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五十口(1 / 2)

. 他這一睡,又燒了起來。

黎嘉洲醒過來時, 頭很痛, 他鼻音濃重道:“剛剛我做了個夢, 夢見地球毀滅,我拿了至尊寶物要拯救世界,我一路複仇打怪解放人類, 最後一戰,和惡魔殺得如火如荼,他要求我吞下□□,我要求他放下武器,我們誰也不肯讓著誰,最後來了一個天之子, 在他的見證下,惡魔熔了自己手上的劍,而我為了全人類的和平和希望, 滿懷著遺憾和虔誠服下毀滅藥丸。”

黎嘉洲沉浸在個人英雄主義裡無窮回味。

陶思眠冷漠地回:“你又燒到了39度, 剛剛是我在喂你吃藥,你又掙又喊差點把水掀我身上, ”陶思眠微笑, “天之子是你媽媽,阿姨又來了一個電話,告訴我不要對你客套。”

黎嘉洲一噎,隨後小聲道:“我又不是小孩子,我隻是不愛吃藥, 不是不能吃,是藥三分毒,吃了總不好。”

陶思眠“哦”一聲:“那是誰昨晚和剛剛都激動得要死,跟我說不要我不要。”

黎嘉洲沒了聲音。

陶思眠:“是誰不去醫院不見醫生一臉苦大仇深樣。”

黎嘉洲說不出話。

“那是誰,”陶思眠想到什麼,笑了一下,她捏捏他耳朵,道,“阿姨給我說她小時候問你要吃藥還是吃屎,你毫不猶豫說吃屎,”陶思眠忍不住笑,“我第一次聽說有人願意毫不猶豫吃屎……”

“我媽怎麼話這麼多,”黎嘉洲嘟囔完,反駁道,“我這麼說是因為如果我說吃藥,她手裡一定有藥,如果我說吃屎,她又不會真的去找來屎讓我吃,我這是邏輯和現實可行性綜合博弈之後的回答……”

“不過你對抗生素不過敏啊,為什麼又燒了。”反正都是鬼話,陶思眠不想理他。

黎嘉洲略微心虛:“可能是中午吃了肉,”他輕咳一聲,“生病了不是應該飲食清淡嗎。”

陶思眠:“你剛剛睡著了我問了醫生,醫生明明說沒問題。”

黎嘉洲:“可能是今天上午看書時吹了風。”

陶思眠擰眉:“茶廳的遮風簾是放下來的。”

黎嘉洲:“可能是用腦過度?”

陶思眠睨他:“這種理由成不成立你心裡沒點數?”

陶思眠知道他在撒謊,而黎嘉洲眼神確實閃躲到不行。

陶思眠直視著他,黎嘉洲有些怕地空咽了一下喉,這才很小聲很小聲地說:“你不要著急,應該沒大事,可能是今天早上洗了兩個冷水澡……”

黎嘉洲話沒說完,陶思眠朝旁邊挪身體,直接讓黎嘉洲腦袋從自己腿上垂到沙發。

宛如“嘭”一下,黎嘉洲腦子當機在原地。

陶思眠拉長了臉,黎嘉洲有點怕。

陶思眠又勾了勾唇角,黎嘉洲心裡一喜,他正想翻身起來獻殷勤,便見小姑娘倏地扯掉他身上的薄毯:“蓋什麼蓋,要拯救世界的人怕這點冷?能在發燒的時候洗冷水澡你怎麼不直接臉朝下跳個太平洋?”

“我很懷疑你青春期叛逆是什麼樣子,是不是能把你媽氣死,氣死了關心你在乎你的人你就開心了?”

陶思眠語氣很重,用眼角在看他。

黎嘉洲想著她末尾那句“關心你在乎你的人”,想笑又不敢,隻能偷偷憋在心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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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思眠素來刀子嘴豆腐心,看某人快一米九的大個子被自己懟得話都不敢說,她歎了口氣,認命般起身去洗手間拿了兩條濕毛巾過來。

陶思眠:“躺下。”

黎嘉洲咳一聲,弱弱攔住她的手:“沒關係的,你覺得我煩其實不用照顧的,小病自己就能好……”

他不想真的給她添堵。

陶思眠一個眼神,黎嘉洲乖乖挺好。

陶思眠重新拉過薄毯給他蓋好,用濕毛巾給他擦額頭、臉頰、耳後。

陶思眠動作有條不紊,黎嘉洲從最開始的局促變為享受,忍不住眯了眯眼睛,陶思眠把他頭上穴位輕輕擦了一圈,黎嘉洲低聲:“可以擦擦脖子嗎?”

黎嘉洲昂起頭,凸起的喉結精致漂亮。

陶思眠沒接話,隻是默默給他擦。

黎嘉洲:“可以擦擦背嗎?”

黎嘉洲翻身掀開衣服,陶思眠看到了流暢的脊骨和腰窩,但沒說話,仍舊給他擦,擦側邊時,陶思眠有些夠不著,黎嘉洲帶著她的手挪到前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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