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聽了忙道:“什麼貴人,什麼佛祖保佑,可是不能瞎說的,我家外孫女要替她爹求個平安符,她爹能平安歸來,自然不需要平安符了。”
子晴也笑道:“大師後麵話的意思,是告訴我命裡有時終須有,命裡無時莫強求,所以,做人不要太貪了,是自己的躲不過,不是自己的強求不來。”
沈氏和子晴的解釋都有些牽強,不過,大家也不好追問下去,畢竟是佛門淨地,爭吵起來也是不雅的。加上那邊劉氏抽到了一支上上簽,招呼沈氏過去聽解。
眾人沒有留心,那念經的大師雖然沒有睜開眼睛,不過卻似乎停頓了一下,嘴角略略抽了兩下,旁邊的小和尚見了,也是瞪大了眼睛。
夏太太自然是不信,她還一直惦記著嫣然的富貴命呢,不過,這會,她是不敢再提什麼娃娃親之類的,她兒子如今連個進士也沒考上,而林康平已經是皇上親口禦封的七品義官,還是皇商,跟著子喜出洋了,那是何等的榮耀?
今日她把夏文昌也帶了人,那孩子雖然也生的粉妝玉琢的,比嫣然大幾個月,不過,看著嫣然照顧他,明顯不是合拍。
不過,嫣然也還小,夏太太還有時間,一切等夏甘永中了進士,興許就會不一樣了。
夏太太自然也知道,子晴家還有三個富家少爺管子晴叫姑姑,不過,夏太太認為那樣的人家,嫣然是進不去的,除非是做小,而看子晴對嫣然的寵愛,勢必是不會容忍自己的掌上明珠去做小的。
在廂房用了一頓素餐,稍坐歇息了一會,便要回城,鐘大NaiNai和劉氏俱是心滿意足,兩人都抽了一隻上上簽,這門婚事是再合適不過的了,估計回去後不久兩家就要商量下定,那個鐘少斌也是難得地露出了笑臉。
從靈音寺回來後,子晴不再拘著嫣然不許粘著李翊,也不再冷臉對李翊,一切順其自然,看李翊將來的造化。
彆人倒還好說,李翊和花嬤嬤均感受到了子晴的改變,都鬆了一口氣,尤其是花嬤嬤,還拉著子晴打聽在寺裡發生了什麼事情,知道了前因後果,便直接去給廳堂的菩薩上香,感謝菩薩的指點,弄得子晴見了又是好笑又是愧疚。
轉眼,書睿他們就放假回來,子晴想帶著孩子們去康園,這次,曾瑞祥和沈氏便不去了,因為楊氏坐月子,孩子小,子雨又有了身孕,傅氏是一個人帶著孩子,劉氏那,子福也是三天兩頭回不了家,所以,曾瑞祥和沈氏留了下來。
鐘家雖然還沒正式下定,不過,鐘大NaiNai和羅大NaiNai倒是常找劉氏來打麻將,原來她們兩個也是麻壇高手,又見劉氏性格還算直率,且已是五品誥命,也不算辱沒了她們,故而,便常常相約牌局,有了羅大NaiNai和鐘大NaiNai的提攜,劉氏很快就打入了京城的貴婦圈了,當然,也沒落下傅氏,畢竟子喜的前程在那擺著,回來肯定是要破格提升的。
不說他們,且說子晴帶著幾個孩子連帶丫鬟嬤嬤的進了康園,子晴想起早就該教孩子們的現代知識了,便把後麵的茅屋重又收拾了一遍,拔了幾根鵝毛削成鵝毛筆,等東西都備好時,李翊突然來了,說是也要在康園住下來。
子晴想到了是那個鬼皇帝李瀚的主意,知道自己進了康園,生怕子晴有又有什麼新的東西要研製。
子晴當然不知道,那個加了鋼渣鐵渣的手雷效果出奇的好,殺傷力大,成本還低,已經在鬆江府那邊的水兵裝備上了,第一次打得倭賊主動退兵了,平靜了好幾天,大概也是去研製什麼新式的武器了。至於那個Zha藥包,一時還沒能大量生產,還在摸索中。
這李瀚收到了鬆江府的八百裡快報,怎麼可能不心花怒放呢?一掃這幾年來的被動和鬱悶,心下對子晴著實感激。不過,他答應了不把子晴推出去,也答應了不問子晴的緣由,他記住了慧光大師的話,知道子晴是個有來曆,至於什麼來曆,大師沒說,他雖然也好奇過,不過,卻也知道,不該自己知道的,問了也是對子晴的傷害。
當然,打死李瀚也想不到,子晴會是這樣的奇遇,是來自幾百年後的靈魂,他的認知了無外乎是子晴有什麼不一樣的奇遇,後麵有什麼高人指點,既然是高人,高人都有一定的怪癖,便不是能隨意打擾的。
不說李瀚,且說李翊來到了康園,子晴想教孩子們學東西,也不能避著他,反正李瀚也知道了子晴是有些本事,況且,學些現代知識,對李翊的將來應該也會有幫助的,於是,子晴鄭重地跟李翊談過了,那就是“姑姑教你的東西一點不許外露,否則會給姑姑帶來麻煩的。”
李翊豈有答應之理?子晴自己家的幾個孩子早就叮囑好了,況且,這阿拉伯數字,他們早就學會了,家裡的座鐘上就有。
康園的作息很有規律,像子晴上學時的課程表,卯正起床,孩子們出去練武,辰初便是早餐,上午講一個半時辰的課,主要是數學,從加減乘除講到九九乘法表,到豎式運算,再來就是怎麼列表做一些簡單的帳,另外,子晴還講一些基礎化學和物理,在現有的條件下,做一些簡單的試驗,至於那些曆史和古文什麼的,就不在子晴的能力範圍之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