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是夏天,嬤嬤給找了一身白底紅花的蠶絲滾邊對襟長上衣,下身是一大紅裙子,既顯得涼快又不失了禮數。
因擔心對方的小孩要給見麵禮,嬤嬤給丫鬟們裝了幾個荷包,裡麵有金錁子,至於老夫人的見麵禮,嬤嬤找了一串紫檀佛珠,用一個精致的木盒裝上。文家其他夫人NaiNai的見麵禮,嬤嬤也給備了一份,就不一一羅列了。
子晴大鬆了一口氣,平日就為送禮發愁,沒想到花嬤嬤做起這些來,是遊刃有餘。
大河趕車,彩雲扶著子晴和花嬤嬤上了車,子晴心裡還有幾分不安,這次進文家,跟十多年前那次不一樣,那次,子晴隻是跟文家談一筆生意,彆無他求,可是,這次,子晴要麵對的是文家的老夫人和一堆女人,大宅門裡的女人有幾個是善茬?
馬車到了地,大河前去遞了拜帖,子晴透過馬車簾幔的縫隙,瞧了一眼,果然是朱門高戶,連門匾都是黑漆描金的,磅礴大氣的“大夫第”三字,底下好像還有一行小字,可惜離得有些遠,子晴看不清。門口還有一對大的石獅子,連看門的下人便有六個。
過了好一會,才見兩婆子領著兩個青衣小廝推了一輛青綢小車出來,彩雲扶著子晴上了車,和追月一左一右地跟著小車,從偏門進去,嬤嬤轉身對大河耳語幾句,大河便趕車走了。
子晴知道,這大戶人家的正門輕易是不開的,心下倒也坦然,隻是心裡,有些咚咚跳,說不緊張是假的,子晴做過最出格的兩件事,第一是十三歲那年,在周掌櫃的陪同下進了安州文家的大門,那會,文老爺是賦閒在家,子晴也是年少懵懂,文老爺也不能跟一個孩子一般見識。第二件便是那年去傅家打探傅家對子喜的態度,沈氏跟傅夫人是平輩且連官話也不會說,自然沒法親去,隻能是子晴出麵。
感覺走了有五六分鐘,才到了二門,小廝下去,彩雲撩起車簾,扶著子晴下了車。
進了二門,有一條兩米來寬的大石板甬道,兩旁花草樹木,子晴多半是叫不出名字來的,走了大概十來米,五間寬闊的大正房,牌匾是篆書,子晴隻認出了第二、三個字是“瑞堂”,第一個字,子晴猜是“萱”,這“瑞”字還是因為子晴見過曾瑞祥書寫自己的名字用過篆書,否則,子晴是斷然不會認識的。那門柱上的對聯也是篆書,子晴掃了一眼,十之**不認識。
婆子領著子晴一行拐過正房,便是一條南北走向的穿堂,有兩個丫鬟在正等著,婆子把子晴交給丫鬟,花嬤嬤給了婆子一塊小碎銀,婆子眉開眼笑地接過,屈膝行了禮,便退了下去。
兩丫鬟對子晴笑道:“林NaiNai請跟婢子來,我們老夫人聽我們NaiNai說了有老家來的客人,很是好奇,想見一見,我們NaiNai她們都在老夫人的屋裡等著呢。”
子晴隻得笑道:“還請姐姐帶路。”
子晴跟著丫鬟曲裡拐彎地繞了半天,便迷糊了,想是這文家家大業大,這房子竟然比子晴他們六家加起來的麵積還要大,也不知這老夫人是不是故意想給子晴一個下馬威,故而讓子晴這地道的村姑好好領略下真正的大宅門。
好容易進了一座院子,子晴也沒興趣去打量了,進了正房,隻見滿屋子的花花綠綠的女人圍著一個白發老太太,子晴看著這場景,很是有幾分熟悉,跟電視裡的賈母出場倒是有幾分相似。
子晴見老夫人的麵前早有蒲團備著,便走到跟前,跪了下去,說道:“林曾氏子晴給老夫人請安,順祝老夫人體態安康,長命百歲。”
老夫人打量子晴一下,說道:“我老了,平日裡除了幾個孫子孫女孫媳,也沒什麼消遣,聽我孫媳婦說你是從安州來的,想著好些年沒回老家了,便想著見上一麵,聽你說些鄉音,權當替老婆子我解些鄉愁,你沒意見吧?”
子晴回道:“回老夫人,自然沒有。”
“既如此,抬起來讓我看看,我們安州可是個出美女的地方。”老夫人說道。
子晴隻得抬起來頭,與老夫人平視,老夫人仿佛忘了叫子晴起來,隻顧看著子晴笑道:“果然不差,想必年輕那會更水嫩。”
“老祖宗眼光自然不差,老祖宗年輕那會,聽說可是安州城裡的頭號美女,琴棋書畫,詩詞歌賦可是樣樣精通的,後來到了京城,也是赫赫有名的文家當家夫人。”有一個NaiNai模樣打扮的**笑道。(。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落初文學(luochu.)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