今年聽說也二十二了,頭婚就是因為長得不好,嫁了個病癆子,這不,男人沒了,不知怎麼跟二毛勾搭上了,肚子已有了,不成親也不行了,二毛上哪裡找好人家的女娃去?”秋玉說道。
“我大姑還真是好,又抱個現成的孫子。”子晴笑道。
“可不,你大姑就是個天上人,不嫌跌股,居然還說什麼,兒子是不發愁,連二毛都能娶到老婆,就是愁桂花,桂花今年就十八了,連個媒人影子都看不到。你們說說,她腦子裡想些什麼?還當這是什麼好事?四毛出門兩三年了,也不知如今怎麼樣了?也沒聽她掛念幾回。”秋玉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